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孟煙一直沒有出聲。
他總歸心虛,走了進來掩上臥室門,很溫柔地問她:“醒了?”
孟煙直勾勾地看他。
半晌,她淡淡開口:“跟你一樣,我還沒有睡。”
再裝就沒有意思了。
喬時宴走到沙發前坐下,他將那個名貴的首飾盒拿出來,對孟煙開口:“過來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改天我親自陪你去挑。”
孟煙立在曦光裡。
她語氣帶了一抹嘲弄:“喬時宴,到了現在還裝什麼深情呢?當初我帶著張媽跟兩個孩子去日內瓦,我成全你跟秦詩意,是你追到日內瓦、是你說想要重新開始,你的重新開始就是將秦詩意養在眼皮底下嗎?”
“真的,我不在意你養女人。”
“但不能是秦詩意。”
……
孟煙直接跟他攤牌。
喬時宴蹙眉。
他身體前傾,手肘撐著膝蓋,手掌合著呈金字塔的形狀……
他樣子矜貴英挺,抬眼望著自己的妻子,稍後他啞聲道:“我沒跟她上床。”
一疊照片扔在他跟前。
有居家的、溫馨的,也有激情的。
有幾張是昨晚拍下的。
公寓,落地窗前的餐廳,他跟秦詩意共進晚餐,畫麵特彆溫馨就像是尋常的夫妻。
還有一組激情照片。
秦詩意坐他身上,跟他纏綿接吻。
男人不斷撫摸女人身子。
他望著女人的眸子,目光清亮。孟煙再清楚不過了,每次喬時宴想跟女人上床,就會流露出這樣的露骨眼神……
喬時宴一張張看完,
他將那些照片扔到茶幾上,他仰頭輕問:“是秦詩意找人拍的?小煙,我沒有跟她上床,就隻有這些。”
孟煙沒有感動。
她笑得淡而涼薄。
她說:“是嗎?喬時宴,你覺得到了今天我還在意你有沒有跟她真的做了,就算沒有做,大概也是因為你嫌棄她不是個完整女人,跟節操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照片是我讓人拍的。”
“喬時宴,在日內瓦被你帶回來,我認命了!其實我們也可以當一對同床異夢的夫妻的,是你不要而已,是你想要的太多而已。我知道,你覺得我冷落你、不愛你,可是你忘了在柏林的時候我捅你的一刀嗎,那才是我對你的真實感受,我們之間哪裡還有愛可言!”
“你也不惶相讓啊!”
“你在看守所逼我懷孕,你為了秦詩意打我一耳光……樁樁件件加起來,喬時宴,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談感情的餘地?如果還有,那麼要麼是你的腦子有問題,要麼是我犯賤。”
“我孟煙,不至於這麼下賤!”
“離婚吧喬時宴!”
……
她終於說出口。
喬時宴仍保持著方才的姿態。
他輕嗤一聲:“你覺得在b市這個地方,我不想離婚……你能離得掉?”
“我可以先分居,再起訴離婚,我準備今天就搬出去。”
“張媽跟兩個孩子,也一起走。”
喬時宴黑眸深深。
半晌,他起身朝著她步步逼近,他將她困在單人沙發跟自己之間,傾湊過去像是情人般在她耳邊喃語:“分居?你的意思是不跟我一起住了,不跟給我睡了,是不是?那你準備給誰睡,還有幾十年呢,你以後打算跟誰睡覺?”
他說的,粗魯難聽。
他外表英挺斯文,其實不過是生意場上的包裝罷了,他坐過幾年牢他什麼三教九流的東西都懂,興致上來的時候也會在她身上試上一試。
此時,他本性暴露,
他的嘴裡不乾不淨起來:“你不就是在意我跟秦詩意那檔子事嗎?等會兒我們睡過了你就知道昨晚我沒有跟女人做那個事情了。”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
在女人的尖叫聲中,將她扔到柔軟的大床上……
床鋪深陷。
孟煙翻過身來,手腳並用想逃走,但是喬時宴捉住她一隻細腿輕易將她拖了回來,接著他的領帶捆綁在她的細腕上,她被他擺成羞辱的樣子。
女人低泣,震顫著低糜的意思。
他站在床邊,冷眼睨著她不堪模樣,抬手解開身上襯衣扣子。
她的身子白皙溫軟。
他高大精實,對比的畫麵很有衝擊力。
他將她身子拖過來,掐住她的下巴彎腰跟她接吻,一邊吻一邊言語上羞辱她:“不就是在意麼!孟煙,你現在真是口是心非。”
孟煙橫呈在雪白床單上。
黑色發絲淩亂,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被淩虐的脆弱美感,她的樣子光是看著,就會讓男人受不了。
她忽然就笑了起來。
孟煙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原本是很可愛的,但不知何時她的眉眼、她的身子都沾染上女人的韻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小煙長成了女人。
孟煙側過身子。
她伸出細白手指,輕撫他英挺五官,故意重複著他說的話。
“在意?”
“口是心非?”
“喬時宴,你不會以為這輩子我非你不可吧!是!女人都有年輕、腦子進水的時候,但是等到想開了,什麼情啊愛的那就是個屁!有一陣子我也覺得離開了你,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可是在你一次次踐踏我的真心和感情後,我想明白了,三條腿的青蛙不好找,但是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你跟秦詩意臭味相投……抱歉我說錯了、是情投意合才對,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們才是!”
“所以,我要把你讓給她。”
“至於你引以為傲的能力,那更好辦了,夜店裡的牛郞也很強啊,難道女人們跟他們睡一覺就一輩子忘不掉了?”
……
喬時宴麵孔陰沉。
他從不知道,孟煙是這樣的伶牙利齒。
孟煙沒給他臉麵。
她將小臉埋在雪白枕頭裡,嗓音浸染著一抹女人的性感韻味:“我知道你不會同意分居!但你必須同意。”
“你最近簽的那個項目,背後推手其實是政廳吧!這個項目對你很重要,是敲開這層關係網的敲門磚,你說如果這個時候身為喬氏集團總裁的你曝光出這樣的醜聞來,你說上麵會不會避嫌?那你前期投下去的精力跟財力,不是打了水漂了?”
喬時宴眯眼:“小看你了!”
此時,孟煙卻恍惚想起,他們才結婚時他總是讓她叫他哥哥,尤其是在床第之間,那時她傻得每每喚他,現在想起仍是心痛難當。
她聲音苦澀:“跟你這樣的人相處,傻子也學精了。”
喬時宴瞅著她。
孟煙知道他妥協了,他總歸舍不得事業。
果真不出她所料,喬時宴靠在床頭,他點了一根香煙慢慢地抽著,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帶著一抹審視的意思。
許久他側身將香煙熄掉。
他說:“搬出去可以但不許跟男人來往,否則我剁了他!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說到做到的,等你想明白了,再搬回來!另外,我想看津帆你不能阻攔。”
孟煙沒有出聲。
她沒有想到會這樣順利,看來是掐到了他的命門……
她隻淡笑。
清早9點的時候,她帶著張媽跟孩子們一起離開,當張媽從衣帽間裡拖出幾個大箱子時,喬時宴有些繃不住了:“什麼時候收拾的?”
張媽老老實實地說:“秦小姐回國那天,太太就讓我慢慢收拾了,說總有一天會用得上!先生,我還以為你跟其他男人不一樣,原來有錢男人都是爛黃瓜。”
喬時宴:……
孟煙輕聲開口:“張媽,你先出去!”
張媽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起居室裡,剩下他們夫妻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