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課就算了，畢竟我沒有行醫資格證。”
陳平安淡淡一笑，不過，何斌臉忍不住一紅，臊得無地自容。
他倒是有行醫資格證，北海行省外科第一刀，留學生等等諸多光環傍身，但他自認為比不上陳平安。
不，是遠遠不如。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要不我們坐下慢慢聊？”話鋒一轉，陳平安看向牛生。
“好啊，求之不得啊。”
牛生自然不會反對，他現在不是單純地想要討好，是真心想拉陳平安來華科工作，哪怕從陳平安那裡能偷學個“一招半式”，將來也有吹噓的資格。
“暮雪，你陪陪阿姨，我去就來。”
跟蘇暮雪交代了幾句，陳平安便再一次光臨牛生辦公室。
“陳醫生，請喝茶……”
“牛院長，彆見外，叫我一聲小陳，或者平安即可，你搞得如此客套，接下來的合作還怎麼談？”
陳平安笑著打斷。
一聽“合作”，牛生眼前猛地一亮，肥嘟嘟的臉上滿是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哎呀，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平安老弟了，哈哈哈，平安老弟不會有意見吧？”
“當然不會。”
陳平安擺擺手，接過牛生遞過來的香煙點上，深吸道：“牛老哥，敢問一句，華科醫院作為北海行省最好的醫院，可有治不好的病人？”
“平安老弟，你，你這是打我臉，揭我短啊。”
一聽這話，牛生腦袋一耷，換彆人這麼說話，早忒麼開口罵娘了。
“高處不勝寒呐，醫院再厲害，也有治不好的病人，比如某些癌症晚期患者，年紀大的患者，重傷員等等。”
“唔。”
陳平安點點頭，也意識到自己這話問得沒水平，當下糾正道：“如疑難雜症，或是從未見過的疾病，這種多嗎？”
“那倒是不多，但肯定有。”
牛生擰著眉頭感慨道：“平安老弟，高處不勝寒的道理你應該懂，華科名聲在外，傳得神乎其神，說什麼閻王叫你三更走，華科留你到五更，這不是過度神話了嗎？”
“坊間還有人講，說隻要住進華科醫院，患者就可以放心了，要麼穿鞋回家，要麼金杯車往火葬場一拉。”
“你說邪乎不？”
陳平安聞言，也是無奈搖頭。
正如他的醫術被神話一樣，中醫，隻是一門醫術。
醫術的作用便是，把去地府報道的排隊的人，往後拽一拽，偏偏有的人不聽話，不僅拽不動，還他娘的插隊去報道。
“牛老哥，我有一個想法。”
陳平安琢磨片刻，道：“比如華科醫院遇到某種怪病，或疑難雜症，可以將其推薦給我，由我來接診，作為對你，對華科醫院的回報，你可以派遣醫生來學習，甚至記錄整個診治過程。”
“包括吳天賜老爺子的手術過程，你可以公開，外科大夫都可以相互交流，彼此借鑒。”
“沒問題。”
牛生滿口應下，他求之不得啊。
要知道，醫生所謂的資曆，除了學曆之外，最重要的便是經曆。
學曆很多人都有，但並不是每一個有學曆的醫生，都有豐富的搶救經驗，什麼是經驗？
就是你救了多少條命！
這才叫經驗！
打個比方，車禍重傷患者，當大多數人不抱希望的時候，你突然出手將其救活，這就是經驗，這就是資本！
“好。”
牛生激動地搓手，“對了，平安老弟，費用怎麼算呢？是我們醫院直接給你付款，還是患者這邊……”
“我分文不取。”
陳平安再次擺手，或許是想到了親愛的國際友人瑪利亞和寶貝徒弟酒鬼，陳平安又糾正道：“當然，免費政策僅限於國人，不是大夏國人，該怎麼收費就怎麼收費。”
“先生大義，服氣這話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牛生被陳平安深深折服，又道：“這樣，但凡與平安老弟合作救治的患者，我們華科也不收費，甚至提供定期的免費檢查。”
“牛老哥痛快，我替患者他們謝謝你了。”
陳平安衝牛生拱拱手，雖然牛生之前可能有點傲氣，但絕對是一名好醫生，好領導。
要知道，華科不是收費高，是華科的檢查費用高，真正的醫藥費並不貴。至於掛號費，多數是黃牛抬價，這一點避免不了。
陳平安治病救人可以分文不取，因為陳平安本身不差錢，不靠治病養活自己；但華科醫院不行。
華科醫院，幾個院區加起來，林林總總上萬多名醫療工作者，他們不吃飯行嗎？
“平安老弟，你是想打響中醫的名氣，對吧？”
牛生能坐到副院長的位置上，腦瓜子肯定不笨，稍微轉個彎兒便猜測到陳平安的目的了。
“沒錯，中醫近些年被打壓得厲害。”
陳平安也不否認，“我不是要證明中醫有多厲害，但至少不比西醫差，中醫學好了學精了，是可以治病救人的！”
“理解，身為大夏國人，身為一名醫者，我能體會你的心情。”牛生點點頭，話鋒卻突然一轉，“不過，光靠治療疑難雜症不能說明問題，你得給大人物看病才行。”
“比如某個大明星，某一個有錢人什麼的，能經常上電視的那種人，他們說一句話，頂咱們忙活三五年。”
“有道理，不過我認識的有錢人不多啊，而且一般有錢人，身邊都有家庭醫生，彆說什麼大病了，就算被蚊子叮個大紅包，都得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陳平安苦笑搖頭，有錢人或者明星，宣傳效果肯定事半功倍，可有錢人有那麼容易生病嗎？
“咱們慢慢物色嘛，不急，總之，有消息我第一時間聯係你。”
“也對，那先這樣，我先下去瞧瞧。”
陳平安也不過多糾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挽回中醫的名聲，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好在隻要找對方向往前走，距離總會縮短的。
“平安回來啦，跟牛院長聊得還愉快吧。”
陳平安一出現在吳天賜病房門外，吳家上下以吳長城為首，一個個全部第一時間站起來，微笑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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