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洞穴人奴隸
第3章 洞穴人奴隸
王不服拍了拍明管家的肩膀，說道：“明叔，讓隊伍停下，然後扶我出去，我要跟洞穴人們說些話。”
“這……”明管家稍微猶豫了一下，可他看到王不服似乎和自己的女兒達成了共識，就沒有再勸阻，而是咬牙答應了下來：“好，少爺，我也聽你的。”
“停車！原地休整。”
籲——
一聲清脆的馬鳴響起。隨後馬車便慢了下來。
唯依掀開馬車的簾子，王不服在明管家的攙扶下走出了馬車。他一眼便看到了周圍拉著軸重車的洞穴人奴隸們。
這些洞穴人的身高隻有一米左右，沒有明確的身體頭顱分化，整個軀體和頭部加起來就是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
他們的四肢十分短小，外形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個長著手腳綠冬瓜。在他們的臉上也沒有眼睛鼻子，隻有一張長著尖銳牙齒的嘴巴。
休息的命令剛剛下達，這些洞穴人奴隸便毫無紀律地躺在了地上，胸口上下起伏，眼神渙散。
這倒也怪不了他們。
洞穴人的移動速度其實是不慢的，全力跑起來完全可以追上馬匹。
但他們的力氣很小，耐力也不夠。一匹馱馬就能輕鬆拉動的物資馬車，要十個洞穴人一起拉才能取得相同的效果。
通常來說，洞穴人全力奔跑兩個小時左右就會逐漸脫力。他們能跟著馬車一路跑到這裡，已經是害怕土匪的求生欲在起作用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王不服將注意力集中到這些洞穴人身上，凝神觀察。
【姓名：大屁股
種族：洞穴人普通種）
洞穴人固有種族天賦：快速挖掘、膽小怯弱
等級：0階9級】
【姓名：山炮
……
等級：0階9級】
【姓名：瞎貓
……
等級：0階9級】
王不服心中大定。他對唯依說道：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格魯領最後一批洞穴人奴隸是在兩年前購買的。洞穴人生育習慣特殊，在格魯領無法進行繁衍，沒有新生洞穴人。
也就是說，所有洞穴人都在格魯領工作了最少兩年以上！
作為奴隸，他們可沒有偷懶的機會。耕田、鬆土、運貨連軸轉。
就算這些普通工作給的經驗值很低，也讓他們早就累積滿了足夠進階的經驗。
可他們缺少幫助他們完成進階的資源和進階配方，所以一直卡在進階的邊緣。
隻要能將他們武裝起來，他們都會是我的好士兵。”
“那又怎麼樣？”唯依眉頭緊鎖地反駁道：“大洞穴人領地裡又不是沒有，連對付厲害點的野獸都夠嗆。”
王不服點頭說道：
“你說的沒錯。如果隻是讓它們普通進階成大洞穴人，它們也沒什麼作用。1階和3階差距巨大。大洞穴人恐怕連沙漠悍匪的防禦都破不了。
指望大洞穴人打沙地悍匪，那就跟指望雞乾掉老虎一樣離譜。必須走隱藏進階。”
“隱藏進階？你竟然知道洞穴人的隱藏進階配方？”唯依相當驚訝。
“嗯，指揮官學院的圖書館裡有相關書籍。”王不服沒有過多解釋，他拍了拍明管家的肩膀，說道：“明叔，裝著食物和淡水的物資車是哪一輛？帶我過去。”
“少爺，這邊。”
王不服在明管家的攙扶下朝著物資車走去。唯依跟在兩人身後，狐疑地盯著王不服的背影看。
在神顧世界，隱藏進階配方無比重要。一個配方，就是一個超脫尋常的特殊兵種。落魄者意外掌握隱藏進階配方，訓練出強大部隊翻身成為權貴的例子不在少數。
比如雄鹿公國的初代國王——鹿王亞曆山大。
亞曆山大能建國，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掌握了一個名為【雄鹿騎兵】的隱藏進階配方，從而訓練出了一個隻有他擁有的強大騎兵部隊。
“洞穴人的隱藏進階配方哪有那麼容易找到。還在圖書館看到的，騙亡靈呢！
就凱特那蠢腦子，要是他手上真有配方，他早就把領地裡的洞穴人進階了，還能等到現在。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王不服沒有注意到唯依的目光，他剛走到物資車前，就迫不及待地掀開了車子上的包布。滿滿幾大桶乾麵包和風乾雞肉出現在了王不服的麵前，在麵包和風乾肉的旁邊，還有一堆鼓鼓囊囊的水袋。
王不服大喜。
“竟然有這麼多！我記得林肯讓我們走的時候，隻給了一車快發黴的陳年麥粒啊。”
明管家奸笑起來：“嘿嘿。當然是我在老爺的命令下藏起來的啊。老爺早就為少爺你準備了一批物資存了起來，吩咐我親手看管，除了我誰也不知道。
這些都是老爺留著給你訂婚的時候用的，是給女方的聘禮。
這些食物都是我親眼盯著每年輪替的，都是好東西。除了食物以外，還有一些資源、黃金和其他財物。
我趁著林肯那狗賊不注意，讓人幫忙用這些物資把他給我們的爛貨替換了。
少爺你彆灰心，雖然林肯勢大，但咱們格魯領裡還是有不少跟我一樣忠誠的領民的。他們迫不得已屈服在林肯手下忍辱負重，但隻要少爺你能拿出對付林肯的辦法，振臂一呼，他們一定會為了少爺你拚命。”
“很好，那我更有把握了！真有的你的啊明叔。雖然父親留下了林肯那樣的心腹大患，但也留下了明叔你這樣的賢能！
我有明叔你在，就好像魚得到了水一樣！何愁林肯不死，領地不平。”
王不服感激地看向明叔，拿起一塊乾麵包和一塊風乾肉。
“哈哈，一般一般，少爺過獎。我隻是做了分內的事情，都是老爺的功勞。”
明管家剛剛笑起來，就被麵包和乾肉懟到了臉上。
“少爺你這是乾什麼？這食物太乾了，需要我幫您處理一下？可現在也沒有廚房啊，等我想想辦法。”
“嗯……不。”王不服搖了搖頭，說道：“麻煩明叔你取些淡水袋，把這些食物和淡水給洞穴人們分下去，務必每人一份，不能多，也不能漏下任何一個。”
“啊！少爺！這可都是上好的白麵包，上好的風乾肉。”明管家頓時急了：“那些奴隸哪有資格吃這些好東西，我都沒資格吃呢。隻有您跟我乖女兒有資格吃。
你們是戰士，需要這些能快速補充體力的東西才有力氣跟混沌之地的魔怪戰鬥。他們跟我一樣吃吃黑麥就行了。”
王不服看著明管家，微笑說道：“他們，也是戰士。我知道這些都是明叔你精心準備，你可能舍不得。但和我們的性命相比，這些不值一提。
我不為難你，我自己來。”
王不服轉過身，高聲喊道：“全體洞穴人聽令。到我麵前排隊。”
“啊？少爺！”明管家還想再勸，可他看到王不服臉上堅定的表情，便把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聽到王不服的命令，正在休息的洞穴人奴隸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有動彈。
洞穴人們心裡清楚，通常情況下，那些貴族老爺是不會理他們的，一找他們就準沒好事。因此他們都在等著傻同伴先過去探探情況。
結果，大家都不傻，一個來到王不服麵前的洞穴人都沒有。
“全體洞穴人聽令。到我麵前排隊，準備領午餐。”無奈的王不服隻能再次高聲呼喊，這次加上了開飯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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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開飯的消息，所有洞穴人的身子都立了起來。開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很快，洞穴人們就在王不服麵前排好了一條歪歪扭扭的隊伍。
王不服將乾麵包、肉乾和水袋遞給了第一個洞穴人，輕聲說道：“來，這是你的份。領完了去旁邊吃，不要影響秩序。”
洞穴人並沒有視力，但它們有十分敏銳的嗅覺可以幫助他們感知環境。王不服麵前的洞穴人低頭抽了抽鼻子。
王不服見狀，輕輕將乾麵包掰開。
哢嚓。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是乾麵包內部的纖維在斷裂時發出的聲響。那股濃鬱的麥香，就像是被時間封存了一般，隨著乾麵包的斷裂而釋放出來，瞬間彌漫在整個空氣中。洞穴人的鼻子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嘴巴有些癡迷地微微張開。
王不服微微一笑，看向手上的風乾雞肉。不得不說，明管家精心挑選的食物確實精致。那風乾雞肉的色澤呈現出深紅與棕色相間的色彩，這是調料與雞肉肉質完美融合的結果。
王不服故意將風乾雞肉靠近洞穴人的鼻子，那瞬間一股濃鬱的肉香撲鼻而來，雞肉本身的鮮美與調料的香氣交織在一起。
光聞著味道，洞穴人便能想象出風乾雞肉緊實的肉質。
咕嚕。
洞穴人的喉嚨動了一下，口中已經分泌出了口水。
咕嚕。
一陣陣吞咽的口水的聲音，不光是王不服麵前的洞穴人，在他身後的洞穴人也聞到了乾麵包和風乾雞肉的香味，紛紛探頭探腦。幾個性急的洞穴人甚至用手扒拉著自己的前麵的同族，想要往前插隊但沒一個得逞。
明明饞得要死，王不服麵前的洞穴人卻退後了一步，用結結巴巴的通用語說道：“領、領主，你是不是拿錯了？這應該是你的食物。我們洞穴人吃的應該是黑麥。”
哦？王不服挑了挑眉。洞穴人正常的語言是一種隻有“嘶、哈、嗚、啦”之類簡單音節的情緒語言。因為洞穴人的發聲器官和人類的並不一樣，很難發出複雜的音節。
這也導致洞穴人想要學會大陸通用語相當困難。絕大多數洞穴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學會說通用語——能聽得懂，但是不會說。
雖然對方說的通用語有些音節不對，但也能讓王不服勉強聽懂。這在洞穴人中已經非常厲害了。
王不服不由得查看了一下對方的名字，並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中。
瞎貓。
王不服強行把手上的東西塞進了瞎貓的懷裡，對瞎貓說道：
“我沒有拿錯，這就是你們這次的食物。拿去吃。
來！下一個”
“謝、謝謝大人。”
瞎貓拿著食物蹲到了路邊，迷離地感知著洞穴人的隊伍在王不服麵前逐漸縮短。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拿走這難以想象的美食蹲在路邊，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一口乾麵包，再一口雞肉，然後一口水，接著便是酣暢淋漓的讚歎聲。所有洞穴人都是如此。
瞎貓沒有動嘴，他不敢吃。他是所有洞穴人中最年長的，還會通用語。他從人類商人那裡得知了很多東西，其中有不少人類貴族折磨洞穴人奴隸取樂的事例。
有把洞穴人扔油鍋的，有讓洞穴人專門鑽狗洞的，還有把洞穴人吊起來抽鞭子的。
他唯恐眼前的美食是陷阱。
“我們哪裡配吃這麼好的東西。說不定這是領主歹毒的測試。等一會，那年輕的領主老爺就會把所有敢吃食物的洞穴人吊死，隻留下乖巧等黑麥的洞穴人。”
一開始瞎貓還能忍住，可當越來越多的洞穴人大快朵頤，那麵包的芳香和雞肉充斥在他的鼻尖時，他的腦子終於被咕咕叫的肚子給徹底支配。
“啊！太香了。我不管了。就算這是死前的最後一頓，我也認了。開吃。”
哢嚓。
乾麵包的脆響，雞肉的香料味，乾淨清水的甘甜。瞎貓如果其他洞穴人一樣，由衷地從喉嚨裡發出讚歎。
真美好啊！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瞎貓的身體渾身顫抖。
他慢條斯理地咀嚼著，每一口都要品嘗到極致。一直到麵包粘牙，雞肉無味，他才肯依依不舍地咽下去。
但麵包和雞肉就這麼點，他吃得再慢都會吃完。當雙手空空時，他隻能用舌頭舔舐自己的粘上油花的手掌來回味剛剛的美好，就如同其他洞穴人一樣。
見到最後一個洞穴人吃完手上的食物，王不服撐開了明管家，站直身體，走向了洞穴人們聚集的中心。
正在回味的瞎貓見狀，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害怕得瑟瑟發抖。他覺得，屬於他們的審判，馬上就要來了。
隨著他站起，那些反應慢一拍的洞穴人奴隸也紛紛警覺起來，都跟他一樣站直了身子，注意力集中在了王不服身上。
“諸位。”人群之中，王不服麵色嚴肅地高聲說道：“剛剛那樣的食物，你們當中的許多人可能從來就沒有吃到過。而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吃這些東西，早就吃膩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