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殘缺的手臂,還有被啃剩下的骨頭。
這底下的一切,都表明了一件事,有人在這上百米的地下地宮之中,圈養僵屍。
而且此地的僵屍,還不同於一般的僵屍。
張浩在屍體上,察覺到了一股十分純粹的僵屍之氣,此前他隻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這股氣息,這個人就是魏思浩。
除了魏思浩之外,他還不曾體會過如此濃鬱的僵屍之氣。
張浩甚至覺得,普天之下,隻有魏思浩擁有如此恐怖的僵屍氣息。
而現在他被打臉了。
擁有純粹僵屍之氣,不怕天地至陽之氣的僵屍,不止是魏思浩一個。
甚至可以再進一步推想,擁有這種煉製僵屍方法的人,也不僅僅隻是魏思浩一個。
對方可以煉製出一個,自然可以煉製出兩個。
一個魏思浩,就足以攪的天翻地覆了,若是再多冒出幾個,這世界還不亂了套?
張浩沉悶的想著,手中突然出現了一股火焰。
地脈之氣本來是至陰之物,但是這股火焰卻是至陽,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一股佛門大師的神通怒火。
張浩深吸了一口氣,任由這股火焰籠罩在身上,隨後輕輕一推,眼前的火焰,頓時將祭壇全部燃燒。
祭台之上的屍骨之中,殘存著大量的怨氣,這些怨氣徘徊在祭壇之上,難以轉生,也難以離去。
若是其他人毀壞祭壇,必定會將祭壇中的怨氣一同激怒,進而導致自己身受重傷。
但是張浩所使用的功法,卻偏偏是佛門神通,而且這門神通,還是由秦大將軍所研究出來的。
秦將軍的含金量,張浩已經體會了很多次。
隻要這位大將軍一出手,無論麵前有什麼,危機都將迎刃而解。
隨著張浩火焰持續加大,眼前的烈焰之氣,頓時化為了通天的怒火,將所有的怨氣全部燒融。
隨著這些氣息的消散,張浩的身上,多出了一絲特殊的氣息。
這股氣息之中,夾雜著一絲解脫和感激。
這些怨念在臨死之前,終於感受到了張浩的好意。
對於他們而言,張浩不是窮凶極惡的邪徒,而是幫助他們轉世重生的神人。
張浩默默的吸了一口氣,將這股氣吸入了體內。
而就在這時,卻見旁邊的石壁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痕。
隨著兩聲猛烈的撞擊,厚重超過萬斤的石門突然鑿開,一名男子從中走出,還未看清四周的狀況,卻一眼就看見了張浩。
“好小子,你竟然敢利用活人製造祭壇,今日你碰到大爺,算是你倒了黴了。”
男子大叫一聲,攜帶萬軍之力,如同一隻出閘的猛虎,瞬間撲向張浩。
張浩猝不及防,被對方狠狠撞在了身上,隻覺得一股恐怖之極的力道衝上來,若不是他有大將軍的佛門神通護體,一下就能將他撞成重傷。
自從下山之後,張浩還不曾受過如此嚴重的傷勢,也不曾見到過如此恐怖的敵人。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攻擊我?”
張浩將一股烈焰之氣當在身前,瞬間凝聚出秦大將軍的將軍鎧甲。
佛門鎧甲在普通人眼中,其實算不得好看,反倒透著一絲威嚴和殺氣。
這並不奇怪,佛門執掌生殺的是羅漢,而羅漢本就是殺伐果斷之人,隻不過是洞悉了殺生護生的道理,所以才成為了佛門護法。
秦大將軍鎧甲一上身,對麵的壯漢頓時嚇了一跳,剛要衝上前來,卻腳下一停,一溜煙跑回到了石門通道之內,悶悶的說道:
“你這小子,想不到還有幾分神通,竟然懂得佛門之法!”
“你是佛門中人。”
聽到他說話,張浩微微一愣,若有所思的說道。
能夠一眼就認出羅漢鎧甲之人,必然是精通佛門之術的人。
“難道你不是嗎?”
男子冷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走出山洞,盯著張浩身上的鎧甲,臉上充滿了羨慕之前。
“兄弟,想不到你竟然年紀輕輕,就掌握了神通羅漢之道,這可是佛門的大神通,隻有得到佛門經傳之人,才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修煉而成。”
“這門神通,很難修煉嗎?”
張浩再次問道,心中不由得動了一下。
他身上的這套羅漢鎧甲,乃是秦大將軍的真傳。
張浩不知道這是不是秦大將軍的最終修為,但修煉成這套神通之時,秦大將軍應該正直壯年,還遠沒有到達修煉的至高境界。
然而聽聞此言,壯漢卻瞪大了雙眼,發出了如同野牛一般的嚎叫。
“很難,你在開什麼玩笑,這是難不難的問題嗎?
修煉這門神通,靠的不僅僅是努力和天賦,還要有機緣,據我師傅說,這套天賦已經1000年沒有人修煉成功了。”
說著,他身上的佛門之氣一閃而過,竟然凝聚出了一套相仿的鎧甲,然而張浩觀察了片刻之後,卻發現他身上的這套鎧甲,簡直寒酸無比。
對比自己身上的這套鎧甲而言,眼前之人的鎧甲簡直寒酸之極,不但隻能防禦一些要害之處,而且還樣式股就充滿裂痕,一看就是修煉的不到家。
“小子,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告訴你,我的實力也不弱,我在佛門之中,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壯漢不爽的說道,拍了拍自己的鎧甲,卻又擔心用了太大的力氣,將鎧甲撞碎。
看他那小心翼翼又強撐麵子的表情,張浩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誤會就此消解。
“你為何出現在此地,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你為何也在這裡,難道不應該是我問這個問題嗎?”
張浩拍了拍自己的鎧甲,淡淡的說道。
論身份,論修為,自己都比此人強一點,自然應該自己先問,而他這幅樣子,落在壯漢的眼中,卻有一種幼稚的比拚感。
“你這小子,我隻不過誇了你兩句,你反倒喘上了!也罷,誰讓你的年紀比我小呢,我就當謙讓了!”
壯漢擺了擺手,懶得和張浩計較,隨後說道:
“我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我幾天之前,發現此地正在偷偷運輸人口。
你應該也知道吧?
邊疆之地有很多販賣人口的集團,我本想著打擊一兩個,趁機找到幕後黑手,沒想到卻誤入了此地。
這座山中的地宮很古怪,其中不但有僵屍之氣,還有一套詭異陣法,一旦進入此地,找不到破解之法,便難以離開。”
“你被困在這裡幾天,都沒有找到出口嗎?”
張浩忽然問道,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大地。
“上麵解不開,你為何不看看腳下?”
“腳下能有什麼辦法,這地下都岩石深層,難不成還能學老鼠挖洞,打個彎鑽出去嗎?”
壯漢沒好氣的說道,然而他話音剛落,卻見張浩輕輕一個走,地麵開裂,露出了一個將近三十公分的小土包。
下一瞬,土包炸開,露出了層層的水流。
水流不斷蓄滿地麵,轉眼之間,就從水流變成了小泉流。
見此情形,壯漢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說道:
“這地下有暗河。”
“廢話!”
張浩冷哼了一聲。
設置陣法,怎麼可能設置一套全部是死局的陣法?
人在設置陣法之時,必須設置一個生門之路,因為無論是對敵還是防守,總得先嘗試一番,如果不設置生門,就等於把自己困死在裡麵。
一個能將自己困死的陣法,自然也就無法傳授給他人。
眼前的家夥看起來不傻,明明是所謂的佛門百年一遇的天才,想不到竟然是個如此蠢笨的家夥,連這點陣法常識都不知道。
張浩這種半路出家的,都能想明白這一點,他竟然想不通。
感受到張浩的嘲諷,壯漢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
“小兄弟,你也彆怪我大驚小怪,我是真不知道。
我這輩子除了行軍打仗之外,就是鑽研佛法,一輩子也沒怎麼研究過彆的東西,讓你見笑了。”
壯漢顯然是個實誠人,知錯就改,轉眼間就又恢複了大大咧咧的樣子。
但是他的話落在張浩耳中,卻讓張浩愣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眼中卻不由得善過了一絲疑惑之色。
此人剛剛說什麼,行軍打仗?
他難道不是中土之人?
中土雖然也有邊疆衝突和特派區的戰鬥,但是也隻不過是防守作戰和維和作戰。
這種戰鬥,應該用不著他們這些出家人出麵吧?
熱武器的戰場之上,使用神通手段,固然可以起到特殊小隊的作用,但是卻用處不大。
張浩雖然也修行,但是在他看來,他們的作用在於消除世間的怨氣。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他們擅長的領域,便是消解怨氣,鏟除惡鬼。
熱武器當然也能一定程度上消解,但是效率和付出的代價,卻不成正比。
“兄弟,你我聯手一同拆了這座害人的陣法,你覺得如何?”
男子大大咧咧的說道,沒有注意到張浩臉上的疑惑之色。
他發出邀請,立刻遞給了張浩一根大棒,打扮之上纏繞著陣陣的肉香,卻是一隻烤牛腿。
一頭牛。至少也有大幾百斤沉,而一條牛腿少說也有大幾十斤,此人竟然吃的隻剩下了包著肉的這一層表皮骨頭。
張浩才剛剛吃過東西,並不饑餓,因此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但是合作卻沒問題。
兩人合作效率,更快的同時,也能提前預知到某些危險,避免發生一些特殊的狀況。
壯漢不介意被張浩嫌棄,自顧自的吃著牛肉,打了一個飽嗝。
“兄弟,你是沒有被餓過。
我告訴你,行軍打仗免不了挨餓,彆說是彆人吃剩下的東西,就算是和狗搶食,也是經常發生的。”
壯漢再次說到,用一種過來人的經驗,拍了拍張浩的肩膀。
張浩心中的疑惑更甚。
行軍打仗的確危險,但若是吃不上飯,未免太誇張了吧?
不是張浩笑看戰爭,而是中土發展數十年,早已經成了世界強國,如果單論生產力而言,中土甚至是天下第一。
尤其是中土經曆過苦難年代,所以在食物補給上更是下足了功夫,全球都找不到這種重視夥食的隊伍。
而現在,眼前此人先說自己經常打仗,就說自己吃不上飯,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張浩想到此處,立刻說道:
“你一直說你在打仗,你到底在什麼地方打仗?”
張浩話音剛落,前方的山洞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陣黑風。
一風呼嘯,空氣之中,伴隨著某種詭異之極的惡臭之氣,瞬間撲麵而來,將兩人的臉色吹成了慘白。
“兄弟,有什麼話咱們等會兒再聊,先去解決這隻僵屍吧!”
壯漢冷冷的說道,臉色逐漸變得嚴肅之極。
張浩點了點頭壯漢的這個提議他非常認可。
從山洞深處吹來的這股氣息,明顯是僵屍之氣。
一個僵屍最脆弱的時候,就是其剛剛誕生之時,否則一旦讓其得到複蘇,體內的地下陰氣和腐蝕之氣逐漸融合之後,便會強大無比。
到那時候,張浩不得不抽取地脈之氣,同時就算如此,也未必能擋得住這隻僵屍。
這天下間能夠擋住千年不壞的僵屍之人,恐怕隻有一個人,就是秦大將軍和趙宰相共同的修為傳承之人,陰影。
但陰影此時還在藏龍山中,處理封村人的問題,恐怕就算察覺到了這裡的異常,也趕不過來。
“好濃烈的地煞之氣,這家夥和你是不是有關係,他不會是你師兄吧?”
壯漢走在前方,手中的鐵棍不斷揮舞,抵擋的地脈之氣偶爾回頭之時,還會說幾句笑話,調節一下氣氛。
張浩的修為雖強,但在壯漢看來卻太過年輕。
年輕人遇到麻煩,因為經驗不足,難免會有些慌亂。
說幾句笑話,不但能夠消解緊張的氣氛,還能增加幾分希望。
越是戰鬥之時,越是要精神放鬆,否則精神緊繃之下,隻會發揮失常。
“我若是有這樣的師兄,先把他砍死,用不著你來出手。”
張浩知道他在關心自己,心中不由得一暖,卻再次產生了一個疑問。
此人應該的確是個行軍打仗之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大頭火夫,而是一個指揮作戰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