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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您剛剛怎麼不提醒我,我差點被他給害死!”
張浩聞言,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邊的王建鬆。
“你的兄弟都能明白,你卻不明白,這說明你已經鬼迷心竅!一個鬼迷心竅的人,伱指望外人能喊醒嗎?”
一旦鬼迷了心竅,除非自己醒悟,否則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會陷得越來越深。
張浩對此心知肚明,所以才任由張繼臣和對方說話。
濃鬱的道佛之力,混合在張浩身邊,隨著張浩用力一拍,無數柔和氣息衝向前鋒。
一瞬之間,無數怨氣鑽入地底,消失不見。
從剛剛開始,張浩就發現此人身上的地脈之氣,格外不尋常。
男子尖叫道,表情變得無比猙獰。
而趁此期間,隻見他瞬間衝向集市的深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建鬆聞言,指了指麵前的霧氣,一臉疑惑的說道
隻見他揮手一拍,一道道怨鬼之氣重新凝聚而出,他手中的怨鬼書冊不斷翻閱,一頁頁書冊之中,書寫著一個個陌生的名字。
而在他身旁,還漂浮著一縷奇特的霧氣。
如果他聽的沒錯,那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地脈之氣,混合著道佛之氣,三股氣息環繞在張浩身前。
而這一次,隨著他書冊不斷翻閱,身後凝聚了上千道靈光,竟是書冊之中的所有怨鬼,都被他釋放而出。
“你殺了他?”
張浩聞言,露出了一絲笑容。
聽聞此言,兩隻怨鬼靈光瘋狂,點頭閃爍。
男子哈哈一笑,得意的看著張浩。
隻見他手指在身前輕輕一拍,張浩手中的怨鬼書冊,竟忽然間掙紮不已,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跑!
男子尖叫一聲,手中書策用力一揮,全部化為飛灰,竟在身前凝聚出了一道光罩。
男子上一秒還在得意萬分,下一秒卻瞬間愣住了。
難道大佬真在此處?
王建鬆這廝,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敢嘲笑自己?
他心中歎了一口氣,忍不住看向桌上的米袋子。
光罩和黑水,阻隔了張浩的腳步。
而從掌握了這門手段之後,張浩一直感念於此術難以操控,所以一直沒有使用過。
其冤魂難以承受,已然到了崩潰邊緣。
一本怨鬼冊,竟然書寫著上千個人名。
“小子,你的修為雖強,實力雖狠,但卻不知道我這寶貝的來曆,它隻聽我的話!”
然而失去了所有怨鬼,他手中的書冊已經失去了作用,變成了一本普通的破書,隨著用力晃動,一塊塊碎片落地化為灰燼,消失無蹤。
僅僅隻用了一瞬間,他就鑽入其中,消失不見。
男子拍著胸口得意洋洋,不等張浩詢問,手在書冊之上輕輕一劃,一頁書冊頓時撕毀。
直到張浩聽到某一個名字之時,臉色猛然間一變。
而張浩操控地脈,便是強行加快了這個速度。
“大哥,你沒看見嗎?他就在咱們眼前呀!”
這一絲霧氣,正是先前攻擊張浩的兩隻怨鬼。
“殺了我,求你殺了我,讓我解脫吧。”
而緊隨其後,他眼前的攤位之中,無數糯米飛上半空,同時演化出一道道詭異的黑水。
這世上,有沒有輪回?
人間,有沒有重生?
道佛之氣,仿佛映照張浩的心神,就在張浩揮舞符紙之時,一股道佛之氣,自他額頭之上洶湧而出。
正當他難以支撐之時,卻見張浩隨手一揮,道佛印記自他的身上收回。
王建鬆嘟囔了一聲,湊上前去摸了摸霧氣的邊緣,卻瞬間驚呼了一聲。
無論是生氣,死氣,怨氣還是鬼氣,無論是什麼氣息,終將歸於大地。
他們之所以還能清醒,隻是因為怨鬼冊的力量在支撐,失去了怨鬼冊力量的支持,他們會瞬間化為一團氣息,消散於無。
“大佬,你沒事吧?”
一般人身上的冤屈,再大也隻不過是三兩份而已,而此人的身上,至少有兩百份以上。
“你確定嗎?此物當真與你們心神相連,無法破壞?”
男子淡淡的說道,指著張浩,眼中充滿了殺氣。
張繼臣看他的樣子,不由得麵露疑惑。
張繼臣驚呼道,看向王建鬆。
也正是因此,才在數百年之後遇到張浩,被張浩解放重見天日,擁有了一具身軀。
這是張浩心中的樸素想法。
張繼臣幾人急忙湊上前來,關心道。
“越不越界由我說了算,你不過是一個賣米的廢物,也敢在我麵前囂張?”
“你對我的寶貝們做了什麼?把他們還給我!”
就在剛剛,他推動地脈之氣,將這上千個亡魂全部歸於地下。
而現在,竟有人壓迫怨鬼,逼他們成為奴隸?
張浩額頭上的道佛印記微微閃爍,顯然已經動了殺心。
自從張繼臣解脫出來之後,老板便冷冷的盯著張浩。
佛道乃是出家人的工具,工具從來隻有用錯,工具本身並沒有錯。
張浩擺了擺手,目光看向密林的深處,眼中又閃過了一道寒光。
張浩掌握了道佛之氣後,遠在天涯海角的邪魔外道他管不著,但儘在眼前的邪祟之人,他卻見一個就殺一個。
張浩冷冷說道,隨手一掌拍出,地脈之氣,瞬間籠罩住男子。
他隻知道,這些亡魂已經被折磨了上百年,就算被釋放,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他心裡暗暗嘀咕。
如此濃鬱的怨氣,隻能說明他是個殺人慣犯,而且經常引誘活人買米,等把人弄死之後,再做死人的生意。
不過張繼臣和王建鬆心中卻幸災樂禍。
三五米的距離,隻不過是揮手就可以碰到。
東西集市的儘頭,一側是如同鬼怪的密林,一側是濃鬱不見天日的黑暗。
一個個聲音,從怨鬼之中響起,其中有男子的仇人,恩人,甚至有他的血脈親情。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壓迫。
張繼臣被點醒之後,尷尬的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王建鬆,卻見王建鬆嘿嘿發笑,臉上充滿了古怪的笑意。
陰影的確心生怨氣,然而他卻仍舊保持著一絲清明,沒有變成怨鬼。
這種手段,簡直駭人聽聞。
“他竟然敢透露我這寶貝的秘密,我自然要殺他。”
而男子跑的方向,正是鬼怪密林的方向。
又或許是冥冥中注定,九天十地隔絕大陣的修煉之法,被他傳授給了張浩。
“我的寶貝!”
張浩聞言,心中微微一愣。
張繼臣瞪大雙眼,不甘置信的望向前麵。
女孩的聲音非常稚嫩,仿佛才不過三五歲而已,如此年紀,竟然也被此人練成了怨鬼?
男子得意的說道,仿佛是覺得張浩沒什麼可怕,隨即再次翻開書冊。
陰影乃是秦大將軍和趙宰相的親傳弟子,當年布置九天十地隔絕大陣之時,陰影一人便掌控大針全局,其修為和天賦,可謂古今少有。
八字胡等人隻覺得渾身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等他們意識到不妙之時,張浩已經消失無蹤。
上千個亡魂,出現在男子身後,然而沒等他們掙紮片刻,就感到一股龐大的吸引力,在地麵湧來。
王建鬆這番舉動,倒像是個真的,不像是在騙人。
隻不過這兩隻怨鬼修為太差,才剛剛碰到張浩,就被張浩製服。
“大佬人呢?”
地脈之氣,籠罩在對方身上,男子竟然不慌不忙,隻見他手中的冤鬼策用力一揮,瞬間飛出十幾隻怨魂。
張繼臣聞言,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他呆呆的望著張浩,眼神之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他不是張浩的對手。
“父親,爺爺,兒子……”
然而他瞪大雙眼看了十幾下,直到眼皮發酸,還是沒有看清。
張浩不知道。
而就是這種存在,卻被秦大將軍當做祭品,直接獻祭在大陣之中。
不能再讓亡魂被折磨,也不能再讓男子戲弄亡魂。
四周的霧氣閃爍,隻見男子手中的怨鬼策,忽然間飛向天空。
“我不想死,我還想活著,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男子猛然怒吼一聲,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無比。
張浩冷冷的望著男子,體內的道佛之氣瘋狂湧動,與此同時,張浩從從未使用過的地脈催生之法,緩緩運轉。
正是基於這個想法,他出手了。
男子尖叫道,拚命晃動手中的怨鬼書策。
“好燙的霧!”
直到張浩重新看向他時,他這才冷冷的說道
“做咱們這一行的,講究一個各做各的,絕不影響他人。”
怨鬼驚恐的說道,勸阻張浩。
幾秒鐘之後,張浩身邊的霧氣消散。
怨鬼冊飛到張浩手裡,隻見張浩抓住書冊,用力一撕。
男子大驚失色,急忙招手想抓住此物,然而卻見靈光一閃,無數氣息將他籠罩其中,竟將其瞬間困在原地。
一陣霧氣從張浩腳下升騰而起,瞬間籠罩方圓五米。
“小子,你果然不同凡響。”
而就在他驚疑之間,霧氣之中,已經展開了一場大戰。
“師傅,當年我救你性命,你為何反害我?”
這位大佬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稻草人都被製成白骨了,區區一個賣米的,有什麼好怕的?
“不要吵了。”
一般的地脈之氣,就算濃鬱也至少不會有太多的怨氣,但此人身上的地脈之氣,竟被怨氣壓製了。
張浩左手掌控道佛印記,另一手拿著一枚符紙。
與此同時,張浩身邊的一隻靈光怨鬼,瞬間慘叫,冒起飛煙,竟在短短幾秒之中,消散於無!
“奇怪,難道你們看不見?”
這老板欺負誰不好,竟然選擇張浩。
“我隻要他一個,你們隻要能殺了他,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
聽聞此言,張浩冷冷的一笑。
地脈催生之法,一旦催動地脈之氣,便會同化四周的所有氣息。
張浩冷冷說道。
“你們給我聽清楚,隻要你們能殺了此人,我就把你們都放了。”
怨氣這種東西,隻有殺人之後,才會凝聚。
下一瞬,張浩卻覺得手中堅韌無比,他以為撕開的書冊,竟然重新彌合如初。
地脈催生之法,是他從陰影手中學來的。
或許在秦大將軍的計策之中,陰影被獻祭之後,一定會化身怨念,化為九天十地隔絕大陣中的主要亡魂,憑借一身怨念支撐大陣,對抗所有外來之人。
然而他算錯了一點。
張浩心中暗道麻煩,重新看向男子,隻見他被困在原地,正拚命對抗道佛印記。
眼看一招降不住張浩,男子臉色逐漸變得猙獰。
塵歸塵土歸土,亡魂歸於地下之後,會化為地脈的一縷氣息。
張浩冷冷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仍舊平靜之極,但眼神中的殺氣,卻越來越濃烈。
張浩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他隻知道,如果自己不這麼做,男子一定會利用這些亡魂攻擊自己。
隻見他死死盯著張浩,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凶悍之光。
張浩心中壓抑,此人比自己想的更加可恨,若今日不能殺他,他還有什麼資格傳承道佛印記?
無論秦大將軍和趙宰相當年做過什麼錯事,他們的修為,卻是貨真價實的。
與此同時,一直盤踞在他身邊的兩朵靈光,忽然間恢複了清明,不再嘶吼。
“殺了這個家夥,我就給你們解脫。”
一瞬之間,男子陡然生出了一股寒氣。
“小子,你越界了!”
張浩沉聲說道。
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從剛剛男子逃走的神態來看,一定是發生了某種意外。
有的名字墨跡已然乾枯,有的名字連書冊都已經斑駁,仿佛乃是百年前就被困在此地之人,還有的書冊上名字嶄新無比,連墨跡都沒有乾掉。
“請不要撕扯,這東西與我們性命相連,一旦扯壞了書策,我們也就魂飛魄散,再也無法輪回了。”
“你到底多久沒吃飯了,怎麼還和鬼做起生意來了?”
這些魂魄剛一出現,立刻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之聲,仿佛被囚禁在怨鬼冊上百年,不得解脫。
“你以為你能跑的掉嗎?”
張浩悠悠說道,仿佛是說給自己聽,又仿佛是說給逃入密林的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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