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被趕走的時候,十分慘淡。小薑桅靠在陸言的懷裡,小臉蛋貼著陸言的身體,她汲取著陸言身上的味道,小薑桅沒有被親生母親抱過,但是現在她覺得這就是媽媽的味道。她的小爪,牢牢地抱住陸言不放。陸言溫柔地摸摸小家夥,爾後跟薑家父母打招呼,“叔叔阿姨。”薑元英的父母對視一眼——薑父尚能克製一下,但是薑母那是禁不住的喜悅呀…薑家終於迎來了蘇芸的克星,所以薑母看陸言那是婆婆看兒媳,那是越看越歡喜。……雪停了。清早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霧氣灑在積雪上,宛如鑽石般熠熠生輝,給寒冷的世界披上一件金色的鬥篷。主宅裡則是熱熱鬨鬨的。薑元英的父母突然來訪,陸言特意請了一天假期相陪,她交代過秘書以後就走回餐廳裡陪著薑元英的父母吃早餐。薑母摟著小薑桅,久久不放。老人家的眼裡有著淚花——這是長子的血脈,這樣一個溫熱的小東西摟在懷裡,怎麼能不愛呢?可惜長子不在了,現在見著他的骨肉又平添一絲傷感。薑父亦是這樣的心情。但他畢竟是男人,還是克製了心情,他摸摸小孫女的腦袋對著薑元英和陸言說道:“挺好!我們小薑桅也有個家了。”薑父說著說著,不禁感性了。他雖是第一次見陸言但是歡喜得很:“多虧了陸言,否則那個蘇芸哪裡那樣好打發的,她就像是一隻吸血鬼一樣,從前元英大哥真是受苦了!我和你們媽媽至今想起來,仍是感慨痛苦。”“猶記得元英大哥離世的時候,元英不肯放過蘇芸,但是他大哥卻留下一封遺書,說自己不恨蘇芸叫元英不要薄待她……這封信啊,耽誤了元英啊。”……陸言望向薑元英——原來是這樣!一旁,薑母摟著小孫女怎麼歡喜都不夠,她與薑父來得倉促東西沒有備全但也準備了一些的,隨行的司機取來一隻紫檀木的匣子,放在薑母的手上。薑母輕輕打開,裡頭是一套名貴的帝王綠翡翠首飾,一看就價值連城。此外,還有一些地契房產。一個匣子裝得滿滿兒的。這些東西,有些是薑母的有些是長子留給小薑桅的,薑母知道陸言不會虧待了小薑桅,於是她將這些東西悉數交給陸言,全部當成陸言的見麵禮。薑母說:“是小薑桅的造化。”說完,她擦擦眼淚。小薑桅偎在奶奶的懷裡,小家夥抬手乖乖地給奶奶擦擦眼淚,還軟乎乎地叫人,怎麼不叫老人歡喜又傷感,這是元沛的骨肉啊。陸言沒有推辭,她替小薑桅收下這些東西,女孩子長大後有財產傍身總歸是好的,會多出許多選擇,雖然薑元英的財富已經很多,但是這是薑元沛留下來的意義不一樣。那套首飾是給她的,陸言同樣沒有推辭。薑母說太倉促以後再補上,其實陸言覺得已經很好,她與薑元英在一起不為身外之物,隻憑著惺惺相惜……她亦是想給他、給小薑桅幸福的。……薑家父母過來B市,陸澤與喬熏知曉後,安排了見麵。彼此家長都十分滿意,陸言與薑元英的婚禮訂在了年後的情人節,小薑桅會當花童給爸爸媽媽送花和婚戒。陸氏集團雖是陸群繼承的,但陸言是陸家長女,她訂婚的消息還是由陸氏集團的公關部PO出來,向大眾公開這個消息,另外薑元英的企業也公開了他與陸言的文定照片。男帥女美,天作之合。小薑桅坐在中間,像一隻可愛的小天使。……安白科技大樓。程以安坐在總裁室裡,靜靜地看著筆記本上前妻的文定照片,此時他的心情就像是頭上趴了一隻大王八,周身都是綠油油的。陸言還是要結婚了!一個早晨,程以安都沒有心思辦公,一直盯著這張王八照片看,就連喻白打電話過來他也沒有心思接,反正他傍上了陸言這條線,根本不怕喻白跳了……他隻需要等劉新出來咬喻白這條狗。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周秘書走進來,她知道上司的心情不好於是小心翼翼地說道:“程總,有位蘇小姐想見見您。”蘇小姐?程以安本來不想見,他這會兒沒有心思見任何人,但是周秘書補了一句:“她說她是薑元英的大嫂。”那個王八蛋的大嫂,也就是薑桅的生母?程以安倒來了一點興趣,他想見見然後跟喻白對比一下,看看這種惡毒的綠茶都有什麼共通點,於是他淡著聲音說:“請她進來吧!”蘇芸是帶著誠意來的。她知道程以安和陸言離婚並不愉快,她覺得程以安是一個突破口,隻要程以安親口說自己不是薑桅的親生父親,她蘇芸就有機會逆風翻盤……所以今天她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哪怕叫她付出一切代價。蘇芸走進來以後,程以安合上筆記本,他靠著真皮椅背上下打量著這個漂亮的女人,他開口第一句就挺不客氣的:“蘇小姐聽說你克死了前夫,你這樣冒昧過來,我還沒有來得及擺一場法事去去晦氣。”周秘書掩嘴忍笑。蘇芸自認為是個美女,她覺得程以安這種富豪見了她應該是趨之若鶩的,沒有想到程以安的嘴這麼毒,但她要跟程以安合作還是忍下來了:“程總,我過來是想跟你談談合作。”程以安傾過身子,在辦公桌上摸了個煙盒,從裡麵抖出一根香煙來低頭點上,再看向蘇芸時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簡直是肆無忌憚!蘇芸覺得有戲。在周秘書離開後,蘇芸雙手撐在程以安的辦公桌前,微微俯身露出一些的春光,她的嗓音嬌媚無比:“程總,我相信你會說出真相,說出薑桅的真實身世。”程以安抽煙的樣子,有一些玩世不恭。他反問蘇芸:“什麼真相?”蘇芸簡直要爬到辦公桌上了,她笑得越發嫵媚,因為她覺得自己能拿下這個男人,她衝著程以安吐氣如蘭:“說你不是薑桅的生父,說你跟薑桅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程以安嗤笑一聲。他稍稍傾身,一手輕輕捏著麵前女人嬌好的臉蛋,有些輕佻地說:“不好意思,薑桅是我跟陸言七年婚姻的愛情結晶呢!這不,每個月我還付著撫養費,小女孩長得快哩,這個月的小裙子下個月都穿不上了,我這個當親爸爸的不得上心一點兒?”蘇芸氣得半死:“程總為什麼撒謊?”“撒謊?有嗎?”……程以安湊近女人,他的嗓音低沉,像是情人間的喃語:“知道我為什麼對你不動情嗎?因為你是薑元英的過去,你的身上散發著那王八蛋的味道,老子覺得惡心透了!少他麼的衝著我發燒了,沒用!”他的粗魯,讓蘇芸無地自容。她真的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地羞辱過,哪怕是薑元英都沒有說過這樣難聽的話,當下蘇芸的嘴唇顫抖,人又趴在辦公桌上下來台麵。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周秘書的聲音。“程總,喻小姐過來了。”程以安是聽見的,但是他假裝沒有聽見,他不但沒有阻止周秘書和喻白進來,他還輕輕地摸了一下蘇芸的臉……就在這時,周秘書帶著喻白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