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軍陣中在手持盾牌的刀斧手掩護下,第二排的長矛兵,趁著盾牌間的空隙,將手中的長矛挺進,刺殺著衝上著衝上來的倭寇。
而在長矛兵的身後,手持三眼銃和鳥銃的火槍隊,也正在抓緊時間,上彈裝藥,準備為下一輪射擊做準備。
趁著葉明盛奮力指揮的空檔,葉鐵湊到了他身邊,焦急的彙報道:
“少爺,虎蹲炮的鐵箍已經開始鬆動了,再打下去炮管就要報廢了,火槍隊請示”
“打!給我狠狠的打!不要怕報廢!”
不等葉鐵把話說完,嗓子有些沙啞的葉明盛,情緒激動,大聲的說道:
虎蹲炮雖然珍貴,他一營也就幾門而已,報廢一門就少一門,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可是拚命的時候了,現在不用,什麼時候使用,等著這幫倭寇,殺進軍營之中,留給他們繳獲嗎?
聽到了葉明盛的命令,火槍隊的人手,立刻就不在猶豫,開始給虎蹲炮繼續上藥裝彈。
和葉明盛身處軍陣中央,指揮作戰不一樣,已經年近而立的中村大治,自恃勇武過人,直接就是帶著人手,衝到了第一線和禁軍士卒作戰。
有了他們這股生力軍的加入,頓時就給了禁軍士卒,組成的軍陣極大的壓力,壓的軍陣就開始慢慢向後退了。
發現這一情況的葉明盛,頓時急火攻心,轉頭向著身後火槍隊怒吼道:
“還要多長時間?給我快一點!”
現在雙方短兵相接,正是虎蹲炮這種“大號噴子”發揮威力的時候,虎蹲炮隻要炮聲一響,倭寇就至少要傷亡十數人。
事實上葉明盛手下這點人,能夠支撐到現在,也多虧了手下這幾門虎蹲炮,要不然早就堅持不住了。
而現在阿葉明盛手下,早已沒有了預備隊,軍營中就連背著大鍋,做飯的夥夫都早就頂上去了,因此麵對對方的壓迫衝擊,他隻能是將最後的希望放在虎蹲炮上了。
麵對葉明盛的怒吼,也是明白軍情緊急的火槍隊,根本不敢答話,低著頭加快手上的動作,儘可能的讓虎蹲跑快一些怒吼起來。
和葉明盛此時的焦頭爛額不一樣,衝殺在最前線的中村大治,卻是越來越興奮起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眼前的大周軍陣,已經支撐不住,開始緩緩向後退了,隻要自己這這一方,堅持住攻勢,一定能從對方軍陣中,撕開一條口子
“刷!”
滿臉獰笑的中村大治,在身旁親信的掩護下,手中鋒利武士刀猛地一揮,頓時一名大周老卒,腦袋就是被他砍了下來,殷紅的鮮血,當即就是噴了他一身。
然而被鮮血澆頭的中村大治沒有絲毫的不適,甚至他的麵容上,隱隱可以看到,一些享受的神情,他目光望著不遠處,軍陣中央那個,那個正聲嘶力竭年輕身影。
雖然他不認識葉明盛,但是潛意識告訴,他視線中的這名大周武官,就是此戰他的對手,大周禁軍正七品統領葉明盛。
“勇士們!砍下他腦袋的人,賞銀五百兩!”
中村大治武士刀刀鋒直指葉明盛,向著身後的數百名倭寇,大聲懸賞道:
五百兩懸賞一出,數百名倭寇全都興奮了起來,他們大老遠跋山涉水從東島來到這裡,為的不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而五百兩銀子,足夠他們回到東島,買下一處宅院,十幾畝良田,幾個侍女,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了,因此所有的倭寇望著葉明盛的目光,就像是看著絕世美女一樣,眼神十分的露骨和炙熱
雖然聽不懂,中村大治的倭語,但是同樣身為武夫的葉明盛,大致一猜也能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嘴角當即扯出一抹冷笑,衝著不遠處的數百名倭寇,挑釁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示意對方,我葉某人的項上人頭就在這裡,你有種過來拿啊!
看著大周軍陣中,那個年輕武官的挑釁,中村大治勃然大怒,立刻就是想要衝過去,不過他剛走兩步,軍陣中就是,冷不丁彈出一把長槍,直奔他的咽喉而去。
中村大治雖然狂妄,但是武士出身的他,實力也是強悍至極。雖然被偷襲,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他下意識就是一個側身,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長槍冰冷的槍頭。
接著就在長槍收回去,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的時候,中村大治則是一聲怒吼,手中武士刀全力向下一劈,硬木製成的槍杆,應聲而斷,帶著槍頭的半截槍杆,頓時落入到了他的手中,變成了一把標槍。
瞄準著那個膽敢偷襲自己的大周長槍兵,中村大治便是將這把標槍,獰笑著投擲了出去。
經年修煉武藝的中村大治,力量無疑是極大的,他用力擲出這把標槍,速度可以說是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是要紮在那名長槍兵的身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高大人影站了出來,刀背一擋,便是將激射而來的標槍打飛在了地上
“多謝葉鐵大人相救!”
還拿著手中半截長矛,僥幸撿回一條命的長槍兵,咽了咽口中唾沫,趕緊就是十分真摯道謝:
對於他的道謝,葉鐵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從地上隨便撿起一柄長槍,扔給了他那名長槍兵,接著便是立刻退回到了葉明盛的身邊,作為親兵隊長,葉明盛的安全,才是他的第一要務!
標槍被人打飛,沒有報了這一箭之仇,中村大治臉上怒色一閃,正巧這個時候,倭寇營中的鐵炮隊,已經重新裝好了彈藥,為了避免誤傷,他便是一揚手中武士刀,衝殺在前的倭寇,當即暫時退了回來,給鐵炮隊留下了大約六十步的射擊空間。
就在倭寇鐵炮準備發射之際,恰好葉明盛火槍隊的虎蹲炮,也是準備好了,火槍隊的都頭,望著葉明盛,大聲的彙報道:“統領大人,可以開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