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事情雖然重要,但是身體還是你自己的,你可一定要當心啊”握著葉明盛的大手,崔氏小心叮囑道:
“我明白!”葉明盛笑著點了點頭。
讓葉鐵等人,挨個給崔氏請過安後,葉明盛就是給他們放了假,讓他們也回家看看,他們雖然是葉明盛的親族,但是因為當初葉明盛的父親,早年做官的緣故,便是從村子裡麵搬到了縣城裡麵居住。
而其餘的葉氏族人,還是在豐山縣下麵的葉家村裡生活,所以他現在雖然回家了,但是葉鐵等人還需要騎馬下鄉,再走一段時間才能到家。
母子二人聊了一會,葉府的飯食也是準備好了,待用過飯食,崔氏這才想起,向葉明盛問道:“明盛啊,你這次回來,能住幾天啊?”
感受著崔氏話語中的期待,葉明盛心中一沉,但還是坦誠的說道;
“母親大人,我這次回來,是因為率部路過豐山縣,我便抽空回來看看,所以沒有辦法待太長的時間,明天中午我就要返回去,率部回洛安了。”
聽到葉明盛這麼說,崔氏的神色上不可避免的浮現出了些許失望之色,片刻之後老婦人臉上才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說道:
“我兒是禁軍武官,當以國事為重!”
見此葉明盛心中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將他準備調回遼陽的事情,告訴崔氏,畢竟這事情目前來看,還隻是他自己目前的一個想法,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現在告訴給了崔氏,雖然現在崔氏能夠開心一些,但是如果最後到了萬一,他沒有將事情辦成,那崔氏的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了
母慈子孝的陪了崔氏一段時間,崔氏便是因為年齡大了,開始有些困倦,在丫鬟的攙扶下,回房休息歇著了,就在葉明盛獨自一人,在葉府中有些無所事事的時候,突然聽到門房傳來了消息,豐山縣縣令馬潤川前來拜會。
聽到這個消息,葉明盛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整理了一下衣服,主動前往葉府的大門迎接。
他雖然和這個馬潤川,沒什麼交際,但是既然此人是豐山縣的縣令,而葉家又世居豐山縣,那麼自己見一見他,總歸是好的。
走到府門外,葉明盛隻見大門前,站著一個氣宇軒昂,身著正七品鸂鶒補子官袍的中年文官,在此人身後還跟著,一些衙門差役。
其中就有那個,在城門處攔了他一下,被葉鐵抽了一鞭子的那個黑臉壯漢,不過這個時候,那些差役手上並沒有拎著刀槍棍棒,而是拿著一些包裝著很精美的禮物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葉明盛心裡麵就大概清楚了對方的來意,而這個時候那個中年文官馬潤川,也是見到了葉明盛身上穿著的,繡著犀牛補子的禁軍鬥牛服,眼神頓時一凝,沒有猶豫立刻就是主動上前,拱手說道:
“下官見馬潤川過葉統領!”
雖然是初次相見,但是馬潤川並沒有懷疑,葉明盛的身份,畢竟首先官袍這種東西,可不是你想穿就能穿的,沒有相對應的官位,擅穿官袍在大周律法中,可是要被判處腰斬之刑的,所以麵對如此嚴厲的懲罰,是沒有幾個人膽敢擅穿官袍的。
其次根據大周律法,軍戶是有一些福利的,葉明盛出任正七品的禁軍統領,也是給整個葉家減免了很多田稅契稅。
因此作為豐山縣的父母官,馬潤川是很清楚,葉家是有一位禁軍統領的,所以現在既然看到了,葉明盛官袍在身,自然是毫不懷疑。
“馬大人,你我官位相同,不必如此拘禮,”
葉明盛微笑著拱拱手,也是還了一禮,然後繼續說道:“難得馬縣令,駕臨寒舍,有失遠迎,請進,快請進!”
“葉大人請!”
見葉明盛態度如此好,馬潤川眼前一亮,謙虛了兩句,旋即跟著葉明盛走進了葉府之中,而跟著馬潤川的差役,拎著禮物也是走了進來。
在葉府的正堂裡,葉明盛和馬潤川兩個人,分主客落座,葉府的丫鬟們,分彆給葉明盛,馬潤川奉上了一杯香茗。
看著馬潤川恭敬神情,葉明盛麵目含笑之餘,倒也不意外,他雖然和馬潤川都是正七品,但是他是禁軍,屬於是京官,而馬潤川屬於是地方官員,按照大周朝廷的慣例,官階相同時,京官比地方官高半級。
另外現在屬於亂世,文官勢微,武官橫行,文官見到武官,天生就矮一截,所以兩者相加,也就造就了現在馬潤川的謙卑
兩個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馬潤川自知地位比葉明盛低,話語中處處透著謙虛,而葉明盛因為葉家在馬潤川治下的原因,也是有意結識馬潤川,說話也是很客氣。
沒有像彆的禁軍武官那樣,自恃身份,盛氣淩人,因此他們兩個人算是一拍即合,一番寒暄之後,雖然沒有相見恨晚那麼誇張,但也是心情不錯,看彼此還算順眼。
寒暄過後,見葉明盛這個人還算好說話,馬潤川也就沒有在猶豫,將那個黑臉壯漢,叫了過來,然後向葉明盛告罪道:
“說來慚愧,馬某此次前來,除了拜會葉大人之外,也是想要在葉大人麵前求個情,不要跟這個東西,一般見識!”
說到這裡馬潤川指著那個黑臉壯漢說道:
“此人喚作趙石頭,是我妻子的族兄,家裡人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替他謀了個差事,不曾想,卻是有眼無珠的衝撞了葉大人!真是該打!”
馬潤川話音落下,這個叫做趙石頭的黑臉壯漢,也是知道好歹,哐當一聲,就是跪在了葉明盛的麵前,毫不留情的,打起了自己的耳光,一邊打著一邊還大聲說道:
“小的被豬油蒙了心,罪該萬死,還請葉大人大人有大量,繞了小的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