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兒?”昊邪嘀咕一聲,然後皺起眉頭不解地想,“該不會真的來找我了吧?這丫頭。”他搖了搖頭,然後按下了接通鍵。電話中傳來霍秀兒悅耳的聲音:“喂,昊邪哥哥!”昊邪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紙糊和《紮紙秘術》,拿起手機走回自己的房間中問道:“霍秀兒啊,怎麼突然間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哦對了,我聽三叔說你前兩天找我來著?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電話中的聲音聽起來很歡快,所以昊邪也沒有多想什麼,隻當是霍秀兒打來玩的。然而電話那邊支吾了半晌後才說,“昊邪哥哥,前兩天我是找了昊三叔,而且還準備去找你呢,不過臨時有點事就沒過去。嘿嘿,昊邪哥哥,你不會生氣吧?”昊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想要是霍秀兒真的來了的話,還沒地方住呢。而且現在客棧經常發生一些靈異的事情,他們一開始來的時候都嚇了一跳,更何況是一個女孩子了?招待不好的話,沒準還要被霍家的老太太罵一頓。於是他便笑道:“當然不會生氣。現在剛好是雨季,來這裡的路也不好走,你要是來的話肯定會很麻煩的。”閒聊了幾句後,霍秀兒突然問道:“路不好走可以開車啊,我又不是走著去。對了昊邪哥哥,我聽昊三叔說你現在已經不倒鬥了?那你家的傳承怎麼辦啊?你們昊家可就你這麼一個獨苗啊!”昊邪好笑地搖搖頭說:“無論是倒鬥還是我現在的事業,都是為了考古。換一條更容易考古的路走不是更好嗎?”電話那頭,傳來了悶悶不樂的聲音,“哎,好吧,不過我們在苗疆那邊發現了魁涼王的墓穴線索,正打算去看看呢,你確定不來瞧瞧?”“如果魁涼王的墓真在那兒,這可是個重大的曆史發現啊!”那聲音帶著幾分誘惑。“對你來說,作為考古迷,這應該很重要吧?”對方繼續試探。昊邪疑惑地皺起眉頭,瞥了一眼窗外,然後緩緩開口:“魁涼王的墓?還是在苗疆發現的線索?你們是要去卞城嗎?”他對趕屍奇談頗有研究,曾在那上麵讀到過關於魁涼王烏圖的墓。這個人在五胡中算是個土皇帝,雖不及秦始皇等帝王出名,但在考古界,他的墓卻有著極高的價值,因為其中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曆史。然而,昊邪心中卻充滿了疑惑,他們這線索究竟是從何而來的?若是他人所給,那此人必定不懷好意。畢竟,苗疆擅長蠱術,魁涼王的墓更是危機四伏。給他們這個線索,無異於讓他們去當炮灰。電話中,霍秀兒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是啊,你怎麼知道是卞城?難道你之前去過?”“天哪,該不會這又是一個被人光顧過的墓吧?”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擔憂。“那我們豈不是要白跑一趟了?”霍秀兒顯然有些失落。昊邪卻正色道:“這個墓我沒去過,但我建議你們也彆去了。你們根本進不去,搞不好還會喪命在那裡!”“啊?”霍秀兒詫異不已,她不解地問道,“昊邪哥哥,你說的真的假的?你都沒去過,怎麼知道那裡危險呢?”“我聽說這個線索很可靠,也沒什麼危險,你……”她顯然有些不相信昊邪的話。“你不會是在嚇我吧?”霍秀兒繼續質疑,“再說了,苗疆以前雖有蠱術,但現在好多人都被同化了,哪還有人研究這東西啊?”“我覺得你在危言聳聽!”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滿。昊邪無奈地摸了摸額頭,搖了搖頭。他雖然沒去過,但古代時,曾有趕屍前輩途徑過那裡。那些前輩都是大能之人,名留《趕屍奇談》之上。連他們都說危險,那其中的驚險程度恐怕比書麵記載還要嚴重!他回憶起《趕屍奇談》中的記載,然後解釋道:“魁涼王雖沒多大成就,但他卻非常小心眼。臨死前,他在墓穴旁養了很多蠱蟲。其中有一種叫死亡蠕蟲,是一種環節動物。一般的死亡蠕蟲並不可怕,但傳說魁涼王養的這種蠕蟲身長十米,體型龐大,能輕易吞下大象。它們身上帶有劇毒,觸之即死,人力難以抵抗。這種生物在春冬時不會活動,但夏秋雨季時會蘇醒。現在正是雨季,你們這個時候去,很容易遇到它們!”“你和我說實話,魁涼墓的消息到底是誰告訴你們的?”昊邪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嚴肅。電話中,霍秀兒的聲音更加疑惑:“死亡蠕蟲?這消息的來源好像是京都考古隊那邊傳來的。他們之前去過,而且就是不久前的事情,前後也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們也沒發生什麼事啊?”她顯然對昊邪的警告持懷疑態度。“對了,我聽說上次去的那夥人裡有一個是我們九門中的人,好像叫陳雯錦。嘿嘿,聽說你三叔年輕時候還暗戀過雯錦阿姨呢。”她試圖用這些信息來打消昊邪的顧慮。“她給的消息應該錯不了吧?”霍秀兒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信。“九門中人?”昊邪皺了皺眉。他對於九門的事情並不了解,隻知道那位神秘的大家長突然失蹤後,九門就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此時霍秀兒提起九門,才讓他想起這層關係。他擔心地望著電話,語重心長地說:“霍秀兒,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了。我聽你們的意思,好像還沒找到那個墓。若是沒找到那個墓,那上次去的考古隊自然沒事。但你們真要是找到了那個墓,就危險了。魁涼墓裡不僅有這種可怕的生物,還有很多你根本無法想象的蠱蟲和機關。沒有提前準備的話,碰到就真的危險了!”然而,霍秀兒雖然半信半疑,但一想到那是魁涼墓,一代帝王之墓,就忍不住想去探索。對於一個考古的人來說,第一個發現墓的收獲絕對無法想象。她心想昊邪說他自己也沒去過,不知道他這些危言聳聽的消息都是從哪來的……這讓霍秀兒不由得有些懷疑。她本想問一下昊邪的消息來源,但看到不遠處走來的空姐,知道沒時間詢問了,便說道:“好了昊邪哥哥,你就不要擔心我了。你放心吧,我肯定會沒事的!我現在都在飛機上了,馬上起飛了,昊邪哥哥,就先不說啦!”昊邪還想再叮囑幾句,但電話已經掛斷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絲擔憂:“這丫頭……但願她沒有找到那個墓吧。若是找到了……哎!《趕屍奇談》裡的前輩可是說過,這地方有點不對勁啊!”……與此同時,潭州市機場的一架飛機已經緩緩駛入跑道。飛機裡的空姐站在過道,微笑著提醒37A坐位上的女孩:“小姐,飛機馬上起飛了,請您關掉手機,或者打開手機的飛行模式。”37A座位上的女孩正是霍秀兒,她聽到空姐的提示後,微笑點頭:“好的,我馬上開飛行模式。”說完,她將手機切換到了飛行模式,並示意給空姐看。“謝謝您的配合!”空姐見狀微笑道,然後繼續順著過道檢查其他乘客。這時,坐在霍秀兒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好奇地問道:“小霍,我剛聽你在電話裡說……什麼死亡蠕蟲?”霍秀兒看著中年男人,聳聳肩笑道:“恩,我那個朋友……好像知道一點關於魁涼墓的事情。他提醒我要小心一些。不過沒事,放心吧,我絕不會動搖我的決心!這次機會千載難逢,已經很少能碰到這種還沒有被發現的墓了。若是能第一個探索魁涼墓,那我這幾年的時間也不算浪費!”她接著問道:“金教授,您說那魁涼墓旁邊,真的像我朋友說的那樣,有死亡蠕蟲這種東西嗎?我聽他說,這種動物好像很大,很危險,吃掉一頭大象都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金教授不屑地冷笑一聲,擺擺手得意地勾起嘴角笑道:“哈哈!我不知道你這朋友是什麼來曆,也不知道你朋友從哪聽來的這消息,但我想你這朋友肯定是在危言聳聽。我考古一輩子,可以明確地說,這次去完全不需要擔心。而且你這朋友不光是不懂考古,還不懂生物!首先,這個墓我們已經找了很多次了,也沒有什麼意外啊?其次,死亡蠕蟲這種生物是一種出現在戈壁灘、沙漠中的生物,斷然不會出現在苗疆這種濕氣大、雨水多的地方。所以你這個朋友……哈哈!”霍秀兒皺起眉頭,有些不悅,不過還是問道:“為什麼?這種生物為什麼不能出現在濕氣大、雨水多的地方?”“我倒是不覺得我那朋友在騙我。”她堅持道。金教授眯起眼笑了笑,看向霍秀兒問道:“你那朋友難不成去過?”霍秀兒沉吟片刻,隨後輕輕搖頭,“那倒未必。”“哈哈!沒去過還如此肯定?”金教授再次笑道,“要知道,那死亡蠕蟲可是要冬眠的,春冬時節,它們會鑽入地下,尋找一個乾燥的環境沉睡。”“它們隻在雨水豐沛的季節出現,而且,由於地理條件的限製,它們隻存在於北方,絕不會出現在苗疆這樣的地方。”“你就放心吧!”“更何況,你那朋友自己都沒去過,隻是憑空猜測,而我們已經探索過那麼多次了,你應該知道該相信誰吧?”霍秀兒無奈地搖搖頭,語氣中仍帶著一絲抗拒,“我並不認為我朋友在騙我。”“隻不過……”“隻不過事實可能沒他說的那麼誇張。”“或許死亡蠕蟲真的存在,隻是沒有他描述的那麼大。但這也不算他說謊,他隻是關心我的安全。”“哎呀,好了,不說了,飛機都起飛了,我要休息了!”說完,霍秀兒戴上了眼罩,頭一歪,戴上耳機,打開了緩存的音樂,開始小憩。一旁的金教授好笑地搖搖頭,聽到霍秀兒耳機中傳來的輕微音樂聲,便轉過頭和旁邊的同事聊了起來。“你猜小霍剛才說了什麼?”“不知道。”“她說她朋友警告她,我們要去的地方會有死亡蠕蟲。”“噗!開玩笑吧,還死亡蠕蟲?這東西存不存在還兩說呢,就算有,也是在北方吧?”“我問小霍,她朋友是不是去過那個地方?小霍說她朋友沒去過,但就是知道。”“哼,這真是朋友嗎?沒去過就知道那裡有什麼,他是神仙嗎?還能未卜先知?”“……”飛機已經起飛,霍秀兒耳中的音樂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心中既興奮又擔憂,興奮的是自己即將去探索一個未被發現的古墓,擔憂的是萬一朋友昊邪說的是真的呢?但她很難相信,一個沒去過的人會對那裡如此了解!搖了搖頭,霍秀兒沒有再繼續思考,不一會兒便沉入了夢鄉。……陰陽客棧中,院子裡擺了一張桌子。王胖子躺在桌子上,滿臉忌憚地看著張浩手中的細針和榔頭。昨天,張浩已經在他的身上走了一圈刺青輪廓,僅僅隻是輪廓,就讓王胖子痛不欲生。今天要刺一個完整的圖案,王胖子已經預想到,接下來的過程絕不會輕鬆。王胖子覺得奇怪,平時被針紮一下雖然會疼,但也不會特彆疼。然而昨天刺青的時候,那真的是疼極了!明明張浩落針的地方是在他的胸口,但好像每一針都刺到了他的骨髓裡,刺到了他的腦仁上一樣。王胖子甚至覺得,還不如把他扔進油鍋裡來得痛快一些。儘管如此,王胖子還是決定要把這個刺青圖案完成!此時,作為陰陽客棧的員工,昊邪蹲在一旁啃著黃瓜看戲。就連張麒麟也放棄了練刀,跑過來觀摩張浩刺青。“準備好了嗎?”張浩摸了摸針尖,然後看向王胖子問道。隻見王胖子撇撇嘴,梗著脖子拍了拍胸口說道:“你儘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