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用刻刀在狐狸雕像的眉眼處輕輕一勾,一團細小的木屑掉落在地上後,張浩長舒了一口氣。
看著手中那精致的狐狸像,張浩暗暗咋舌,倒吸著涼氣。
在雕刻的過程中他沒怎麼注意,可這雕刻完了之後,他在重新一看這狐狸像,真的是越看越像,越看越覺得這就是一個小狐狸。
就仿佛這隻小狐狸下一秒就會在張浩的手心當中活蹦亂跳一樣。
這就是古雕刻術,與普通雕刻的區彆。
如果是一位雕刻大師,用普通的雕刻手法來雕刻一隻狐狸,這隻狐狸隻會給人一種,這大師真厲害,這雕刻手法絕了,真像一隻狐狸的感覺。
而張浩所雕刻出來的這隻小狐狸,卻能給人一種薛定諤的狐狸那種感覺,既好像能活過來,卻又明知這是一塊木頭雕刻而成的奇妙感覺。
但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當然,他雕刻這個小狐狸像,也不完全是為了練手用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需要這樣一個小狐狸像。
從今天早上狐狸的手中奪下了【雷劫木】,帶走了狐狸們的寶貝之後,他就在想後續的一些事情,算是提前做些準備。
吱嘎。
這時。
正房房門被打開,一身簡單襦裙的李思雨邁過門檻,走了出來。
在看到張浩正背對著她,腳下一堆木屑,一隻手拿著刻刀,另一隻手不知握著什麼的時候,她先是一頓。
而後,好奇的來到近前:“你在乾什麼?”
緊接著,她看到了張浩手掌裡的‘動物’後,不由得驚呼一聲,喜愛道:“你這是在哪買的狐狸?這,這顏色還有這大小……”
張浩隨即轉頭,隨手將掌心中的小狐狸雕像舉起來:“不是真的狐狸,隻是雕刻出來的東西,你看看。”
李思雨繡眉微顰,看著他掌心那布滿了木紋的小狐狸雕像。
接著,她瞳孔一縮,臉上的好奇凝固。
放在張浩掌心的這小狐狸雕像,栩栩如生,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那狡詐的雙眼,咧開的嘴角,以及那四腳伏地的姿態,一舉一動都跟她所看到過的狐狸一模一樣。
甚至,這小狐狸雕像還給她造成了一種錯覺,一種好像這小狐狸下一秒就會活過來的錯覺。
怪不得她最開始看到時,會下意識的認為那是真的狐狸,實在是太像了!
“這……這是你雕的?”李思雨詫異的問道。
在她的印象當中,張浩應該是不會這些東西的,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會雕刻,且雕刻水平如此之高。
張浩頷首,滿臉笑意的欣賞著小狐狸雕像:“那肯定的,一上午才雕出來的。”
李思雨並沒接話,隻是深深的看著他。
從踏進張家這三進小院的那一刻開始,張浩就一直在扭轉她腦中的印象。
從最開始的整日酗酒,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廢物,到之後的主動收拾家務,為了不讓自己閒著而走山,且還賺到了錢,再到現在他竟然還能做到雕刻了,且雕刻的水平如此之高。
每一件事情,都無疑是在打破,重塑李思雨對他的印象。
張浩確實做出了改變,再也不是之前村民們口中的那個廢物了。
他走山能夠賺到錢,且賺的還不算少。
現在就算他不走山,光靠著這一手雕刻,就絕對能稱得上是大師級彆了,雕刻出來的作品也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念及此,李思雨的嘴角上翹幅度漸大,那雙杏眸也微微眯起,目光柔和。
接著,她轉頭看了下四周,疑惑問道:“對了,小白呢?”
一聽這話,張浩猛然間想起了什麼,看了看腳邊堆滿的木屑,臉色當即一愣。
把手中刻刀一扔,直接探手在木屑中一頓翻找,直到在木屑中找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直接用手提了起來。
隻見,小白身上的毛發上布滿了木屑,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甚至有不少木屑粘在嘴邊,小白正用小舌頭不停的舔舐著。
那四隻小爪子還在半空中不住的揮舞。
張浩長舒一口氣。
李思雨一把將小白奪了過去,嬌嗔道:“你這小家夥怎麼回事,專門往木屑裡麵拱,這下好了,全身都沾滿木屑了吧。”
說完,便耐心的幫小白梳理起毛發上的木屑。
“得了,你去做飯吧,我來給它弄,這太多了。”張浩順勢接過小白。
李思雨無聲的歎了口氣,輕點頭:“一定要弄乾淨,不然讓它吃了就不好了。”
“放心吧。”張浩隨口答應道。
……
簡單吃過了午飯,收拾完碗筷。
李思雨回到房中休息,張浩則是繼續搬著小凳子,再次坐在了小院當中。
這次,他的手裡又多了一塊未雕刻的柴火。
手持刻刀,聚精會神,張浩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雕刻工作。
時間匆匆,幾個小時過後。
夕陽西下,晚霞遮蔽西方的半邊天空,餘暉撒向大地。
張浩看著掌心中的又一個狐狸雕像,滿意的點點頭。
這兩個狐狸雕像,都是要放在狐狸廟當中的,日夜受香火供奉。
伸了個懶腰,舒緩了下有些僵硬的身軀,張浩站起身來,將兩個狐狸雕像仔細的放好,而後,又將小院中的木屑全部塞進了廚房的灶台下。
李思雨也在這時,從正房當中走了出來。
今天剛下過大雨,不太適合去地裡乾農活,所以她就趁此機會,在房間中剪剪視頻,運營一下自己的自媒體賬號,也是同樣充實的一天。
看著正在小院中跟小白玩的張浩,她淡淡一笑,徑直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
夜幕降臨。
房間內泛起明亮的燈光,古樸乾淨的餐桌上擺放著冒著熱氣與香味的菜。
張浩早就餓了。
這幾天在山裡吃不好,睡不好的,他太想念李思雨的手藝了。
拿起碗就開始大快朵頤。
“慢點吃,如果不夠我再去做。”李思雨依舊細嚼慢咽。
張浩卻一邊點頭應著,一邊快速扒著碗中的飯。
待兩人都吃飽後,張浩摸著肚子,回味著菜的香味。
李思雨則是側頭看向院中的小白,又看了看他,微微低頭,低聲道:“這段時間,伱還要走山嗎?”
聞言。
張浩頓了頓,隨即笑了笑:“先等等吧,過段時間再走山,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李思雨抬起頭來,滿眼疑惑,卻並沒有追問,而是看向院中,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雖然她從不過問張浩要做的事情,可既然是張浩要做的,就必定是他所在意的,任由他去做便是。
唯一讓她感到安心的,就是張浩決定過一段時間再走山。
畢竟,走山還是過於危險了,特彆是這次,一走數日,她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張浩在山中遭遇什麼危險。
且這次還有那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一並進了山。
這段時間不走山也挺好,權當在家休息了,她整日看到張浩在家也能安心些。
念及此,她輕聲道:“那也挺好,就當在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