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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張浩答應了自己兩人,張繼臣和王建鬆激動的難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兩人才剛剛產生了一絲睡意,卻見張浩伸了懶腰,站起身來,催促兩人立刻上路。
一路之上,兩人抬著東西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才回到了村子,卻見村子之中一片安靜。
“大哥,村子裡是不是出意外了?”
張繼臣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和王建鬆出門之時,看見了很多坐在陽光下昏昏入睡的老者。
張浩皺著眉頭問道,仍在糾結於封村人的人數問題。
“這兩天發生什麼事了?”
“假如沒有三十六個封村人,你認為有多少個?”
張浩見狀,隻能不再追問。
王斌山雖然恢複了意識,但元氣卻並未恢複。
然而張浩卻沒有搭理兩人,而是摔門而出。
“大哥,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喊你大哥,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就是張先生的小弟了。
張繼臣和王建鬆正在吃飯,聽到王斌山的動靜,放下飯碗,回頭看去,臉上充滿了古怪之色。
不是他小題大作,鑽牛角尖,而是因為這趟集市之行,連他都有些拿捏不住。
“你們給我看好大門!”
他瞪大雙眼仔細的打量著兩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有能力自然無法照料兄弟,陰影能夠理解王斌山的心態。
整個村子,仿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
張浩是前輩高人,而前輩高人說話,是不會隨意開口的。
“一去就一整天,我還以為出了什麼變故。”
他從張浩的臉上,看到了某種風雨欲來的壓迫之感。
張浩將發生在林子中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指了指院子中的那具白骨。
張浩稍稍一愣,忽然反應過來,他對村子出手之時,這兩人並不在現場。
“他好歹也照顧過咱們不少日子,你說話彆這麼難聽。”
而在他旁邊,張浩昨天做的那碗熬菜,已經被吃光了。
當初他隻是個小乞丐,糾結了一幫小弟兄,本以為能夠做一番大事,最終卻陰差陽錯成為了秦大將軍兩人的弟子。
“按照你的想法,三十六村,每村共養一個封村人,這藏龍山得多熱鬨?”
“先生,我真不知道更多東西,你如果再問,我隻能編瞎話了。”
另外一邊的牆角下,陰影如同一個幽靈一般,靜靜的看著三人爭論。
這件事情,恐怕與山上有關。
王斌山掙紮起身,走向院子中。
最終,他與兄弟們分道揚鑣。
而現在,這個孩子不但知道了炸藥的用法,甚至成為了一名拆解大師,不但能夠應對炸藥的各種問題,甚至可以自行製造炸藥。
剛剛他一直留意外麵,並不曾注意屋裡的床上。
村子裡,或者說其他三十五個村子,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故!
王斌山不是蠢貨,雖然家境貧寒,但是腦子卻不笨。
“大哥,我們已經換老大了。”
見張浩回來,陰影終於鬆了一口氣。
王斌山說的東西不多,但終究還是有些用處。
王斌山的家地方很小。
僅僅隻是一天不見,他竟發現張浩氣質又有變化。
“你何必問我呢?咱這裡不是有個本地人嗎?”
陰影麵露驚愕之色,急忙衝到水缸旁邊去,發現水缸裡麵藏著一位老者。
“先生,你問這些做什麼?”
陰影站在前麵,不知道張浩在算計他,全神貫注的盯著水缸,以為水缸裡有什麼危險。
張繼臣和王建鬆,小心翼翼的說道。
陰影說的有道理。
王斌山好奇的問道。
王斌山躺在病床之上,半睡半醒。
大哥替他們療傷了,還是說有些村民想對大哥出手,卻被大哥打傷了?
“大哥,用不用我們跟著?”
他略微想了想,便反應了過來。
時至今日,他依舊無法忘記當年。
曾幾何時,他也承諾兩人,給他們一頓大餐吃。
陰影冷冷的望向水缸,一絲陰沉的寒光,凝聚於手掌之間。
這股火焰燃燒之下,既能將彆人燒死,同樣也有可能將張浩燒死。
“他醒過來了?”
張浩上午走的時候,表情雖然嚴肅,但也隻不過是尋常而已,並沒有發生什麼嚴重之事。
陰影果然還有手段沒有用。
比如藏龍三十六村的封村人,被稱作長老,再比如這些年來,隨著人數越來越少,已經隻剩下了八個村子。
兩人的爭論回蕩在耳邊,王斌山隻覺得鑽心一般的劇痛。
他們兩人當時嚇了一跳,還以為村子裡有什麼傳染病。
“張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張浩見狀,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
張浩的聲音,回蕩在院子之中,張繼臣兩人再也不敢有絲毫僥幸之心。
聽聞此言,陰影若有所思。
張浩聞言若有所思。
這讓他產生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張浩淡淡的說道,讓他強行坐下。
而他呢?
秋風蕭瑟人悲涼。
三十六個村子的確難以應對,但如果隻有八個村子,倒也不是不能挑戰一下。
張浩點了點頭。
“沒什麼,他們都在養傷而已。”
隨後,張浩將藏龍三十六村的狀況,說了一遍。
王斌山站在門前,徘徊許久,忽然說道。
屋外傳來陣陣飄香,王斌山自昨日起,到現在一共就吃了一碗熬菜。
張繼臣盛飯,王建鬆盛菜,兩人各自將飯碗放在王斌山的小桌前,隨後一臉認真的說道
“每一個村子都有封村人,而且實力都不弱,以你現在掌握的實力來看,這三十六人如果能夠合作,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的山門,排在前三至少沒問題吧?”
熬菜本身的滋味並不好,更何況一個成年人養傷階段,兩天吃一頓飯,就算消耗的再少也不可能不餓。
他好不容易才活了一條命,但家中卻著實狼狽,根本拿不出款待張浩的東西。
昏暗的天色下,院子裡升起爐子,兩口大鍋架在爐子之上,一口鍋裡傳來陣陣濃香,另一口鍋裡卻傳來陣陣飯香。
此時,大缸裡正傳來陣陣詭異的啃咬之聲,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啃食肉類。
然而這句話說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兌現過。
院外的巷子之中,陰影看著昏暗的巷道,臉上閃過了一絲好奇。
他也曾憤怒質問,更哀求隻需要一口飯,用不了多少資源。
“我說的都是實話,他的確給了咱們一碗飯吃,但咱們也儘心伺候,伺候了他不少日子,難道咱們就隻為了混一口飯?”
時至今日,兩個兄弟對他已經絕望,竟然打算離他而去。
他們兩個吃飽了飯,無非是待在房間之中發呆,與其跟在這裡消磨時間,不如跟在張浩身邊長長見識。
然而秦大將軍,卻並不給他任何機會。
“你們兩個混蛋,回來也不說看看我,竟然自己吃獨食。”
而這些人,隻不過是藏龍山外圍的封村之人,用來阻止彆人踏入藏龍山上而已。
他與張浩是在山上相識的,如果不是張浩相救,他和兩個兄弟就會死在山上。
就仿佛一個手拿炸藥的小孩子,固然令人恐懼,但孩子自身也在危險之中,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害人害己。
王斌山尷尬的看著張浩,眼神躲閃,不敢與張浩對望。
而他的兩個好兄弟,張繼臣與王建鬆正坐在爐子旁,扒拉著飯碗。
三十六個村子,如果有三十六個封村之人,這藏龍山僅僅一山之力,就足以壓製其他所有傳承。
“這家夥是不是哭了?”
“藏龍三十六村,每個村子的確都有一個長老。”
“按你所說,這個村子的封村人是劉婆婆,第二村的封村人是羅傷道人,照此推論,三十六村中至少還有三十四個封村人,是不是這樣?”
張浩匆匆說完,立刻向外走去。
王斌山望著張浩的背影,眼中充滿了驚愕之色。
說來可笑,他才是本地人,但自從下山之後,卻一直需要張浩照顧。
張繼臣與王建鬆微微一愣,抬頭望向王斌山,卻見房門關上,王斌山已然回到了屋裡。
張浩從外麵走回來,匆匆扒了兩口飯,隨後囑咐張繼臣和王建鬆關好房門,帶著陰影向外走去。
他曾經也有這樣的體會。
雖然這炸藥依舊有可能反噬自身,但可能性卻已經微乎其微。
他不需要吃東西,所以即便一兩天沒有進食,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
“你身上有傷,用不著起來。”
“水缸裡的,聽到話就滾出來,不要讓我動手。”
第二村的封村人,實力已經如此可怕,接下來的三十四個村子,如何對抗?
張浩還在糾結,陰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屋子裡麵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水缸裡卻伸出了一隻枯瘦的手掌,顫巍巍的手心裡,放著一隻啃咬了過半的老鼠。
陰影若有所思的問道。
正當他以為自己有能力保護其兄弟時,秦大將軍卻讓他與眾人斷絕關係。
“你抓緊養傷,最遲三天,咱們得出村一趟。”
“我懷疑除了王斌山之外,每一個村子中,都有一個封村之人。”
但現在卻不同。
張浩的樣子倒是沒什麼古怪,但是他的氣質,卻讓陰影覺得驚訝。
張浩看向屋外,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他回村之後,就感覺村子裡太過安靜了。
王斌山怒吼一聲,猛的衝了上去。
兩人不敢多問,又因為困頓之急,一路回到院子裡扔下糯米,立刻逃進了柴房,呼呼大睡。
陰影指了指桌上的簡略地圖。
張浩說話的時候,他拿來紙筆,隨意畫了一張草型圖。
王斌山剛要動手,聽到這句話,頓時愣在了當場。
張浩交談一番,他很快再次睡起,等再醒過來時,天色已然昏暗。
王斌山小心翼翼的說道,見張浩再問,卻是連連搖頭。
巷子裡非常破敗。
聽聞此言,兩人麵麵相覷,不清楚張浩話裡的養傷,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有,如果你想要這老鼠,我還有十幾隻都送給你吃。”
“你們走吧,我不攔著你們,如果混不好再回來,山上的日子雖然難熬,但至少有一口飯,吃撐不了,但又餓不死人。”
王斌山?
張浩猛然一愣,忽然說道
人生之事,總是充滿各種各樣的無奈。
王斌山忽然悠悠一歎,端起飯碗朝屋中走去,不想讓兩人看到他流淚的樣子。
那些村民的身上,背著一個個碩大的肉瘤,顯得十分古怪。
唯一不同的是,王斌山是被兄弟們分手,而他是主動與兄弟們分手。
不等陰影回話,張浩便進了房間之中。
此前的張浩,雖然看起來好似非常平靜,但胸中卻仿佛壓抑著一股火焰。
我倆打算跟張先生去外麵闖蕩,大山裡麵沒什麼吃的,再繼續待下去,咱們都得餓死。”
陰影卻有了其他的意見。
“不過這些年來,各個村子都因為人口不多,逐漸荒廢,現在還有守村人的村子,應該也就隻剩下八個了。”
“長痛不如短痛,咱們早晚要和他分開,難不成真就天天去山上找食吃?還是說打算去挖墳盜墓?”
王斌山聞言,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桌上噴香的飯菜,忽然間有些心酸。
而這個院牆則尤為破敗,不但院牆幾乎全部倒塌,幾間屋子也搖搖欲墜,仿佛隨便刮了一陣風就會坍塌。
“你們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聽見腳步之聲,王斌山緩緩睜開雙眼,立刻坐了起來。
陰影說道。
“先生,您回來了?”
“這樣說不通吧?”
張浩帶他來到巷子儘頭的一個屋子之外。
他一邊整理著袋子裡的糯米,一邊上下打量著張浩,卻不由得愣了一下。
張浩淡淡的說道。
老者的聲音驚恐之極,慌亂無比。
在院子東南角處,放著一口大缸。
這名老者大約70歲的年紀,身後的肉瘤已經撕裂,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後背之中鑽了出來。
鮮血從他後背不斷彌漫而出,而他卻毫無所知,依舊啃咬著老鼠。
水缸裡麵,黑紅色的鮮血已經浸滿了半缸水,然而看老者的狀態,卻仿佛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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