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內褲?
我洗你大爺!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陳平安是人。
“怎麼?給老夫洗衣服,委屈你了?還是不想給我洗啊。”
姬長歌盤坐在地上,笑眯眯看著陳平安,看樣子姬長歌不像什麼道士,更像是一個酒肉和尚。
總之,姬長歌給人一種不務正業,不正經的感覺。
陳平安真的很懷疑,自己被王有容給甩了。
來的路上,王有容曾明確說過,白玉京雖有三大掌門,分彆是秦昆侖、姬長歌與白如雪三人。
其中,又以秦昆侖為首,其實力不詳,不過秦昆侖既然是白玉京老大,實力必定不弱。
白如雪,又稱之為聖女。
自從當年與爺爺陳龍象有了瓜葛後,對白玉京內的事務,一概不放在心上,甚至很多白玉京成員,連聖女長什麼樣都不清楚。
最後,白玉京大大小小的事務,全都落在瘋道士姬長歌身上了。
王有容對姬長歌的評價,就幾個字。
性格冷漠,古怪,不好相處。
可陳平安一瞧,這老東西有點老頑童的意思,老不正經呐!
“小子,我可提醒你,整個白玉京數百號人,想給老道士洗衣服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看在你是陳龍象孫子的份上,我才優先將名額給你的哦。”
姬長歌眯眼盯著陳平安,臉上戲謔笑容更甚數分。
“嗬嗬,我這個人不喜歡走後門,告辭。”
洗衣服?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可不乾這伺候人的活兒。
還要搓內褲?
去你媽的蛋!
陳平安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小子,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爺爺留下的東西是什麼嗎?”
陳平安一隻腳踏出門口的時候,姬長歌聲音再起。
陳平安腳下停頓了一下,沒有吭聲,沒有回頭,大步離開。
被血修羅,被七星勢力耍了太多次,甚至還被自己親爹給戲耍了一番,陳平安現在不會對任何隱秘,表現出迫切的樣子。
都拿自己當棋子麼?
那就做一個不那麼聽話的棋子吧。
“這麼快就出來了?你分配到哪間宿舍了?”
外麵,王有容還沒有離開,還在等候陳平安,見陳平安出來得這麼快,不免有些驚訝。
“你確定姬長歌腦子沒問題?”
陳平安擰著眉頭,一臉不悅。
“他難為你了?”
王有容忙問,臉上浮現一抹憂色。
“他讓老子給他搓內褲,草!”
陳平安氣得咬牙,“我一氣之下就走了,什麼東西。”
“……”
王有容嘴唇動了動沒吭聲。
“算了,先走吧,找個宿舍先住下來,彆的以後再說。”
陳平安也不好多埋怨王有容,若非有李千紅這層關係擺著,王有容估計半個字都不會向自己透露的。
雖然出師不利,還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所以,他沒有給你發放靈珠,也沒有給你房間號以及房門鑰匙?”
王有容問道,回頭看了看姬長歌所在的房間。
瘋道士之名,豈是白叫的?
搓內褲洗衣服怎麼了?
當年,白玉京剛進門的弟子,還被他拉去刷馬桶呢。
反正,姬長歌口味挺重的。
“沒有,他好像對我頗有意見。”
陳平安搖搖頭,忽然一皺眉,“老東西不會想克扣我的生活費(靈珠)吧?”
“區區十來二十顆低級靈珠,他會放在心上嗎?”
王有容想了想,“算了,我們先回去安頓好千紅,你去住宿區找一找薑天,你們倆先湊合一下,一會兒我試試能不能請聖女出手幫忙。”
“放心,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但如果你兜裡的東西,都能被人搶走,則證明你沒用,活該被人欺負了。”
“行!”
陳平安連連點頭,他倒是把薑天這一茬給忘了。
薑天,薑文淵的寶貝孫子,十年前就該進入白玉京深造,卻被人算計陷害,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年!
當初,為了讓自己加入白玉京,幫忙照顧薑天,為此薑文淵那老東西還多次給自己下套呢。
“走吧。”
在擂台外找到焦急等候的李千紅,陳平安報喜不報憂,讓女人放心,隨後便拖著自己的行李去宿舍區找薑天去了。
李千紅則跟著王有容繞過擂台,往九層通天塔的位置走去,那邊有一處低矮的四合院落,雖然不大,但裡麵布置得很精致。
院子裡種滿了菊花,東南角落裡,挖了一方池塘,幾條臃腫錦鯉無憂無慮地遊動著。
“你先跟我住一起,我去跟聖女說一下,沒問題的,放心住下吧。”
將李千紅領進自己的小屋,王有容放下東西找聖女去了。
隻可惜,推開聖女的房門,裡麵竟然空無一人。
說沒人吧,桌上的茶壺裡還冒著熱氣兒。
“奇怪,聖女去哪兒了?”
王有容懵了。
“死道士,你當真以為陳家人都死絕了,是嗎?”
陳平安前腳從姬長歌屋裡離開,便有人一腳踹開了他的門。
一襲白衣,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樣靚麗,隻是,俊俏柔美的臉蛋上帶著一抹清冷怒氣!
“我就知道,陳家人一來,聖女你就不會閉關了。”
姬長歌坐在地上,依舊一副笑嗬嗬的模樣,跟彌勒佛一樣,對聖女踹門,痛罵自己,半點不生氣。
“你什麼意思?”
白如雪秀眉一蹙,冷冷盯著姬長歌,“你是故意的?”
“當然!”
姬長歌緩緩從蒲團上坐了起來,又親自給白如雪倒了茶水,“陳龍象老哥,是白玉京的恩人,更是大夏國古武高手的榜樣,對了,還是你聖女的心上人……”
“你找死?你”
白如雪柳眉一豎,眼中怒意湧動,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好好好,跳過這個話題吧。”
見白如雪生氣,姬長歌連連擺手,“我是受人之托,陳家小子天縱奇才,可惜,進入這條路不過區區三年,有李浮生那老狗庇佑,一路上走得太順了。”
“百煉成鋼,不見風雨怎麼看得見彩虹?”
“所以,有人拜托我,好好調教他,玉不琢不成器嘛,聖女,您說是吧?”
白如雪眼神複雜地看著姬長歌,“是誰?陳家的?還是李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