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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瑋微微抬眼,“於羽師他怎麼了?”
“他……”周穀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觀察了兩日那個於吉給傷兵治病,什麼畫符貼在傷口、燒香灰給傷兵喝之類的都算是常規操作了。
他還有吐唾沫在藥裡給傷兵服用的一係列診治手段,這就讓人很匪夷所思了。
他不免有些懷疑,這人真不是來招搖撞騙的嗎?連帶著他看能跟於吉相交為友的吳普都帶了幾分質疑的態度。
喬瑋聽完周穀的形容,也覺得這些診治的手法,有點兒……不太走尋常路。
但回頭想一想,有本事的人,大多都有點為世俗所不容的脾氣和習慣,也是能……理解的。
喬瑋自我攻略完成之後,就去攻略周穀,“那傷兵們都治好了嗎?”
說起這個,周穀也覺得甚是神奇,經過於吉羽師所醫治的士兵,傷病總是好得快些,甚至有些傷員都已經無藥石可醫了,不過一兩日後竟然也都轉危為安,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喬瑋點點頭,“那就對了。人都給你治好了,你就彆雞蛋裡挑骨頭了。”
彆管黑貓白貓,終歸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彆管醫術還是玄術,能把人治好了的,就是好術!
周穀表示自己明白了,“那於羽師說自己想喝雞湯,也送去嗎?”
喬瑋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白菜湯,艱難地點頭,“那你看著去弄吧,既然是於羽師要的,總歸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屬下明白了。”
孫權飲儘了碗中的熱湯,“你倒是很推崇這個道人。”
顯然,孫權和孫策一樣,都是屬於古代版的唯物主義戰士,對於這些鬼神之說都有幾分嗤之以鼻的態度。
喬瑋夾了一塊豬肉放入孫權的碗裡,語氣平靜,“也不是推崇,人家於羽師於吳會之地救人無數卻不取人分毫,就衝這份德行和醫術,也得多幾分尊重吧。”
孫權也沒多說什麼,用完飯後,又去了校場督查軍防和布陣,也是忙到半夜才回了營帳,連身上的鎧甲都未脫,就躺在榻上睡著了。
隻是二人睡下還未多久,一陣哨聲劃破夜空,隨之而來的是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崗哨的喊聲,“敵襲,敵襲!”
孫權猛地坐起來,拿起榻邊的劍就跑出了營帳。
每次到了這種更衣的時候,喬瑋都不得不吐槽一遍古代的衣服是真的繁瑣,裡一層外一層地裹得嚴實,還要各種係帶。
等她好不容易穿戴整齊,帶上了機巧連弩和峨眉刺,卻被幼燁直接攔了下來,“夫人還是在帳中安心等待吧,公子說了不讓夫人以身犯險。”
喬瑋正想反駁什麼,卻見到幼燁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上次屬下聽從夫人吩咐,沒有在夫人身邊護著,還讓公子打了十下藤鞭呢!”
軍中的藤鞭都是來懲罰犯了軍法的將士,比起軍棍來也不輸什麼。尤其是藤鞭上多帶一些刺,打在皮膚上之後會勾扯下一些皮肉來,比起軍棍的內傷,還會帶一些皮外傷痕。
當然,幼燁作為孫權的家將,行刑的士兵也會多少手下留情幾分,但十下藤鞭上身,還是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喬瑋隻是站在帳外不肯進去,“我就在這兒等著。”
這一次陳瑀親自帶著兩千士兵來襲廣陵,包括了輕騎兵、弓箭手和長矛兵,深夜來襲,也是為了打江東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孫權卻早早就做好了防備,即便是深夜來襲,孫權也早已做好了部署。
有了上一次陳肅火襲的教訓,孫權讓人在城外的五百步處,埋下了三排地刺,專門針對騎兵偷襲。
深夜之下,昏暗的火光加上騎兵行進速度快速,地刺露出地麵的尖銳會劃傷馬匹的腿部,從而導致騎兵在短時間裡陣型混亂,馬匹受驚之後,騎兵在短時間裡會喪失戰鬥力。
城門打開後,甘寧帶著步兵拿好砍馬刀在城門前嚴陣以待,城樓上弓箭手和弓弩手都紛紛做好混戰的準備。
孫權下令,“射箭!”
數以百計的箭矢從半空中猶如暴雨般砸入陳瑀的軍中,人的慘叫聲和馬匹的嘶吼聲此起彼伏。
而營中,喬瑋死死盯著城樓的情況,亦不敢放鬆片刻。
“夫人是第一次見識戰場?”
喬瑋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抽出峨眉刺來防禦,回頭卻看見白首老人站在不遠處,對著她嗬嗬一笑。
“於羽師。”喬瑋瞧見是於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倒也不是第一次,隻是今夜紛亂,生死懸線,令人難以入眠。”
於吉的眼神平靜如古井無波,“貧道以為,能造出如此殺器之人,應當也對生死已無牽念才是。”
喬瑋看向於吉,對方卻舉起手中的連弩,對準了喬瑋,嘴角帶著漠然的冷笑,“應該是你吧,創造了這個平行時空。”
幼燁立刻抽劍上前要殺於吉,隻見於吉輕揮衣袖後,一聲“咣當”,幼燁的劍掉落在地,連人也癱軟倒地,連站也站不起來。
喬瑋不傻,立刻判斷出一件事情,眼前這個於吉,顯然也不是曆史中的那個於吉了,就和那個叫荊衛的門客一樣,起碼也是個穿越者吧。
隻是他的手段竟然如此厲害,隻是一個揮手就將幼燁製得無法動彈,顯然這個穿越者很高級,至少是帶了什麼金手指的。
在沒有弄清楚對方底牌之前,喬瑋絕不能輕舉妄動。
果然人是能夠急中生智的,她腦子轉得飛快,從於吉短短的一句話中判斷出了幾件事情,如今的三國已然沒有照著曆史上的三國軌跡在走,也因此形成了一個平行時空。
而於吉要找這個改變了曆史軌跡的人,但他還沒有完全確認自己就是,否則他直接扣動扳機殺了自己也就是了,不必廢話。
那麼,無非就是大家拚演技的時候到了。
喬瑋立刻蹲下推著腳邊的幼燁,趁著衣袖寬大之便利,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頓時一陣悲從心頭而來,眼淚如掉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在地。
“若妾有何得罪神仙之處,還請神仙明示,妾身願意以身贖罪,求神仙息怒。”
於吉眼角不由得跳了跳……這個劇本走向怎麼好像跟我想象的不一樣……難道找錯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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