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石碑上的佛門經文非常古怪。
這是老六研究之後得出的第一想法。
佛家經典有很多版本,也有很多涉及到的宗派,更是十分複雜。
佛門曆史悠久,每一個朝代的風格都會有所不同,但無論如何大多是導人向善,隻有少數過於邪門的區域,才會將佛門經典,歪曲成導人向惡的恐怖之法!
而在這些區域之中,邪佛門,肯定是最為詭異的一個門派。
老六在研究古董的時候,曾經看到許多用人骨煉製的法器。
這種法器,並不是各種玄幻仙俠故事中有神通的東西,而是一種被所謂大師賜福的日常工具。
和一般的佛門不同,邪佛門利用佛門經典導人向善的心態,奴役他人,將自家信徒變成沒有任何思維能力的愚蠢之物。
石碑處留下的鮮血,是乾屍身上的血跡,這些鮮血經由地脈之氣轉化,已經成了最惡毒的詛咒之血。
邪佛門的傳承,一直都和詭異之物,分不開關係。
出現在這地脈邪祟彌漫之地,想來也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卻沒想到,在這石碑之下,封著的竟然是一具乾屍。
“先生,您真沒和我開玩笑嗎?”
為了壓製信徒,他們還會使用各種恐怖的手段,威脅反抗之人。
張浩即便不使用地脈之氣,也照樣可以封住這隻怪物的行動能力。
張浩從石碑村學到的教訓,可以完全用在此地。
他平日裡看多了盜墓的相關文藝作品,而在這些作品之中,茅山傳承無疑是天下最頂尖的一批。
老六顧不得仔細觀察,轉身就衝進了山洞深處。
而這些人骨製作成的法器,絕大部分都是用這些人製作而成的。
老六倒吸了一口涼氣。
僵屍必定有一口怨氣,這口怨氣卡在喉嚨之中,無法吐出,也無法吞下,屬於橫死之人。
先行封住乾屍和地脈之氣的聯係,然後再用佛門火焰持續燒灼,逼出他身上的絕大部分地脈能量之後,如何殺戮,還不是他隨便說了算。
上一個山洞之中,來是盜墓賊的傳承,這個山洞之中,卻又出現了邪佛門的傳承,再加上來自文物小組的日誌,一個所謂的墓穴,已然穿插了多個勢力,簡直亂成了一團。
沒有了地脈之氣,還想調動靈氣和自己對戰?
這隻乾屍聰明也就罷了,竟然還知曉作戰策略,絕對不能久留。
既然如此,不如把符紙傳授給他。
所以,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花錢找一些歪門邪道,給他們的邪惡行徑,鍍上一層金光。
這些邪氣,既有屍體的腐爛之氣,也有一些死亡之人的怨念,多種氣息籠罩在一處,共同組成了此人身上的怨念根源。
但就在這時,對方忽然睜開了雙眼。
他們將這具屍體放在石碑後麵,又在此地布置了諸多寶物,分明是想將被引過來的活人當做獻祭之品,留給這具乾屍使用。
“怎麼,你覺得符紙是茅山道士的專屬之物嗎?”
“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老六這種人,年輕時渾渾噩噩,誤入歧途,在盜墓行當混了一輩子,哪怕是沒病沒災,也仍舊是副短命相,恐怕過了60歲之後,很快就會因為陽氣不足,而被邪氣入體而亡。
然而他抬頭看去之時,卻發現張浩麵色平靜無比,仿佛眼前的不是乾屍,而是一隻反叛期的小獸。
符紙沾染了他自己的鮮血,地脈之氣至陰,而張浩的鮮血經由長生等人點化,雖不算是至陽之血,卻也絕非等閒。
張浩在他身上,察覺出了靈氣波動,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你就仔細研究,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如果你能讓這道符咒發光,我就傳授你這套符咒之法。”
而老六似乎是個合適的人選。
他想看看,這石碑裡到底是什麼怪東西,為何能如此?
破開的缺口之中,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直流,而在鮮血之下,似乎湧動著一絲白色的可移之物。
對付這個乾屍,不能再使用地脈之起。
“你以前叫什麼名字?”
張浩聞言,微微一愣,回頭看向石碑之處,隻見石碑缺口之上,還在流著鮮血。
寫這些經文的人,顯然不會是佛門中人。
老六激動之下熱淚連連,恨不得跪地,給張浩磕個響頭。
老六知道時間寶貴,立刻躲到一旁去鑽研符咒,而張浩則靜下心來,仔細的觀察著乾屍上的種種痕跡。
在張浩持續加大火焰燒灼的幾分鐘後,乾屍終於停止了嚎叫,緩緩倒在了地上,身上的大部分氣息,都已經被驅散一空,隻剩下了維持生命體征的一小片能量。
張浩淡淡的說道。
“吼!”
這石碑到底是什麼怪東西,怎麼會流出血來?
難不成在這石碑之下,有一個活人不成?
老六驚恐不已的衝上前去,雖然害怕,但更多的卻是好奇。
老六還沒有修煉成功,自然不能抵擋這種鮮血。
他也算見多識廣之輩,還活著的時候也是攪動天下風雲的一方豪傑,沒想到封印在石碑中數百年後再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被玩弄得如同一個蠢貨。
老六僅僅隻是看了片刻,就感到混身發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先生,我想修煉。”
乾屍張開大嘴,猙獰的獠牙堪比野獸的大嘴,無數邪氣噴塗而出,瞬間嚇到了遠處的老六。
老六氣不過,抓起一塊石頭,用力砸在石碑上。
不知者無罪。
他再石碑村時,使用地脈之氣,不但無法傷到紅光蟲子,反倒等於滋養了它們。
對方所作所為,簡直是其心可誅。
畢竟每一種修煉之法,都有副作用。
因為修煉之時,隻能吸收一種氣息,人體在短時間內,無法同時容納兩種氣息。
張浩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老六微微一愣,隨即如同觸電一般,猛然尖叫了一聲,跳到了旁邊,驚恐不安的望著石碑。
隻見他不慌不忙,揮手一揚,一股無邊的寒氣彌漫四周,瞬間將對方裹住。
老六目光閃閃,正等著張浩繼續說話,卻見張浩已經揮了揮手,讓他去一邊休息。
張浩淡淡說道。
誰能擋得住一個塵封幾十年的恐怖乾屍?
彆說是張浩,就算是所謂的邪尊來到這裡,也隻能暫避鋒芒。
在乾屍眼中,張浩來曆神秘之極,乃是一個出生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
如此一來,老六跟著他冒險,也不算是白忙一場,總算是有所收獲。
“不用擔心,隻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
張浩淡淡說道。
乾屍才剛剛換化出形體,忽然感到一陣恐怖至極的陽氣壓在頭頂,其凝聚的身形,頓時重重砸在地麵之上。
老六氣的半死,恨不得給這些撰寫經文之人一巴掌。
老六頓時尷尬一笑,激動的點了點頭。
老六身軀微微一顫,猛然瞪大了雙眼,如同觸電一般激動難耐。
想到此處,張浩立刻加大了佛門神通的能量。
怪物自身的能力,並不怎麼樣,無非是依靠地脈之氣而已。
“先生,您快跟我來吧,這石碑裡麵竟然封著人。”
一股股鮮血,從缺口之中湧出,險些流淌在老六腳邊。
橫死之時,如果再搭配異常的天象和埋骨之地,就有可能晉級為更加可怕的劇毒屍體。
老六嘿嘿一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是卻不知如何解釋。
這些邪佛門的混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如果不是張浩機緣特殊,也無法容納如此多的絕學。
張浩心中陣陣冷笑。
乾屍的雙眼,透著濃濃的血紅之色,察覺到張浩臉上的惡意和殺氣,頓時發出了一聲猙獰的嘶吼之聲。
“天煞的混賬東西,你們這些吞噬人骨的混賬,竟然還敢用天道說事,你們不怕天打雷劈嗎?”
老六直抒胸臆。
要知道,這個乾屍一經見血,必定會瞬間發瘋。
想到此處,張浩不再猶豫,直接將符紙貼在了老六的身上。
“想學嗎?”
一來自己可以多個幫手,二來符紙能夠滋生陽氣,壯大老六的體魄,讓他多活幾年。
張浩心中一沉。
這一路走來,張浩多番試探老六,也發現了老六本性不壞。
他驚恐不安的望著張浩,以為張浩在和他開玩笑,卻見張浩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認真之色。
秦大將軍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根本不是邪佛門這等小傳承能抵擋的。
況且即便老六能修煉成功,恐怕也擋不住。
吃一塹長一智,張浩這次學聰明了,直接取出兩枚符紙。
而老六眼前的經文,正是脫胎於邪佛門的一種詭異經文。
乾屍的身上非常古怪,不但有來自於邪佛門的種種邪門密咒刻痕,還包含著一絲絲的詭異邪氣。
張浩耐著性子又檢查了一番,發現這具屍體上雖有鮮血,但鮮血大多數來自十幾年前,即便是最早的一波血跡和怨氣,也和這一次的盜墓小組,沒有任何關係。
茅山道士,一輩子都除魔衛道,和僵屍糾纏在一起。
他竟然猜對了。
“閉嘴!”
對方將這具屍體封在石碑後麵,而石碑上又加刻了邪佛門的經文,再搭配上這具屍體內部的邪佛門血法,其真實目的已然不言而喻。
鮮血混合著佛門之氣,依附在符紙之上,輕飄飄的飛向乾屍。
經過秦大將軍的佛門神通滋養之後,張浩的鮮血,已然有了一絲破除邪祟的功能。
讓他們寫經論道,他們沒有能耐,但是讓他們用陰險手段收買他人,蠱惑人心,卻彆有一番能耐。
而張浩見此情形,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如果能聽得懂我說話,就點點頭。”
張浩頓時鬆了一口氣,積蓄能量,打算將其直接斬殺。
他知道這石碑有古怪,畢竟佛門之物要麼至善,要麼至邪。
沒有新鮮血液補充,這隻乾屍即便蘇醒過來,也需要至少幾個月的時間,補充能量。
張浩冷冷的說道。
“先生,您還是茅山道士?”
老六驚呼了一聲,麵帶崇敬之色。
這石碑裡麵,竟然真的有人!
他隻不過是個小角色,張浩不但願意給他錢財,護他性命,現在更願意傳他神通,他這半輩子,沒有得到過一點好處,想不到臨近入土,竟然時來運轉。
張浩愣了一下,好笑的看著老六,晃動了兩下手中的符紙。
聽聞此言,乾屍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人性化的驚恐之色,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再也不敢有絲毫異動。
張浩也懶得和老六解釋符紙的神通細節,不過他心中卻隱隱有了一個想法。
老六性情雖有一些狡詐,但本性卻是純良的,他已經做到了力所能及的善良。
他的本意隻不過是想出惡氣,然而卻沒想到,這石頭砸過去之後,石碑之上竟被砸出了一塊缺口。
眼前此人,不知道是什麼人,但年紀如此年輕,手段根本不可能這般高明。
張浩不慌不忙的走上前來,又取出了兩枚符紙,鎮壓在他的頭頂之上。
感知到地脈之氣的聯係斷絕,乾屍頓時發出了一聲嚎叫,臉上冒出了濃濃的憤恨之色。
而在此基礎之上,如果還能使用血法或者傳承加持,這個乾屍一旦複活,必定會擁有莫大神通,不但會造成無邊血海,更會讓一方百姓遭難。
符紙之道,能夠辟邪,滋長陽氣,更能夠護佑魂靈,讓他延年益壽。
張浩站在山洞另外一側,望著石碑上的諸多壁畫,正在仔細分析,身後忽然傳來老六驚呼。
地脈之氣,不但可以轉化為佛門能量,還可以轉化為燒灼地脈的無邊烈焰。
他原本打算將符紙之術傳授給另外兩人,但那兩人得到了石碑村的傳承。
而在鮮血之下,一道道詭異的地脈之氣,正在不斷向外湧動,巨大的惡意,從石碑之內衝出來,仿佛要幻化成一具乾屍。
大多數傳承,都隻能傳授一個人。
老六小心翼翼的說道。
張浩悠悠的說道。
聽聞此音,乾屍的身體變得更加僵硬,似乎不想說出真實名字,但當看到張浩眼中泛起的寒光之後,頓時打了個寒蟬,立刻用乾裂的喉嚨說道:
“我叫吳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