聽到陳德昌的問題,白仁軒緩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抬起了頭,然後望著陳德昌苦笑著說道:
“侯爺,我可能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白仁軒的這句話,頓時讓陳德昌有些發懵,不知道白仁軒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等陳德昌反應過來,白仁軒便是繼續說道:
“相較於葉明盛而言,王牧之雖然性格強勢,有些自負,為人做事充滿了棱角不圓滑,但是王牧之此人潔身自好,論品行絕對是正人君子!”
“而葉明盛則不一樣,據我這段時間觀察,此人麵厚心黑,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偏偏有奸詐狡猾,如果給了他機會,那絕對是禍亂一方的大奸臣,如果讓他得勢,。不知多少人會生靈塗炭,流離失所啊”
“王牧之雖然不好對付,但是和葉明盛這個大奸賊相比較,他卻是如同孩童般單純!”
“侯爺你問我為什麼要針對他?”
“我隻不過是想要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如果讓此賊得勢,我必將遺臭萬年,悔之晚矣”
聽白仁軒說了這麼一大堆,陳德昌也是陷入了深思當中,良久他才幽幽的說道:“仁軒,你這是聽說了,葉明盛有鷹視狼顧之相的傳聞?”
“是!”白仁軒毫不遲疑的答道:
陳德昌聞言當即毫不客氣的罵道:
“荒謬!”仁軒彆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葉明盛有鷹視狼顧之相的傳聞是宋文輝放出來的,為的就是想要我振武軍內部相互猜忌,讓我陳德昌自毀長城!”
“仁軒你怎麼能中,他如此拙劣的反間計?你太讓我失望了!”
白仁軒聞言連忙想要在說些什麼,但是不等他開口,怒氣衝衝的陳德昌便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將白仁軒晾在在了原地。
並不知道陳德昌和白仁軒之間發生了什麼的葉明盛,此時正在葉府的書房中,含笑看著麵前的林懷武和陳傳武兩個人。
“今天,兄弟們乾的不錯!很是漲了咱們的威風!”
聽到葉明盛的誇讚,林懷武和陳傳武兩人,也都是麵露喜色十分謙虛的說道:
“此戰得以功成,全賴大人運籌帷幄,將士們奮勇拚搏,我等不敢居功!”
見到二人謙虛的態度,葉明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悠悠的說道:
“我認了平局,讓大家夥少分了幾百兩銀子,大家夥沒少埋怨我吧”
一聽葉明盛這麼說,二將頓時變的誠惶誠恐起來,紛紛開口說道:
“大人,這是哪裡的話!以大人您在軍中的威望,彆說少分了幾百兩銀子,就是不分,誰能說不出半個不字?”
“就是!兄弟們一心追隨大人,彆說幾百兩銀子而已,就是一座金山擺在眼前,我們兄弟也都跟著乾到底!”
雖然知道這兩個人是在拍自己馬匹,但是不得不說這話聽上去確實舒服,葉明盛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從拉開書桌的抽屜,取出了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了兩人說道:
“這是你們兩個的,弟兄們那份我已經發到廣盛源票號去了,連同這個月的軍餉一共發給大家,大家到時候憑兵牌即可領賞!”
林懷武和陳傳武兩人見此頓時大喜,皆是衝著葉明盛躬身一拜道:
“多謝大人賞賜!”
賞賜完葉明盛也是開口教誨道:
“我自然也是想要看著大家大獲全勝,但是還是要有些大局觀的,陳大人畢竟是指揮使,咱們不能讓他麵子上過不去”
“卑職明白大人的苦心!”
又是囑咐了二人幾句,葉明盛便是讓千恩萬謝的二人回去休息了。
拿起桌子上那張蓋有大印的批條,葉明盛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今天演武場上那一車美酒,五百兩銀子的獎賞,雖然是陳德昌答應的,但是實際上,卻也是他葉某人主動自討腰包出的!
他這麼上趕著倒貼,當然也不是毫無目的了!
如果他得到消息沒錯的話,兵部給陳德昌批了一千匹戰馬,三十萬石糧食,以及三千副棉甲,一百們虎蹲炮,除此之外還有若乾的其他軍械物資
正所謂“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在把麵子和裡子都給了陳德昌後,葉明盛也是適時的開始了哭窮,說自己如何如何的苦難,又要馬上就要去豐州防備,那些如狼似虎的契丹人,總之就差把自己說成楊白勞了。
心情不錯的陳德昌也是沒有讓葉明盛失望,當即就是給葉明盛寫下了這張批條,批給了葉明盛五百匹戰馬,十萬石糧食,五百副棉甲,三十們虎蹲炮,鳥銃三眼銃數百支!
雖然沒有批給銀子,但是這些軍械物資論價值就算沒有十萬兩,也得有八萬兩,足以讓葉明盛在豐州過上一個豐足的冬天!
其中這五百匹戰馬,是最讓葉明盛滿心歡喜的!
封建社會,冷兵器時代的,騎兵那是絕對的王者!
尤其像是在遼陽這樣的多平原的地帶,擁有著一支強大的騎兵部隊,那就是稱王稱霸的最大資本!
自從招安了郭誌平,得到了他手下那三百名騎兵之外,葉明盛一方麵讓郭誌平作為騎兵教官,來給自己訓練騎兵,一方麵也是多方籌措戰馬。
在遼陽這種緊靠草原遊牧民族的地區,相較於中原腹地,在馬匹資源上相對而言也是充裕一些的,但是馬場中這大部分的馬,都是馱馬,用來拉車,馱商品沒有問題,但是如果用來行軍打仗卻是差了很多
隻有少數一部分品種優良的馬,才能成為戰馬,供騎兵使用!
遼陽那幾個能夠提供戰馬的馬場都是牢牢被宋文輝掌控,因此儘管葉明盛很努力,想儘辦法,卻也隻是弄到了百匹而已。
而現在陳德昌批下來的這五百匹戰馬,無疑是讓葉明盛非常高興的,有了這些戰馬,他的千人騎兵隊終於可以成為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