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房葉明盛來到一樓大廳,找到葉東,葉奎兩個人,就在他準備結賬的時候,卻是聽到侍女恭敬的說道:
“主人交代了,葉大人這一桌免單。”
“代我跟三爺說一聲多謝了!”
見到安之榕願意請客,葉明盛也沒有多跟這個土財主客氣,道了一聲謝後,便是打算走人,不過就在此時,一道靈動悅耳的聲音,在葉明盛耳邊浮現:
“二哥,今天的文會,在明燕樓哪裡啊?”
聲音的出現,似乎是觸發了葉明盛的某些回憶,讓他不由自主的向著聲音,出現的地方望去,隻見迎麵走來走來兩名翩翩貴公子,其中一藍衣男子劍眉星目,身材高大,充滿陽剛之氣,氣度不菲。
藍衣男子雖然不凡,但是葉明盛隻是掃了此人一眼,便是轉移到了他身旁那位白衣折扇的公子身上,此人一身男子打扮,但卻步履輕盈,體態婀娜,生的更是麵紅齒白,俊美異常,一雙美眸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就連女子看到亦是隻能自愧不如。
不過相較於容顏,這白衣公子最吸引人的還是他那仿佛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聖潔氣質
看著記憶中,那張熟悉的麵容,葉明盛神情一愣,不過很快他就是不動聲色的恢複如常。
走過來的兩人和葉明盛擦肩而過,並沒有注意到葉明盛神色的變化,身材高大的藍衣公子,溫和的說道:
“三弟,今日李兄舉辦的文會,在飛燕居”
這對兄弟雖然走過,但是聞著空氣中飄過的若有若無淡淡香氣,葉明盛靜靜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少爺,那白衣公子似乎是慕容”
跟在葉明盛後麵的葉東,見到那白衣公子,立刻就是意識到了什麼,生性機靈的他,下意識就是想要向葉明盛彙報。
不過不等他說完名字,葉明盛平靜且冰冷的目光,就是望向了他,感受到葉明盛目光中的寒意,葉東本已經是到嘴邊的話,又是硬生生咽了回去,低下頭不敢和葉明盛對視。
製止了葉東之後,平靜的葉明盛,便是帶著葉東和葉奎兩個人,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對於葉明盛難得出門赴宴一次沒有喝酒,裴智秀還是非常高興的,不過此時心事重重的葉明盛,此時並沒有那個興致,應付了裴智秀幾句後,便是將自己鎖在了書房之中。
靠在太師椅上,葉明盛雖然想要竭力控製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控製不住的思緒,滿腦子都是一襲白衣的倩影
既然控製不住,葉明盛索性就不控製了,起身走到了房中書架的麵前,然後將放在書架最上方的一個紫檀木的木盒拿了下來。
擦了擦紫檀木盒上的灰塵,葉明盛猶豫了一下,幾秒鐘之後他像是做出了重要抉擇一樣,將紫檀木盒緩緩打開。
隻見一個卷軸正安靜躺在木盒之中,輕輕將卷軸打開,那竟是一幅畫像!
畫中一白衣女子,矗立在一樹桃花之前,畫中女子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在粉紅色的桃花的映襯下,正是應了那一句人麵桃花相映紅。
手指輕輕撫摸著,白衣女子的畫像,葉明盛回憶起,剛剛見到的那個白衣公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自從穿越而來,儘管他一直都在刻意的回避這個問題不去想她,但是沒想到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不過想想也是,以她的才名,這洛安文人彙聚的明燕樓,自然是她常去之地,在那裡碰上,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之事
在這個世道,原主在二十三歲這樣一個,旁人都已經做父親的歲數,還孑然一身,並不僅僅是單純希望攀上高枝,娶一個世家勳貴女,又或者是攢不下銀子,娶一房美妾這麼簡單。
在葉明盛看來,原主之所以單身,是因為有心結,而這個心結叫做——慕容清舞!
當年原主還不是禁軍正七品統領,還在昭武營中,在上官宏遠身邊做一個小小的護衛的時候,他見到了慕容清舞,一個年僅十六歲,就名揚大周朝堂的慕容世家才女!
慕容清舞無論是傾國傾城的容貌,還是聖潔優雅的氣質,又或者那舉世矚目的才華,都深深震撼到了,當時同樣是少男的原主內心,從那時起,慕容清舞四個字,就成了原主的白月光,也成了牢牢刻在原主心底的心魔
儘管內心無比傾慕慕容清舞,但是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卻是讓原主不得不將自己內心中的愛慕深藏心底,不與外人透露。
原主之所以在宣武軍中,拚了命的想要往上爬,巴結各路上官,在軍中留下了一個善於鑽營的名聲,一方麵是想要光宗耀祖,但是更多的還是出自於對慕容清舞的愛慕,想要拉近與她之間的差距,好儘可能的讓自己心中的美夢變為現實!
儘管原主很努力,為了升官也放棄了一些東西,但是遺憾的是,到最後還隻是一個正七品的統領,跟高高在上的慕容家,依舊是雲泥之彆。
而現在葉明盛手中的這幅畫像,就是當初原主剛剛升任正七品禁軍統領,誌得意滿之時,花費了一個月的錢餉,請洛安著名的畫師繪畫而成。
自從得到這幅惟妙惟肖的畫像之後,原主就是將其視若珍寶,小心翼翼的束之高閣,隻有等到夜不能寐的時候,才會將其取出,一解相思之情
儘管原主以逝,現在葉明盛主導一切,但是不知道為何,一想到慕容清舞這個名字,他總有一種特彆的感覺。
而當剛剛在明燕樓中,看到女扮男裝的白衣公子慕容輕舞時候,葉明盛明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手心也是微微出汗。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純情的小男生,見到夢中情人,緊張的說不出來話似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