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高警官還是懷疑我是殺害鄔鳳錦的凶手啊！”
徐劍陽看著高澤自信的樣子，絲毫沒有任何擔心，輕笑道：“如果我真是凶手，我還真要為高警官感到高興，但我不是殺害鄔鳳錦的凶手啊。”
“抱歉，高警官，我很難為你高興！”
“你是不是凶手，不是你說的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要靠證據。”高澤目光落在徐劍陽背後的藥櫃牆後麵，道：“我已經找到了你殺人的證據！”
徐劍陽精通心理和微表情，看著高澤的神色，已經明白了問題在於自己的藥櫃牆上。
他確實將鄔鳳錦的無名指割下，泡進了充滿福爾馬林的藥罐。
但是高澤怎麼知道？
他不去尋找殺害鄔鳳錦的那把匕首，為什麼盯上了鄔鳳錦的手指，還知道就在他身後藥櫃牆後？
明明這個秘密，世界上除了另外一個徐劍陽知道，就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
究竟是為什麼？
“證據？”徐劍陽深吸口氣，臉龐露出一絲笑容，問道：“高警官，你覺得我用匕首殺死鄔鳳錦，那把匕首還貼身拿著嗎，所以你來找我？”
“我要是真凶，會這麼可笑嗎？”
“徐醫生，不用試探，你從我的表情能看出來，我指的並不是那把凶器匕首，那把匕首很可能已經被你銷毀。”
高澤淡淡道：“但鄔鳳錦那根手指你應該沒有銷毀，你有獨特收集和欣賞人體部位的癖好，我想手指就在你診所那麵藥櫃牆後。”
試探驗證了心中的猜測，徐劍陽猛然沉默下去。
看著高澤一步一步靠近那麵藥櫃牆，他雙眼瞬間變得冷酷森寒，完全沒有先前半點和煦溫暖的感覺。
“高警官，這是我的診所，你沒有搜查證，不能亂來！”一隻手擋住了高澤的步伐，正是徐劍陽，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臉龐殺氣騰騰。
“徐醫生，這裡是夏國，你想要搜查證，我先看完再給你補。”
想要搜查證，電視劇看多了吧，高澤繼續向前一邁，徐劍陽卻在這時伸手抓住了他胳膊，另外一隻右手掌心忽然多出一柄手術刀，對準高澤腦袋紮下來。
這個動作淩厲迅猛，比起高澤見過的很多凶徒都要敏捷果斷。
要是高澤沒有準備，或是身手不夠，可能當場就死在這間診所，但經過多次經驗值強化，這樣的突襲對他已經完全不起作用。
見微知著的效果，早就預判到了威脅。
嘭！
高澤五指攥緊，一拳轟向徐劍陽的腹部。
砰的一聲，徐劍陽腹部肥肉宛若浪花向四周顫動，身體倒飛撞在藥櫃牆上。
“啊——”徐劍陽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麵部猙獰，大喊一聲後翻身拿著手術刀又向高澤刺來。
高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剛剛他都用了一半的力道，換做普通人早該昏厥倒地不起，徐劍陽卻還能翻身起來，這就是犯罪組織手牌對徐劍陽的訓練結果嗎？
但也僅此而已了。
高澤閃身一避，躲開手術刀的同時，又是一拳轟出去。
這一回徐劍陽徹底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巨大的動靜將診所中的病患吸引了過來，有人明顯擔憂徐劍陽情況，還想對高澤出手，但看高澤亮出證件後，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桌椅板凳。
“徐醫生，你偽裝的很好，有這麼多人願意幫你。”
高澤掃了一眼周邊圍起來的病患和市民，撥通魏濟春得電話，通知派出警力前來維持秩序。
打完電話後，他則走到藥櫃牆後，打開一個接一個的藥櫃抽屜或是方格。
“徐醫生，我已經找到了鄔鳳錦的手指！”翻找抽屜，高澤最終在一個藥櫃方盒當中找到了一個巴掌的玻璃藥罐，裡麵放著琥珀色的消毒液，還有半截被割下的白皙手指。
除此之外。
高澤還在其他藥櫃方盒當中找到了其他受害死者的身體部位，比如耳朵，比如腳趾，或是一截黑色頭發和貼身發卡。
“高警官，你懷疑我不奇怪，但你為什麼知道鄔鳳錦手指在我診所藥櫃裡麵？”
徐劍陽逐漸恢複了精神，凶狠的緊盯著高澤，幽冷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另一個徐劍陽外，根本沒有人知道我把手指放在這裡。”
另一個徐劍陽？
高澤目光一凝：“你有人格分裂症？！”
“是的，我有，怎麼了？”徐劍陽悠悠一笑，眼神恢複冷靜，道：“我有精神問題，我早就說過，你拿沒辦法，我不會進監獄！”
“或許你有精神問題，可以躲過監獄，但你是在清醒明知殺人情況下殺人，還是要負刑事責任，相信我，結果好不到哪裡去。”
“何況你殺的不止是鄔鳳錦，是五個人，司法鑒定可不會鑒定出你幾年前就有精神病，你還是會死！”
高澤凝視徐劍陽的表情動作和精神，這家夥看上去確實像是有人格分裂的精神問題，而且不是常規那樣一個懦弱，一個暴躁的性格。
而是一個冷靜理智，一個凶狠迅猛。
弱懦，恐懼，畏畏縮縮這些詞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這樣嗎？”
“感謝你給我解釋司法，那倒是我的疏忽了。”徐劍陽聳了聳肩，像是毫不在意道：“死就死了，對於我這種人而言，死亡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但我隻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發現我將鄔鳳錦手指藏在診所藥櫃裡麵？”
“世界上沒人知道這件事！”
“而且，按道理，你們應該去調查我給你們留下的線索那把匕首！”
“按照你的調查思路，徐醫生，看來你對於自己的殺人手法很自信，不僅昨天當麵挑釁我們，釋放自己殺人嫌疑，還敢在凶案當中故意留下虛張聲勢線索。”
徐劍陽臉上笑容一點點消失，高澤輕笑回應：“但我為什麼要按照你的思路調查？”
“你覺得自己在蘇城犯下了一起起案件，沒人發現將你逮捕，你認為自己是完美犯案不成？”
“很抱歉，這個世界沒有完美的犯罪，尤其在我麵前，那就更沒有！”
徐劍陽額頭已經青筋畢露，他很討厭有人打亂他的計劃，並且比他還會挑動人的心理情緒，此刻的高澤，儼然比他更像是犯罪凶手。
“告訴我原因，你究竟怎麼知道的。”
“那你要失望了，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高澤自然不會告訴徐劍陽，將他用手銬銬住，任由其叫囂。
“高處，你將徐劍陽給抓了，這麼快？”魏濟春帶領支隊人馬走進徐劍陽診所，看到地上雙手被拷的徐劍陽，滿臉動容道：“你就找到了徐劍陽的犯罪證據？”
“在桌子上呢！”
高澤手指向桌麵，道：“藥罐消毒液泡著的就是鄔鳳錦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