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去手？
聽到齊高遠的這句話，高澤感覺到有一股不可思議的荒謬感。
但從齊高遠的臉部細微表情動作來看，他真摯自然，毫無任何撒謊跡象。
難道齊高遠沒有傷害常羽霜，他不是殺害常羽霜的凶手?
可是，如果齊高遠不是凶手的話，誰會是凶手。
常羽霜身上那些傷害誰造成的。
而且常羽霜小拇指還曾被切斷，那是怎麼造成的？
高澤心有疑問，將問題直接問了出來，道：
“齊先生，彆人往往不如自己最了解自己，就你來看，你覺得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五年前的時候和現在有什麼區彆嗎？”
“另外，我在南城大學檢測那具疑似是常羽霜屍骨的時候。
發現她除了胸骨，顱骨有傷害跡象以外，還檢測到那具屍骨左手小拇指有被切斷跡象，死者應該是生前被人切斷了小拇指。
常羽霜小拇指有被切斷過嗎？”
聽著高澤的疑問，齊高搖頭輕歎一聲道：
“高警官，我還是感覺到了你的懷疑，但我真不是凶手。”
“你的問題，我可以好好給你一個答複。
就我自己看來，我是個霸道，能力相對出眾，但並沒有很出色的男人。
除了家世以外，我其實比不上很多人。
我很重視我在意的人，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
五年前的我和現在的我，自然是有了成熟的蛻變，變得世故，能夠妥協，能容忍彆人的反對。”
“我想這些變化，都是好的變化。
但也有不好的變化，比如我比以往缺少了很多衝勁。
以前我麵對風口，往往會迅速全力以赴去拚，但現在思索斟酌，反而浪費了很多機會。”
齊高遠的變化，可能是很多男生通向男人的過程。
“我妻子常羽霜左手小拇指？”
齊高遠眼神產生一絲疑惑，抬眸看向高澤道：“高警官，我妻子十根手指都是完好的，她手指沒有受傷被切斷。”
“真的沒有受傷？”
高澤目光銳利，直視著齊高遠雙眼。
“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
齊高遠重重的點了點頭：“哪怕我和我妻子常羽霜發生過爭吵，我也不會去傷害她！”
“那這樣說，我在南城大學經濟學院操場發現的女性屍骨，不是你妻子常羽霜？”
高澤不認為自己屍檢得出的判斷會出現錯誤，那具女性屍骨生前肯定被切斷了手指。
“高警官，我相信您對我妻子常羽霜身份判斷應該不會出錯。”
齊高遠搖了搖頭，道：
“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我妻子常羽霜在10月15號那天失蹤，是被凶手帶走綁架，但我妻子常羽霜遇害是在後麵的時間。”
“正是在那個過程中，我妻子手指被切斷，同時身上多處造成了重創？”
齊高遠的這種推測有很大可能，但高澤覺得，死者生前小拇指被切斷至少經曆了個把月的時間生長恢複。
這樣說，難道常羽霜失蹤後還活了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如果齊高遠說謊，常羽霜是和他在爭吵中將手指切斷的話。
那麼隻要處理妥當，幾個小時內就醫治療，是可以將手指成功修複接上去的。
但南大經濟學院操場底下的屍骨，並未發現那節斷裂的指骨。
還是說，當年常羽霜沒有修複手指，是另有原因？
高澤不由的深思，此刻孟冬雅突然對齊高遠詢問道：
“齊先生，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假如你妻子常羽霜背叛你，和倪凱出軌，你會怎麼對付倪凱？”
“這個問題，以我五年前的性格來看，我肯定會讓倪凱消失。”齊高遠輕笑道。
“那現在呢？”孟冬雅好奇道。
“現在我會讓他活著，但必須要生不如死的活著！”
齊高遠絲毫沒有掩飾內心帶著殺意的想法。
高澤和孟冬雅也沒有感覺奇怪。
通常有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都會選擇手刃情夫，何況齊高遠有龐大的權力和財富。
他要想讓倪凱生不如死，那是真有手段能做到。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齊高遠主動道：
“不管南大經濟學院那具女性屍體是不是我妻子常羽霜，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我想懇求你們警方將我妻子常羽霜找到。
哪怕她遭遇了意外，被人暗害，我也希望你們能找到凶手！”
他臉龐布滿真摯深沉的感情，比起喜歡常羽霜的倪凱絲毫不弱，讓高澤感覺齊高遠真不像是凶手。
但他真不是凶手？
從齊高遠臉部細微表情來看，高澤能看出她剛剛就有撒謊跡象。
比如回應常羽霜的小拇指切斷問題，還有先前否認拈花惹草問題。
“齊先生，無論那具屍骨屍體究竟是不是常羽霜，關於常羽霜的失蹤，我都會給你一個結果。”
高澤看了一眼齊高遠，選擇繼續試探道：
“現在我想請你看一件東西。”
拿出手機，打開伴隨從操場屍骨挖出來的灰色夾克衫圖片，展示給齊高遠觀看。
“齊先生，你對這件灰色夾克衫有印象嗎？”
“沒沒有！”
齊高遠深深注視著照片上的灰色夾克衫，瞳孔難以察覺的收縮，搖頭道：
“我沒穿過這樣的夾克衫，也沒看到過，這是誰的夾克衫？”
“我不知道，但這件夾克衫是跟隨南大經濟學院操場屍骨挖出來的，由於材質是化學纖維滌綸，腈綸，五年間仍沒有腐蝕。”
將齊高遠細微反應都看在眼裡，高澤沒有什麼想詢問的。
隻想儘快拿到明宇地產集團五年前對南城大學經濟學院操場的施工項目文件。
而這份文件，在十多分鐘後，才由齊高遠的女秘書交到高澤手中。
與此同時，跟隨齊高遠秘書而來的還有幾人。
“高遠，聽說警方來調查你妻子常羽霜的失蹤案件？”
齊高遠秘書身後有三人，中間那人兩鬢微白，精神奕奕，雖然看上年齡有六十的樣子，但穿著筆挺西裝，很有氣勢風範。
“高警官，這是我父親！”
“高警官，我是齊高遠父親齊宏，明宇地產集團董事長！”
當齊高遠起身引薦他父親，齊宏振奮的握住高澤雙手，感歎道：
“聽說你是來調查我兒媳婦常羽霜的失蹤案件，我很開心。
因為我一直想要找到我那個兒媳婦的下落。”
齊宏想找常羽霜，為什麼？
高澤心中暗暗懷疑，齊宏是齊高遠父親，應該和兒媳婦常羽霜無關吧？
如果常羽霜性格真如齊高遠和倪凱所說的那樣好，常羽霜應該也不會和齊宏產生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