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客廳的唐甜反應了一秒,確實聽到溫紹寒在叫她的名字。
她以為出什麼事了,趕緊回應他:“怎麼了?溫先生。”
他說:“你過來幫我一個忙。”
唐甜猶豫地走到他的臥室門口:“溫先生?請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難道摔倒在浴室裡了?但是她沒有聽到有這麼大的聲響。
“我的浴袍放在床上,忘記拿進來,你幫我拿一下。”
他溫柔的嗓音,實在叫人難以拒絕。
唐甜經過傅晞一事,已經開始對他們有戒備心理,尤其像溫紹寒他這麼聰明,怎麼會忘記拿浴袍了?
而且完全可以等她離開以後,整個套房隻剩下他一個人,他去哪都不用有顧慮。
唐甜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畢竟原主之前對他們那樣勾引,他們的反應都是厭惡和反感。
而且他們都沒有過戀愛史,她一個傭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等魅力,但是經過傅晞一事,唐甜有了戒備心,一個傅晞就已經難以對付,再來一個她怎麼可能吃得消。
過了會,唐甜還是走進了臥室,她拿起床上的白色浴袍,隨即用左手蒙住眼睛,看著地麵走向浴室。
她站在浴室前,舉止有些無措。
“溫溫先生,浴袍給你拿來了。”
隔著浴室門傳出溫紹寒仍舊溫柔的聲音:“浴袍掛旁邊的衣帽架上。”
唐甜趕緊將手放下,浴室門沒有一絲要打開的跡象。
她燥紅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忙回應他:“好的,溫先生。”
她將浴袍掛在衣帽架上,她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了,溫紹寒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僅是讓她拿浴袍過去而已。
唐甜覺得錯怪了溫紹寒,怎麼能這樣揣測他,之前他對她可是從來不曾有過越界的舉動,紳士不說,好幾次都在默默地幫她。
“已經掛上了,那我先出去了,晚餐已經在餐桌上。”
浴室門裡傳來他的聲音:“辛苦。”
唐甜回了句“應該的”,從他的臥室出來,立刻推著餐車離開他的房間。
她將餐車放在電梯口,下了一樓,趁著這個間隙去吃晚飯。
一樓的偏廳,唐甜在偏廳吃著晚餐,她平時吃飯細嚼慢咽,從小養成的習慣,因為這樣對腸胃好。
但是現在要乾活的原因,她不得不加快速度吃完。
柳曉枝轉動著輪椅來到唐甜的身邊,她關切地問:“唐甜,這兩天忙得過來嗎?”
唐甜看她一眼:“還行。”
柳曉枝對她滿眼愧疚:“我之前有過刁難你的行為,跟你說聲抱歉,你你能不能原諒我?”
她坐在輪椅上,蒼白的清秀臉蛋楚楚可憐,像是真心懺悔之前對唐甜所做的事情。
唐甜停下吃飯的動作,莫名其妙地看她:“你乾嗎?我在吃飯。”
她說完繼續用勺子舀鰻魚和底下的飯放入口中,有錢人家裡的鰻魚都是頂級水準,要不是趕時間,她真想慢慢品嘗,可惜了。
柳曉枝:“…”她仿佛跟她不是同在一個世界的人,她如此煽情,唐甜的眼裡怎麼總是隻有飯菜?
她不死心繼續問:“那…你能不能原諒我?”
唐甜眼皮都沒動:“不可能。”
柳曉枝:“…我崴到腳的那天,你給我倒了一杯溫水,你不是在和我冰釋前嫌?”
她說的話很溫柔,但是溫柔刀割得人最疼。
唐甜吃完用紙巾擦嘴:“那天換做是任何人,我都會倒上一杯溫水,我的意思是,那天你在我的眼裡,隻是傷者,與你是誰無關。”
她看著柳曉枝的眼睛:“還有,你不用在我的身上白費功夫,你的有力競爭者從來不是我,你我之間的關係也絕不會有近一步的發展。”
柳曉枝被她的話震住,直到唐甜起身從偏廳離去,她仍舊沒有回過神。
她知道套近乎的計謀失敗了,但是唐甜的這番話是她萬萬沒有想過的。
柳曉枝想不通,為什麼…唐甜跟之前相比變了這麼多?
唐甜將餐盤送去廚房清洗區,急急忙忙趕去二樓,進去幾位先生的房間收出所有的餐碟。
隻是…在進去傅晞的房間,他極炙熱的目光緊隨著她,她頂著他的視線收拾好餐碟。
他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問她:“你穿什麼碼數的衣服和鞋子?”
唐甜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
“傅先生問來是要?”
傅晞“嘖”了聲:“算了,不問你,我問管家。”她的工服和工鞋的碼數應該都有記錄。
唐甜:“???”她一聽他要問管家,她就慌得不行。
嚇得馬上走到他的麵前,拿走他手上的手機。
她慌得聲音都顫著:“你你彆問管家,你問我就好,我會告訴你的。”
他要是問管家她衣服和鞋子碼數是多少,這…這管家想不誤會都難!畢竟誰沒事會問一個異性的衣服和碼數。
傅晞的姿勢懶散卻霸道,他坐在沙發看著她片刻,像是抓住她的小把柄,唇角勾起一抹笑。
“怎麼?怕管家誤會我和你的關係?”
唐甜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她實在摸不準他的心思。
“我畢竟還要在這裡工作,要遵守傭人的規定,不然…是要賠付違約金的。”
傅晞不以為然:“我給你十倍違約金。”
唐甜:“…我跟傅先生的關係還沒有親近到這種地步。”
傅晞輕笑,他的那雙桃花眼同樣帶著笑:“唐甜,你不會以為你能跑得掉吧?”
他的嗓音和語氣明明懶散不帶任何威脅,卻讓她腳底生寒。
唐甜按耐住想轉身跑出房門的衝動:“我…”
傅晞似乎不想嚇得她太狠:“說吧,穿什麼碼數的衣服和鞋子?”
唐甜沒有先告訴他,而是問清楚:“傅先生要我衣服和鞋子的碼數做什麼?”
傅晞上下掃她一眼:“你穿的衣服那麼窮酸,我給你買一車好的衣服和鞋子。”
唐甜倒吸一口涼氣,她知道他來真的。
“不不不,我有足夠的衣服和鞋子,而且我一天到晚都在彆墅,沒有機會穿自己的衣服。”
她說完,是真的害怕他實施剛才的話,將他的手機放在茶幾,趕緊推著餐車離開他的房間。
傅晞看著她離開,不禁失笑,性格真倔。
唐甜心不在焉地來到溫紹寒的房間,收走所有的餐碟。
她臨出門前,溫紹寒慢條斯理地扶了下鏡框,問她:“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