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氣礦……是……”
“資源!”
“所有資源類遊戲背後的邏輯都是這樣!”張子睿的話清晰的浮現出來。
“對,就是這樣!……”
在侍衛長複述命令的最後一個字還在作戰室的空氣中回蕩時,一聲嘶啞而急促的吼叫突然撕裂了凝重的氣氛:“等一下!”
李宥嘉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迸發出來,帶著一種近乎失控的尖銳。他的雙眼猛然睜開,瞳孔中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與決絕。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意識仿佛衝破了某種無形的屏障,徹底接管了這個夢境中的自己。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手指緊緊扣住指揮台的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用最後的雷達掃描蟲子的主基地!”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壓出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這聲音在作戰室內回蕩,震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顫抖。
李宥嘉的腦海中,無數的信息碎片正在飛速拚合。他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從未如此清晰過,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在指引著他。
他知道,事實一定如他所料:蟲子缺氣了,原本做刺蛇的話,氣礦的消耗一定是有序的。既然缺氣了,那麼一定是發生了變動,而且是大變動——當所有可能性都排除掉之後,那個不可能就是最後的真相!
變動性啊變動性,你還真是無處不在!
指揮室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李宥嘉。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疑惑,仿佛不敢相信這個家夥還敢跳出來嘩眾取寵,是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嗎?
“你瘋了嗎?你知道你的建議會讓我們陷入到萬劫不複之地嗎!”計然迅速地跳了出來,一如既往的充當著死對頭的角色,“你的家人也在我們身後的城鎮裡,難道你就願意為了你那可憐的麵子而置他們的生死於不顧嘛!?”
“將軍……不對……蟲子的氣礦不對!他們缺氣了!”李宥嘉一步跨上前——這幅身體出乎意料的絲滑——指著屏幕上雷達暗下去位置,那個農民的形象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虔誠,“如果隻是爆刺蛇,不會這麼缺氣的!”
“氣礦好了去采氣很正常啊?”將軍沒有說話,還是計然在發言,“你不要牽強的東拉西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正常采氣需要幾個農民?”李宥嘉一指氣礦旁邊,那裡有三個農民在蹲守。
“四個也不算特彆啊,雖然稍微冗餘一點,但是可以確保效率,仗都打到這個程度了,稍微浪費點也不算什麼吧?”計然並沒有覺得奇怪,這明明是作戰參謀的基本常識。
“是五個,你忘記送氣的這個了?!”李宥嘉一指屏幕上的第一個農民,“你什麼情況會讓五個農民去采礦?”。接著他又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嘟囔了一句:“咱倆單挑時,你什麼時候贏過我,死鴨子嘴硬!”
“把其他兩個基地最後的畫麵調出來。”將軍這次發話了,聲音在作戰室內回蕩,仿佛一記重錘,敲醒了仍在爭論中的眾人。他的目光從李宥嘉身上掃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這位年輕參謀突然爆發的驚訝,也有對他之前幾次戰場表現的隱隱期待。儘管李宥嘉此刻的激動讓他感到些許不安,但將軍深知,戰場上的直覺往往比冰冷的計算更值得信任。他決定賭一次,賭這個年輕人或許真的看到了他們未曾察覺的關鍵。隻是,他還需要更多的信息。
……
很快,其他兩個分基地最後的畫麵也顯示在屏幕上,無一例外,氣礦上都是五個農民在忙碌的采礦,他們連成一線,這在李宥嘉眼裡看起來更像死亡倒計時的指針。
“也許是在準備女皇!”計然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帶著他一貫的質疑和反駁。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仿佛在嘲笑李宥嘉的過度解讀。計然雙手抱胸,斜靠在控製台旁,目光冷冷地掃過屏幕,“蟲族的女皇需要大量氣體資源,五個農民采礦完全合理。”
李宥嘉沒有立刻回應,他的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屏幕,仿佛要將畫麵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刻進腦海。片刻後,他突然轉身,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要為了反駁而反駁!你再看看!”
他的手指猛地指向屏幕,指尖幾乎要觸碰到畫麵中的蟲卵,“這些蟲卵,沒有一條變成刺蛇!他們在等飛龍塔造好,第一時間變龍!”
作戰室內一片寂靜,隻有李宥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計然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屏幕,仔細審視著那些蟲卵。確實,蟲卵的狀態異常安靜,沒有任何孵化成蛇的跡象。而蟲族的飛龍塔,正是需要大量氣體資源的關鍵建築。
“如果他們真的在準備女皇,蟲卵早就該變成蛇了。”李宥嘉的聲音愈發冷靜,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但他們沒有。他們在等,等飛龍塔完成,然後一口氣變出大量飛龍。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將軍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最終停留在李宥嘉身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但更多的是對局勢的凝重。“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他沉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緊迫感。
“將軍,下令吧,飛龍塔一定在主基地!”
“就算你猜對了,飛龍塔就一定在主基地?之前我們偵查到,主基地都已經滿了,沒有能夠放下飛龍塔的位置!”計然內心也開始傾向李宥嘉的判斷,但自尊心驅使他還要再撐一下。
“刺蛇塔或者那些防禦地刺,總要賭一把,我傾向是刺蛇塔!”
“如果沒發現怎麼辦?”一直沉默的司令官終於發話了,“我們隻有一次的能量了。”
“那就祈禱吧,祈禱我們有機會活到下一次掃描!”李宥嘉的話裡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和冷漠,這讓他有些詫異自己居然能用這種語氣和態度來對待如此嚴肅的話題。
“下令吧,司令官閣下!”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撤了一步,敬了個很標準的人族軍禮,他沒有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這些,反正是他自己的夢。
不過他也著實體會到作為一名決策者的巨大壓力,一念地獄,另一念,也許還是地獄。
“記錄命令!”沉默了十息,司令官終於開口,“命令雷達部隊,掃描蟲子主基地,中心位置……”
李宥嘉的心提了起來,計然也豎起了耳朵,一臉凝重。
“刺蛇塔!”
終於,李宥嘉期待中的那三個字被吐了出來,而司令官則重重的吐了口氣。
……
作戰室內的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屏幕上那詭異的畫麵吸引,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藍色的光幕如同一層薄紗,輕柔卻詭異地籠罩在刺蛇塔周圍50米的範圍內,仿佛將那片區域與外界徹底隔絕。
屏幕亮起,原本高聳的刺蛇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囊腫”。它的表麵覆蓋著厚重的生物質外殼,深紫色的脈絡如同血管一般在其表麵蜿蜒交錯,隱約的脈動隨著能量的流動緩緩傳遞。每一次脈動,塔身都會輕微地蠕動,仿佛有無數生命在其內部悄然孕育。
它的外形高聳而複雜,邊緣與周圍的菌毯融為一體,仿佛是從大地上自然生長而出。儘管還未完全成型,但它散發出的壓迫感已然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秒就會孵化出致命的飛龍群,將天空染成一片黑暗。
“報告司令官,發現蟲子飛龍塔,預計30分鐘後建成,預計第一波打擊將在45分鐘後到達!”雷達兵的聲音洪亮而急促,像一記重錘砸在作戰室的空氣中。他的話音剛落,房間內便響起了幾聲不大不小的歡呼,聲音來自李宥嘉這邊的參謀們。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興奮和如釋重負的神情,仿佛這一刻終於翻身做了主人。
而與這邊的輕鬆氣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計然那邊的參謀們,一個個臉色鐵青,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看。他們的目光陰沉,嘴唇緊抿,有些人甚至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
整個作戰室早已涇渭分明,兩派人馬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仿佛隨時可能爆發一場無聲的衝突。
“司令官,既然已經發現了蟲子的飛龍塔,我建議立刻轉型科技,生產機器人和隱飛,所有的對地類裝備暫停生產!”計然的聲音迅速響起,冷靜而果斷。他的反應極快,顯然早已在腦海中推演過無數遍類似的應對方案。這是一個相對穩妥的建議,雖然蟲族已經開始轉型,但畢竟飛龍塔還未建成,他們還有時間調整戰略。
他的話音剛落,作戰室內的參謀們便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提出了各自的建議。整個房間瞬間變得嘈雜起來,像一鍋煮沸的水,充滿了緊張和急切。
“對,還要安排工程兵儘快修築防空塔!飛龍雖然機動性強,但防禦力低,多修防空塔,看他們有多少能過來送死!”一名參謀激動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狠厲。
“沒錯,防空塔是關鍵!我們得在關鍵位置布置防線,不能讓飛龍輕易突破!”另一名參謀緊接著補充道,手指在戰術地圖上快速劃過,標注出幾個重要的防禦節點。
“時間不夠了!”李宥嘉的聲音從一台計算終端後傳來,帶著一絲壓抑的痛苦和絕望。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仿佛在與時間賽跑。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屏幕,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無奈。
早在雷達兵彙報之前,李宥嘉就已經開始檢索後勤數據,試圖從繁雜的信息中找到一線生機。他仔細查看了各種設備的生產流程、資源分配和時間節點,試圖推算出最合理的應對方案。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當45分鐘後,第一波飛龍打擊到達時,也許第一個機器人還沒走出生產車間。
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無數個念頭,每一個都像一根刺,深深紮進他的心裡。變動性原理在他的思維中不斷回響,提醒著他時間的不可逆和資源的有限性。他知道,即使現在全力調整生產計劃,也無法在飛龍群到來前完成足夠的防禦準備。
作戰室內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宥嘉身上。參謀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安,剛剛還熱火朝天的討論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不可能!”計然的聲音陡然提高,像一道驚雷在作戰室內炸響。他的臉色漲紅,眼中閃爍著憤怒和不甘,拳頭重重地砸在控製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開足馬力,45分鐘足夠我們做出兩隊機器人了!你這是危言聳聽!”
李宥嘉沒有立刻回應,他的身體頹然地陷進沙發裡,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他的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無奈。片刻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你沒有計算生產線上的坦克。把它們搬下來,再換上機器人生產套件,至少需要15分鐘。這還是最理想的情況,如果中間出現任何延誤,時間隻會更長。”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仿佛在陳述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剛才的變動性原理應用讓他成功的找到了蟲子的秘密,可當他第一次嘗試應用變動性法則的計算邏輯,試圖從複雜的生產流程中找到最優解,卻沒想到最終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死局。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些冰冷的數字和公式,每一個都在提醒他——時間,是他們最大的敵人。這咫尺天涯的感覺讓他無比沮喪,不,也許是咫尺地獄……
李宥嘉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幅幅恐怖的畫麵,仿佛那些慘烈的死亡場景已經在他的眼前上演。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沙發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的思緒飄向了那些他曾看過的科幻電影,尤其是《星河戰隊》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那些能往活人腦子裡鑽的小蟲子,那些被寄生後扭曲的麵孔,那些在蟲族利爪下支離破碎的軀體……
“難道今晚又得死一回?”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仿佛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他的頭頂。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可能的死亡方式:被飛龍的毒液腐蝕,皮膚在酸液中融化,血肉在痛苦中消解;被小狗鋒利的爪子劃破胸膛,內臟在冰冷的空氣中暴露,生命在劇痛中流逝;抑或是被女皇寄生,意識被一點點侵蝕,身體淪為蟲族的傀儡……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仿佛那些恐怖的畫麵已經化作了真實的觸感,冰冷而粘膩,纏繞在他的皮膚上。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甚至連後背的襯衫都被浸濕了。
……
聽到李宥嘉的計算結果,計然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到生產線數據終端前,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屏幕上的信息,臉色逐漸變得難看。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總得搏一把!”計然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作戰室內響起,震得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響。他的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緊緊攥住,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傾注在這一聲怒吼中。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眼神中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
“所有人,跟老子去修機槍堡壘!拚掉這幾十號人,能擋一會兒是一會兒!”他的聲音沙啞而有力,像是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發出了最後的咆哮。
話音剛落,便轉身大步走向裝備區,抓起一把機械手,扛在肩上,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作戰室內的參謀們愣了一下,隨即紛紛行動起來。計然的支持者們緊隨其後,臉上寫滿了視死如歸的決然。他們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搏,但他們彆無選擇。即使明知前路凶險,他們也必須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後方爭取哪怕多一秒的時間。
走到門口,計然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司令官。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涼:“司令官閣下,請通知後方儘快疏散吧……我們這邊,能拖多久是多久。”
司令官站在指揮台前,目光深沉而複雜。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緊握的拳頭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掙紮。他知道,計然的建議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們必須放棄前線,放棄那些還在奮戰的士兵,甚至放棄一部分平民。但此刻,他們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報告!”就在這混亂的節骨眼上,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衝進了作戰室,他的呼吸急促,臉上滿是汗水,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刺蛇們發動全線進攻了!”
這一聲報告如同一顆炸彈,瞬間在作戰室內引爆。原本已經緊張到極點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斥候身上,仿佛在等待他接下來的每一個字。
“什麼?蟲子們怎麼這會兒衝上來了?等著飛龍做好了一波帶走不是最好……”有人低聲嘟囔著,語氣中充滿了不解和焦慮。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作戰室內卻顯得格外清晰。
“不,蟲子們一定是知道我們已經發現飛龍塔了,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我們轉科技的時間。”計然的聲音突然響起,冷靜而沉穩。他的目光銳利,眉頭緊鎖,顯然在迅速分析局勢。客觀地說,此時的計然表現出了遠超同僚們的專業性和冷靜。隻要不跟李宥嘉抬杠,他還是那個值得信賴的作戰參謀。
他的聲音在作戰室內回蕩,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部分人的慌亂。他繼續說道:“他們現在進攻,就是要給我們持續施壓,讓我們沒辦法全力轉科技。這是蟲族的戰術,他們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計然的分析讓作戰室內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更深的無力感。雖然計然判斷出了蟲族的意圖,但此刻的局勢已經不容樂觀。蟲族的全線進攻意味著他們的防線將承受前所未有的壓力,而轉科技的時間卻被進一步壓縮。
雖然計然判斷出來了蟲子們的意圖,但此時他也沒有任何策略,形勢在一瞬間開始崩壞,麵對如此規模宏大、組織嚴密而又環環相扣的攻勢,個人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他已經無力回天。
計然艱難地轉過身,腳步沉重地走向李宥嘉。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決絕和悲壯。作戰室內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人身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肅穆而沉重的氛圍。
走到李宥嘉麵前,計然停下了腳步。他的身體挺得筆直,目光堅定而複雜。緩緩抬起右手,莊重地敬了一個標準的人族軍禮,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雖然我一直不服你,但這次,算無遺策的名頭,你實至名歸!”
李宥嘉愣住了,他沒想到計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他的目光與計然交彙,看到了對方眼中那份複雜的情緒——有不甘,有敬佩,也有釋然。這小子以前可一直是一幅平頭哥的範,隻要打不死,就一直跟你乾!
“可惜的是要承受這痛苦的是我啊,你至多就隻是個意識流!我算是知道了什麼叫等死比死還難受!”
計然苦笑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苦澀。他的目光越過李宥嘉,仿佛看向了遙遠的未來,又仿佛看向了即將到來的死亡。他轉頭,跨步,帶著一群嫡係,蜂擁而出:“可惜啊……我先走一步了,跟下麵等你!”
這一刻,風蕭蕭兮易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