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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看到了石碑上的那些文字……”張麒麟的話語將張浩的注意力引向了前方的石碑。
那石碑上的符號,雜亂無章,仿佛隨意塗鴉,既無規律可循,也難以解讀其意。
然而,張麒麟卻稱它們為“文字”,這不禁讓張浩感到驚訝。
“麒麟小哥,你是說這些石碑上的雕刻,並非無意義的鬼畫符,而是一種已經失傳的文字?”張浩試探著問道。
“你可曾聽說過鬼國?”張麒麟沒有回頭,直接拋出了一個問題。
張浩搜腸刮肚,卻未能找到關於“鬼國”的任何記憶。
“鬼國,是商朝時期的一個神秘政權。它曾一度繁榮,卻因站錯隊而被滅。”張麒麟緩緩道來,“鬼國位於人間與音界的交彙處,名為鬼穀,因此得名。他們精通靈魂占卜,對陰陽之道有著獨到的理解。後來,隨著與外界的接觸,鬼國在野史中留下了些許痕跡,但其曆史仍被許多時代所遺忘。”
張浩雖然不解張麒麟為何突然提及鬼國,但也意識到,這建築或許與鬼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然而,一想到商朝距今已有數千年,而這座建築的曆史痕跡顯然無法追溯那麼遠,他不禁感到疑惑。
更何況,據老村長所言,村子搬遷至此不過數百年,與鬼國的曆史更是難以掛鉤。
張麒麟似乎看穿了張浩的心思,微微一笑:“我之所以提及鬼國,是為了讓你了解一個大的背景。鬼國中曾流傳著一種邪惡的鬼術,掌握這種鬼術的人,為了追求更強的力量,最終走上了不歸路,變成了傳說中的鬼王。”
張浩恍然大悟,張麒麟的鋪墊終於揭曉了真相的一角。
“你是說,這座建築其實是一種古老的祭祀台或類似的東西?而有人彆有用心地將其建在此處,利用山川河流與龍氣,企圖進行某種不可告人的儀式,從而打開人間與鬼界的通道,召喚鬼王?”張浩推測道。
張麒麟讚許地點了點頭:“與聰明人交談,果然省事許多。我在石門後所見,正是如此。那密閉的空間中,中央設有一個祭壇,祭壇上龍氣沸騰,顯然祭祀即將開始。”
張浩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他回想起自己與神明畫押,接手陰陽客棧的經曆,似乎這一切並不簡單。
他早已料到背後可能有更深的安排,但萬萬沒想到會如此複雜。
“時間緊迫,”張浩憂慮地說,“一旦龍氣被他們完全利用,整個儀式可能會順利進行。到那時,人間與鬼界的通道被打開,陰陽不分,陰陽客棧也將首當其衝。”
陰陽客棧,本就屹立於陰陽兩界之間,既經營陽市的生意,也接待陰陽兩界的客人。
張浩曾利用陰陽本源雇傭牛頭馬麵、黑白無常為己所用,但如今,若真如張麒麟所言,儀式成功,鬼王出世,陰陽兩界都將陷入動蕩。
“你為何如此確定時間不多?這座建築已存在百年之久,如果他們真的想利用龍氣進行祭祀,恐怕早已達成目的了吧?”張浩提出質疑。
“不可能。”張麒麟斬釘截鐵地說,“龍氣乃天地靈脈所產,必須置於特定容器中才能短暫保存。石門後的祭壇中央,有一個白玉製成的玉罐,龍氣彙入其中後被保留並壓縮。他們顯然是想利用容器的力量打破陰陽兩界的界限,打開鬼門,釋放鬼王。”
張麒麟的推論條理清晰,極具說服力。作為惟一見過石門後景象的人,他的話無疑具有極高的可信度。張浩陷入沉思,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與困惑。
“如此說來,你認為是河流中龍氣的泄漏,以及近期三夾山村接連發生的離奇古怪之事,皆與這件事有關聯?”張浩試圖從張麒麟那裡得到確認。
然而,張麒麟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隻是默默地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
正當張浩想進一步追問時,河麵上突然有了變化。原本還算平靜的河麵,因為有了水龍王的鎮壓,龍氣外泄的速度得以減緩。
但此刻,河麵上卻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四五個巨大的漩渦,它們旋轉得越來越快,竟將整個河麵的水流都攪得洶湧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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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原本晴朗的天空也驟然變得烏雲密布,大片烏雲堆積在三夾山四周,給人一種末日來臨的壓抑感。
王胖子見狀,也顧不得張麒麟和張浩之間的交談了,連忙趕到兩人身邊。“我說你們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天還好好的,怎麼咱們一出來就變天了?”他焦急地問道。
“哎呀!麒麟小哥,張浩小哥,你們快看,河麵上又有動靜了,肯定是那水龍王撐不住了,所以河麵又開始發生變化了!”王胖子站在兩人中間,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看向河麵。
王胖子也不笨,自然能感覺到這件事背後肯定不簡單。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張麒麟:“麒麟小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些?”
但張麒麟又恢複了往日的沉默,隻是淡淡地看了王胖子一眼,什麼也沒說。王胖子自討沒趣,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他和張麒麟共同經曆了許多,對彼此的性格了如指掌。如果真的生氣,他早就被張麒麟氣死了。
見張麒麟不願多說,王胖子也就不再追問,而是轉向張浩:“張浩小兄弟,你之前讓我給全村人貼平安福的事,我可都辦妥了,你可以去問老村長。可這河麵上……”他顯然是想從張浩這裡得到些答案。
張浩卻緊鎖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走,我們下山。”
眾人最終還是下了山,老村長被抬著回了村。剛到村口,一直等在那裡的柱子就衝了上來:“陰陽先生,你們這是乾什麼?我們村長這麼大年紀了,你們不會還對他動手吧?”他急切地為老村長辯解。
“再說,這段時間村裡發生的事跟老村長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可彆折騰他了!”柱子的話裡充滿了對老村長的維護。
王胖子冷冷地瞥了柱子一眼:“我說柱子小兄弟,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對老村長不好了?老村長這是跟我們爬山累了,想休息一會兒,我們把他抬下來,他都沒說什麼,你倒在這裡瞎操心!”說完,他把老村長的腿放在旁邊的石頭上,指了指柱子,“你不想讓我們碰,胖爺我還不伺候了呢!你自己看著辦,趕緊把老村長帶回村去吧!”
柱子還想說什麼,但看到頭頂的烏雲和不再平靜的河麵,終究還是閉上了嘴。畢竟陰陽先生在村民們心中還是主心骨,如果陰陽先生都不管了,那整個村子的安全就真的沒有保障了。
柱子隻好抬起老村長的腿,和張浩一起快步走向村子。村裡的人也注意到了天氣的變化,都紛紛站在自家門口,遠遠地跟鄰居打著招呼。由於王胖子之前交代過,三天內平安福不能摘,所以村民們也不敢輕易外出。
當他們看到老村長被抬著回來時,心中都充滿了擔憂。有幾個膽大的彪形大漢壯著膽子跑了過來,結果剛到堂屋就和準備出去的柱子撞了個滿懷。雙方各自往後退了幾步,柱子瘦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直叫喚。
“大壯,你不老老實實待在家裡,跑出來乾什麼!你這麼一撞,我的屁股都要摔成四半了!”柱子抱怨道。
大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裡屋:“我剛才也是著急,所以才撞到了你。柱子小兄弟,咱們村長這是怎麼了?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們……”
柱子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用手指了指站在旁邊沉思的張浩:“這件事不是咱們該管的,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去吧。雖然我也不知道老村長為啥變成這樣,但你看看陰陽先生那表情,就知道今天這事不簡單。”
大壯雖然是個山裡人,沒什麼文化,但也不傻。
聽了柱子的話,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跟著柱子離開了村長家。
“轟隆隆……”天空中開始隱約傳來雷聲,與此同時,村子裡突然刮起了一股狂風。
有幾家搭建在外麵的茅草屋瞬間被掀了頂,整個村子顯得更加詭異。
張麒麟輕輕抿著嘴唇,看著張浩的背影,似乎在等他拿個主意。但張浩始終沉思著,沒有說一句話。
“張浩小哥,現在咱們該怎麼辦?看樣子那河裡的水龍王已經壓不住龍氣了,這龍氣要是再蔓延上來,估計會帶來更大的災難。要不咱們把老村長弄醒,讓他通知村裡人趕緊撤吧!”王胖子焦急地說道。
張浩卻隻是淡淡一笑:“事情要是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說完,他轉過頭看向張麒麟,“麒麟小哥,我希望你能跟我去一個地方。胖子,你現在就讓村裡人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任何人都不要出來。”
“張浩小哥,你是想……”王胖子有些不解,開口問道。
但話隻說了一半,就被張浩那冷冽的眼神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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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知道,現在張浩可能在布局一盤大棋。自己問得越多,反而可能讓計劃變得不穩定。
於是,他隻能無奈地閉上了嘴。
“那好吧,我就留在村裡,讓村裡人不要亂走。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和麒麟小哥了。”他看了看旁邊的張麒麟,最終妥協了。
張浩和張麒麟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外走。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陰沉得可怕。
烏雲仿佛就壓在人們的頭頂,雷聲隆隆,河麵也不再平靜。
這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一場巨大的浩劫即將來臨。
張麒麟又恢複了沉默寡言的樣子。
該說的都已經和張浩說清楚了,至於接下來怎麼辦,就隻能看張浩的了。
兩人來到河邊,張浩掏出了之前在村長家時從王胖子口袋裡拿出來的捆屍鎖,對著河邊猛抽了三下……
和王胖子目睹的場景幾乎如出一轍,河麵上的漩渦開始加速旋轉,緊接著,一個龐大的身軀從河中央緩緩浮現。
那便是水龍王,他看起來狀態極差,無力地低垂著頭,緩緩遊至河邊,用那雙充滿無奈的眼睛注視著張浩。
“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用,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不儘快將鎮江龍棺送回,堵住龍眼,龍氣外泄,整個村子被淹都是遲早的事。”水龍王的聲音中透露出疲憊與焦急。
張浩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龍王那巨大的龜殼。按理說,水龍王作為水中靈物,曆經萬年,其龜殼應是世界上最堅硬之物。
然而,眼前的龜殼卻滿目瘡痍,破爛不堪,仿佛隨時都會解體。
王胖子之前的話得到了證實,張浩心中也明白了些許。
“你身上的傷,是因為堵住龍眼時,被外泄的龍氣衝擊所致吧?”張浩試探著問。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之前已經有人問過我了,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水龍王顯然有些惱怒,“我真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想的,鎮江龍棺鎮在水底,就是為了壓製黃河流域的水底龍脈。你們倒好,借著考古的名義把它撈走了,就差那麼點東西嗎?”
張浩與張麒麟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尷尬。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們也不知如何解釋。
“真是抱歉,可能考古隊在探測時並未注意到下麵的龍岩,以為隻是一口沉入水底多年的古棺。”張浩誠懇地道歉,但水龍王卻更加氣急敗壞。
“我能感覺到龍氣外泄的速度越來越快,彆說是我,就算加上鎮江龍棺,也未必能完全鎮壓得住。這是你們自食其果,彆什麼事都賴到我頭上。”說完,水龍王轉身欲潛入水底。
就在這時,張浩手中的捆屍索突然飛向河岸,仿佛有自主意識一般,在水中猶如一道遊蛇,瞬間纏住了水龍王的一條腿,硬生生地將他拉回了岸邊。
“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