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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運轉的刹那間,紅光蟲子紛紛墜落大地,仿佛被一股重壓壓迫,身形不由自主的跌落大地之中,被泥土擠壓蹂躪,最終化為了一道道灰氣,吸收進了地脈之中。
張浩雙眉緊皺,運轉地脈之氣的同時,竟感到大地發出了陣陣顫動之感,仿佛吸收了過量的紅光之後,地脈將要產生變異。
不好!
張浩心中驚呼一聲,這些紅光蟲子身上攜帶的詭異之氣,明顯遠超預料。
地脈雖然無窮無儘,但地脈也終有極限。
一旦吸收了過量的邪惡氣息,大地就會自行產生藥物。
到那時候,非但解決不了眼前的危機,反倒會醞釀更大的麻煩。
張浩立刻收攏地脈之氣,不敢再有分毫觸動。
此地的地脈之氣,已經到了極限,若無法脫離此地,絕不能再次使用。
好在他的道佛之氣另有神通,否則還真有些難辦。
不過張浩心中卻也產生了一絲疑惑。
大地如同天空一般廣闊,地脈之力看似有極限,但其實隻是一種理論而已,實際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讓大地地脈達到極限。
道理很簡單,九天十地隔絕大陣座落在藏龍山上千年,都沒有讓地脈之氣達到極限,他才滅殺了幾隻蟲子而已,為何偏偏出現了預警?
除非,這座海島早就已經承受到極限了,海島有古怪!
隨著紅光蟲子全部消散,被紅光包裹著的格圖,終於現出身形。
隻見格圖的身上,布滿了蚊蟲叮咬之痕。
有些傷痕已經深刻見骨,然而所有傷口之上,都包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華,並沒有流血。
正是這一股紅色光芒,暫時保住了格圖的性命。
張浩取來兩枚符紙,隨後將自己的陽氣灌入其中,貼在了格圖的身上。
隨著他一番折騰,格圖終於睜開了雙眼。
“張浩,你沒事吧?”
格圖複雜的望著張浩,臉上的表情複雜之極。
他和老包本想來幫助張浩,明明已經小心萬分,沒想到還是不小心中了招。
如果不是湊巧碰到張浩解救,他已經被所有紅光蟲子全部吞噬。
“我不是讓你們回去了嗎,你怎麼又來了?”
張浩心中驚愕,忍不住問了一句。
聽聞此言,格圖卻苦笑了一聲。
傷口扯動,格圖猛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張浩,此事說來話長,還得從老包身上的怪異之處說起。”
格圖將兩人的經曆,匆匆解釋了一遍。
不過格圖也說不太清楚,隻能說出一個大概而已。
格圖見張浩還是皺眉,以為自己沒解釋清楚,苦笑道
“老包身上有老鬼保護,暫時無憂,而我因為不小心踩中地坑,被拖入這海島的地下,險些被怪蟲們吞噬。”
張浩聞言,臉色頓時變了變。
海島有下層區域?
這些蟲子都來自海島下層?
他知道這水下有問題,卻沒想到這座海島的下方,竟然是紅色蟲子的老巢!
此地難道不應該是一座幻陣嗎,莫非石碑村養著這些怪蟲?
張浩默默想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格圖的額頭。
“張浩,你做什麼?”
格圖果然的看著張浩。
格圖沒有發燒,也沒有說胡話。
張浩不著痕跡的放下手,淡淡的說道
“格圖,你仔細想一想,遭遇麻煩之前,可曾見到過一位老者?”
格圖聽到這話,想都沒想,立刻點了點頭。
“張浩,你也看到那老家夥了?”
格圖的語氣十分難聽,仿佛與這老者有莫大的仇恨。
“這老家夥,肯定有問題!他出現在幻境之中,故意誤導我們選錯岔路,若不是他的引導,我們也不會遭遇變故,我更不會與老包失散,被拖入海島下方的蟲巢之中。”
說到此處,格圖又到吸了一口涼氣,顯然是被傷口扯動。
張浩心中無奈。
老者在他麵前,表現的人畜無害,想不到剛一離開他的麵前,立刻暴露了本性。
這老者果然有問題,但好在格圖已經被救回來了,現在最危險的,反倒是張繼臣與王建鬆兩人。
“你還能走嗎?”
張浩嘗試著攙扶格圖,卻發現格圖痛苦之極,不但無法走路,恐怕連抬手都有些困難。
見此情形,張浩也沒有強行讓他站起來,而是默默取出了兩枚符紙。
道佛之氣加持,兩枚符紙頓時化為了兩個傀儡,托舉著格圖。
格圖驚呼,不敢置信的望著張浩。
他知道張浩在迷宮中另有機緣,卻沒想到張浩的收獲如此之大。
這兩道符紙本是尋常,但是托舉在符紙上的兩股氣息,一個燦如金光,另一個卻厚重如山。
這兩股神通之氣,絕不是尋常之人能練出來的。
“情況危急,我來不及向你解釋,咱們先去救人吧。”
張浩看出了格圖的麵色,卻沒有著急解釋,而是直接托舉身形,兩人同時飛到了半空之上。
白色雕像失去了石碑的托舉,已經搖搖欲墜,而就在白色石碑的頂部,赫然有著一道人形虛影。
張浩降臨此地之時,對方已然奄奄一息,看見張浩過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有一陣狂風吹來,立刻將老者的身形吹得虛散。
張浩表情微微一變,落於石碑頂端,想要觀察痕跡,卻發現此地彆說是打鬥的痕跡,竟然連一絲能量也沒有泄露。
張浩頭痛之急。
沒有線索,他該如何參透此地的玄妙。
好在張浩另有目標。
無論這白色雕像有什麼玄虛,此時最重要的,反倒是張繼臣與王建鬆的安全。
按照格圖所說,老包身上有古怪,暫時可以保存自己,如今最麻煩的,反倒是張繼臣與王建鬆。
白色雕像的頂部,乃是小島最高的位置,距離地麵足有上百米。
張浩站在最高點,整座小島儘收眼底,任何細節一覽無遺。
島上景色仍舊安靜至極,但是這種安靜與此時的詭異相比,卻顯得異常古怪。
張浩嘗試著呼喊了幾下,卻沒有任何回應。
老者似乎並不在此處。
格圖默默跟在張浩身後,對張浩的所作所為十分不解,此地明明如此危險,張浩為何毫無懼色?
“張浩,咱們還是先躲起來吧,否則邪皇有可能發現咱們,你說是不是?”
張浩聞言,回頭默默看向格圖,卻見他膽戰心驚。
格圖此時的樣子,著實有些搞笑。
其一臉糾結,仿佛被嚇得不知所措。
而格圖體型如此之大,仿佛一隻被嚇破膽的叢林之王。
“你不用擔心,邪皇已經死了。”
張浩淡淡的笑道。
聽聞此言,格圖頓時目瞪口呆。
追殺他們一路,讓他們幾度險些命喪的邪皇,竟然就這麼死了。
張浩為何能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就仿佛此人隻是一個隨手捏死的螞蟻而已。
此時的石碑小島之上,共有兩處古怪之處。
其中一處位於東側,東側密林之中火勢升天,伴隨著陣陣地脈之氣翻騰,仿佛正在發生一場大戰。
而另外一處則位於西北方。
西北方彌漫著一層霧氣,霧氣之中,不時有詭異怪叫響起。
地脈之氣雖然同樣洶湧,卻並不像是在對戰,反倒像是僵持不定。
張浩稍作分析,便決定先去東側解決問題。
西北方的對峙,顯然是兩方強者正在互相試探。
張浩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無論是老包自身的實力,還是寄托在他身上的老怪物,應該都足以暫時保命。
反倒是張繼臣與王建鬆兩人,因為身手過於脆弱,此時恐怕已經險象環生。
“你在此處休息,此地地勢高聳,又有我的氣息保護,隻要你不離開此處,絕不會遇到危險。”
張浩淡淡說完,不等格圖回話,立刻化作流光,向東側飛去。
而格圖看著張浩離去的背影,再次麵露震撼之色。
張浩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然讓他感到心中麻木。
他見過高手,但是如張浩這般實力超群之人,卻讓他感到陌生。
要知道,此時的張浩,仿佛比邪皇還要強大幾分。
而邪皇,本來是他心中最為強大之人。
“張浩,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格圖喃喃自語的說道,心中越想越是複雜,竟忍不住苦笑了兩聲。
他知道不能隨意揣測他人,但張浩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未免太詭異了吧?
要不是他熟知張浩品性,幾乎會以為此人是張浩一母同胞的兄弟。
石碑小島的密林當中,張繼臣與王建鬆奪路狂奔,雙眼之中充滿驚恐之色。
前方樹木高聳,樹叉綿密,沒有任何道路可言。
兩人狂奔之時,衣服被撕扯出一道道口子,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然而即便如此,兩人也不敢有絲毫停留,反倒瘋狂奔走,生怕慢了一步。
就在兩人後方不到百米之處,傳來陣陣轟鳴之聲,仿佛有猛虎巨獸緊追不舍。
兩人合抱才能圍住的大樹,樹根紮入地下十餘米,即便遭受數千斤撼動,都未必能撞斷,然而被那巨獸碰到一下,便立刻拔根而起,轟然倒地。
“我跑不動了。”
混亂之中,王建鬆猛然摔倒在地,麵露痛苦之色。
“跑不動也得跑,隻要再堅持一下,大哥肯定會來救咱們的。”
張繼臣咬牙說道,滿臉的焦急之態。
張浩肯定在想辦法救他們,隻要再堅持片刻,說不定就能逃出升天。
“我真的不行了,你還是自己跑吧。”
王建鬆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似乎想要掙紮爬起來,然而才剛剛動了兩下,身子便猛然癱軟在地,臉色蠟白無比。
張繼臣微微一愣。
王建鬆是他兄弟,雖然和他一樣都沒什麼本事,但吃苦忍痛,卻是從小就經受的。
隻不過摔了一跤,王建鬆怎麼會表現的如此誇張?
他急忙回頭望去,等看到王建鬆腿上的一抹白色之時,卻不由得臉色大變。
隻見王建鬆腳腕的血肉撕裂,鮮血中透著詭異白色,傷口裸露而出,赫然是王建鬆的骨頭。
林子之中道路難行,又因為樹根叢生,難以注意腳下,方才狂奔之時,王建鬆一不小心便卡在了兩塊樹根的縫隙之間,狂奔帶來的衝力,直接將他的皮肉扯爛,暴露出了白骨。
這般猙獰的傷勢,肯定無法行走了。
王建鬆還能說話,已經是精神可佳了。
“你放心,咱們兩個是兄弟,我絕對不會放你不管。”
張繼臣說道,回頭看了遠方一眼,隨後立刻將王建鬆背起。
後方的怪物已經不足百米,仿佛隻要幾個呼吸,對方就會衝過來。
需要數千斤才能破壞的樹根,被對方瞬間撕裂,即便沒有看見對方的身形,也可以想象。
隻要被對方靠近,恐怕連一秒都用不了,張繼臣就會被對方吞噬口中。
然而他卻沒有絲毫猶豫,將王建鬆背在身後,隨後咬牙堅持繼續前行。
後方轟鳴之聲不斷震蕩,仿佛逼命的死神就在耳邊。
然而張繼臣的臉上,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兄弟,可能這就是咱們兩個的命,無論再怎麼掙紮,都逃不出這座大山。”
張繼臣喃喃自語的說道。
身後的王建鬆沒有說話。
張繼臣又走了幾步,卻忽然感到身後的王建鬆身子冰涼。
一瞬之間,張繼臣心中忽然一沉。
“兄弟,你彆嚇我。”
張繼臣急忙回頭,然而入目之處,卻並非王建鬆的麵容,而是一個鶴王建鬆相仿的石頭傀儡。
他竟然一直背著一句傀儡而行。
這是怎麼回事?
張繼臣瞬間扔掉石頭傀儡,目瞪口呆的望著對方。
石頭傀儡跌落在地,碎裂成無數碎片,但卻詭異的保存下了一張麵孔。
這張麵孔不斷扭曲,最終竟從王建鬆,變成了一名老者。
“小友,你心地善良,通過了我的考驗。”
老者輕聲笑道,其身旁的石頭碎片化作粉塵,不斷重組,變成了一個身高一米五有餘的老者身體。
張繼臣滿臉都不敢置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和王建鬆一起行動,中間不曾分離片刻,王建鬆何時被調包的?
“我兄弟在哪裡?”
張繼臣咬牙說道,死死的盯著對方。
考驗是什麼東西?
他不在乎,他隻想找回王建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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