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推著餐車進去,雖然唐甜說不會有事,但是這件事沒有經過管家的同意,沈先生也是不知情的,傭人的心裡有些忐忑。
她走進去,沈宴禮抬眼,俊逸的臉龐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隻是那雙黑漆漆的眼瞳比外麵的雪還要冷冽。
傭人沒有發現他眼神的變化:“沈先生,唐甜她忙不過來,我來給您送晚餐。”
沈宴禮語調如常:“嗯。”
等傭人推著餐車從房間離開,沈宴禮盯著茶幾那張黑卡,忽而輕笑,隻是笑得叫人看了毛骨森竦。
“真有膽量。”
此時的唐甜推著餐車走進傅晞的房間,傅晞給她開的門。
傅晞不動聲色地檢查她的狀態,她的狀態不像太疲憊,看樣子…沈宴禮沒有做的太過,隻是不知道唐甜是不是已經答應做沈宴禮的女朋友。
想到這事,他煩得厲害,她為什麼不答應做他的女朋友?!偏偏去答應做沈宴禮的,他哪點比不上沈宴禮?
傅晞又注意到她打開餐車的櫃門,最底下那一層空櫃,裡麵放著一個首飾袋,挺眼熟,是一個奢侈品的lo。
櫃門很快被她關上,像是怕被他看到一般。
唐甜就是防著傅晞,生怕他看到以後吃醋乾出衝動的事情,所以乾脆放到最後一層,拿完東西馬上關上。
但她沒有想到還是被他看見了。
傅晞哂笑:“誰送的首飾?”
唐甜裝糊塗:“什麼首飾。”他的眼睛也太尖了,這都能看到了!
傅晞走過去,將餐車的櫃門打開,將裡麵的首飾袋重重地放在餐車上油漬最多的地方,恨不得將其扔進最多油的菜裡。
他不說話,沉默地垂眸看她。
唐甜趕緊拿過紙巾要擦拭首飾盒,卻被一隻清瘦指骨分明的大手搶先拿走。
傅晞陰沉著俊朗的臉龐:“這麼著急?”
她著急地說:“你快給我,這是彆人的一番心意,不能這樣糟蹋。”
傅晞更醋了,幾乎是繃緊後牙槽:“誰送的?”
唐甜嘗試跳起來奪回首飾盒,但是傅晞人很高,他舉得又高,她壓根沒有辦法碰得到首飾盒。
“那是溫先生送我的一點心意。”
傅晞就知道溫紹寒不懷好意,偏偏眼前這個傻姑娘看不清。
“溫紹寒?他送你禮物你收,為什麼我要送你禮物,你的表情就像見了鬼。”
唐甜被他後半句吐槽得哭笑不得:“溫先生這個禮物沒有彆的意思,而且他說不貴,你說要送一車衣服給我,我當然不能收,萬一讓管家或者其他人知道,我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畢竟誰家的老板會莫名其妙給傭人買一車衣服?這等於直接承認傅晞和她談戀愛了。
傅晞嗤笑:“知道這個牌子最便宜的首飾價格多少?”
他漫不經心地將首飾盒打開看了眼,問她。
唐甜不懂奢侈品,還是文裡世界的奢侈品,她更無從得知,原主的記憶裡對於大牌了解的有不少,但是沒有眼前的這個牌子。
她輕輕搖頭:“多少?”
唐甜知道剛才溫紹寒口中的不值多少錢並不是真的不值多少錢,畢竟他這麼有錢,他說的不值多少錢估計是在幾千塊錢左右,對於她這個普通人來說是很貴了。
傅晞將首飾盒合上,用很平常的語氣告訴她:“最低六七十萬,你這個估計百來萬。”
唐甜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到表情失去控製。
她的聲音瞬間拔高:“多少?!你說這個多少?”
傅晞被她的反應逗樂,用另外一隻手捏她的臉頰,愛不釋手地湊近她。
“我說,你怎麼這麼可愛。”
唐甜撥開他的手,沒一秒他又黏上來,捏住她的右邊臉頰。
她見揮不開,沒心思再做反抗,一心隻想弄清楚這個首飾盒的價格。
百百來萬!唐甜一雙烏黑水亮的眼眸裡滿是驚愕。
傅晞沒有理由拿這個騙她,八成說的都是真話。
唐甜趕緊趁機從他的手裡奪回來,急忙察看首飾袋的底部有沒有油漬,好在她仔細擦拭幾下後,首飾袋的底部看不出有油漬的痕跡。
知道這個首飾盒裡的首飾價值百來萬,她拎著都不敢太用力。
唐甜抬手打他的胳膊一下,責怪他:“差點沾上油漬,這要是沾上油漬,我可賠不起。”
哪怕是裝著首飾盒的首飾袋,要是弄臟了,她上哪去找一個這麼昂貴奢侈品的袋子。
傅晞被她這一下打得很爽,俊朗臉龐笑意漸濃,打是情罵是愛,尤其像唐甜這麼嬌軟,不痛不癢全是情趣。
“他都送你了,禮物任憑你處置?”
唐甜還在仔細檢查裡麵的首飾有沒有弄到有油,其實傅晞的手很乾淨,但她還是不夠放心。
聽見他這樣說,唐甜下意識回他的話:“太貴重了,等會我要還回給他,幸好你有告訴我。”
傅晞一掃之前的陰霾,笑得肆意張揚:“收他的禮物做什麼?我有更好、更貴、更實用的禮物送給你。”
唐甜一門心思全在拎著的首飾盒上麵,想著等會從傅晞的房間出去,將這份禮物還回給溫紹寒。
所以傅晞說的話隻過了耳,沒過腦。
但她還是抓到他話裡的重點,忙說:“你彆送我禮物,我真的不需要。”
傅晞摸清了她的性格,不會提前透露:“沒什麼,我也就說兩句。”
唐甜這才放心下來,將最後的一碟沙拉放在餐桌。
“傅先生,請慢用。”
她推著餐車要離開,手上提著的首飾袋像有千斤重。
傅晞攥住她的手腕,擋在她的去路,俯低帥氣修長的身姿湊近她。
他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幽聲問她:“不獎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