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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柏青單刀直入:“上次見麵,我對陳總很有好感,想進一步交往下去。若是我們領證結婚,以我的財富給你公司擔保,再加上你已婚的身份,拿到孩子的撫養權應該沒有問題。”
不得不說,陳九月心動了。
她不喜歡孟柏青,他們之前甚至還算是生意場上的敵人,但是她在陸群那裡實在絕望,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籌碼,若是不想失去小麥的撫養權,孟柏青實在是一個很好的結婚人選。
但她有顧慮,她不準備交付身心,若真結婚這樁婚姻也隻是交易。
落日溶金。
陳九月坐在車裡,很低地說了一句話:“孟總其他的細節不說,最重要的一樣就是我不會再生孩子。”
想不到,孟柏青爽快同意了:“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你也有小麥……若是你不想再生育我尊重你的選擇。”
陳九月沉默一會兒:“那我們明天見麵,再詳談。”
孟柏青欣然說好。
掛上電話,陳九月全身的力氣就像是抽乾了一樣,她倒在真皮座椅上望著天際的金光,眼底隱隱湧出一抹酸澀,最後是說不出的疼痛。
她心裡清楚,她之所以願意和孟柏青談,不光是為了小麥的撫養權還有未來她不想再跟陸群有糾纏了,一個有力的後盾,足以將她和陸群切割掉。
陳九月緩了很久,準備啟動車子離開。
一道修長身影從車邊經過,不是旁人正是陸群,恰好陳九月的車窗是開著的,陸群經過時不經意時視線就對上了——
他一臉的冷漠,而她眼角泛紅,是惹人憐愛的脆弱。
一刹那間,陸群回憶起他們好的時候,想起他們床笫間抵死纏綿,陳九月就是這樣子的表情,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無助地叫他的名字。
“陸群,陸群……”
一片暮光中,他們彼此凝視,一眼萬年。
聚散終有時,
陸群還是離開了,夕陽將他的背影拖曳得綿長,陳九月仍是靠在真皮座椅上,默默地望著他,默默地將陸群這個人從心尖上連根拔起……
很痛,但她必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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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九月回到家,接到了小麥的電話,是家裡的阿姨幫小麥打的,電話裡小麥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帶著被寵溺的嬌養感覺,聽得陳九月鼻頭發酸。
她沒有那樣天真,陸家人是待小麥好,但是陸氏集團需要傳承,小麥不可能是陸群唯一的孩子,所以她是一定要把小麥帶回來的。
陸宅那邊,小麥在打電話,陸群回來正好看見。
陸宅的阿姨不知道陸群跟陳九月之間的種種,隻以為是小矛盾,所以沒有當回事兒,原本陸群是不悅的,但是當小麥用奶乎乎的聲音對著那邊的陳九月說:“媽媽,小麥好想你。”
陸群的火氣衝淡不少。
他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耐心地等著小麥打完電話,然後喚了小孩子一聲。
小麥是喜歡他的,聽見聲音就朝著他跑過來,一頭紮進懷裡。
陸群摟著小小的身子,心情有些複雜,阿姨在一旁收起手機含笑說道:“剛剛想媽媽呢,非得打個電話過去,小麥以後可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陸群淡淡一笑。
小麥結結實實地紮在他的懷裡,一半撒嬌一半真情流露,“寶寶想媽媽了。”
當爹的安撫了半天。
這一會兒還好,隻是到了半夜的時候,小麥睡醒了以後就鬨了起來,陸群給泡了牛奶捧著奶瓶都不行,一直哼哼唧唧地想要媽媽抱著睡。
陸群是個大男人,他代替不了女人柔軟的身子。
三更半夜,他起身抱著五歲寶寶在臥室裡走來走去,抱著輕哄,小麥要睡不睡的時候,忽然天際滑過一道閃電,緊接著天空裂開一道大口子,暴雨從天下倒下來,天地間隻消頃刻就一片蒼茫。
小麥一下子驚醒了。
她雖然喜歡陸群,雖然陸宅富麗堂皇,但是畢竟不是她自小生長的地方,這樣的暴雨之夜她想念帶大她的阿姨,更想念她的媽媽。
小麥鬨得挺凶的,一直哭著想要媽媽,陸群狠狠心不滿足她的心願,小孩子趴在他的肩頭哭累了就睡下,一會兒又被雷聲驚醒……反反複複幾次,早把陸澤和喬熏中驚動了。
陸澤心疼極了,指著兒子痛罵道:“你是木頭啊!雨下得大但是手機裡總不下雨吧?你跟小麥媽媽較勁兒,就不讓小麥跟媽媽說說話?有你這樣當老子的麼?”
陸群自然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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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熏亦責怪道:“這麼哭,不得哭壞身子啊!先打個電話給九月,回頭天亮把孩子送回去住幾天,這麼小的寶寶哪能沒有媽媽陪在身邊。”
這會兒,小麥趴在陸群肩上淺淺睡著了。
陸群瞞不過去,隻得將撫養權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原因他掠過去了……聞言,陸澤夫妻目瞪口呆,他們猜出兩個人鬨矛盾,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到了這般的田地,陸群還用上了律師團來對付一個弱女子。
陸澤真想給兒子一個大畢兜!
陸澤壓著嗓音說道:“陸群你可真能耐了,你生意場上學來的本事就全部對付自己的女人了是吧?陳九月什麼人,她是你孩子的媽媽,你竟然想硬生生地把孩子從人家身邊奪走,你是缺了生育能力沒有下一遭了是嗎?”
陸澤疼小麥,但是喬熏教會他愛以後,他十分能體會女人的艱辛,何況他對陳九月是有欣賞的,一個女孩子獨自撐起門楣,不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強上太多。
喬熏同他夫妻同心,讚成陸澤的決定。
她說,小麥應該由陳九月撫養,陸家出錢出力。
當夜,他們夫妻還把小麥抱到自己臥室裡安撫,告訴她等天亮了就讓爸爸帶她回媽媽家裡,五歲的寶寶得到保證,總算是肯沉沉睡去。
午夜,外麵的雨勢漸停。
窗外黑枯的樹枝上掛著透明的水滴,一滴滴有節奏地朝下,落地有聲。陸群站在露台上,雪白浴衣外麵簡直披了件大衣,他望著濃黑的夜靜靜地吸著香煙。
有父母的介入,小麥的撫養權不好爭搶了,陸群便想著跟陳九月談談,或許他們能達成共識,他不會讓小麥離開b市去外地生活,那就隻剩下一條路。
他娶陳九月。
這個時候,陸群對陳九月失望、並不是真想娶她,而是一個折中的辦法罷了,當然他會跟陳九月簽訂婚前協議,裡麵的條條框框會限製陳九月的私生活。
東方出現一抹魚肚白,黑夜終於結束。
陸群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陳九月,他的嗓音因為一夜未睡而顯得沙啞:“待會兒我把小麥送回來!你上午有空的話,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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