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你還要房租?”得罪不起何振國,不敢衝王佐大呼小叫,但劉啟雄自始至終都沒把陳平安放在眼裡。他還敢問自己要房租?啊呸!“怎麼?難道不該給我房租嗎?”陳平安冷哼一聲,“不要忘記了,你女兒劉丹以懷了我的孩子為由,霸占我陳家醫館,私吞三百萬拆遷款。”“這也算欺騙,她懷沒懷孩子,懷了誰的孩子我不清楚,但一定不是我的孩子,若是不信,可以讓劉丹出來,我們當麵對質。”“陳平安,你要臉不要臉?”陳薇瞪著陳平安道:“我女兒跟你交往了這麼多年,一點情分都不講,陳家醫館拿回去不說,還要房租?過分了吧?”“就是,我女兒白跟你處了?”劉啟雄也跟著附和道。“嗬嗬,我過分?”聞言,陳平安笑了,指著高陽道:“三年前,高陽調戲劉丹,為了保護你女兒,我失手將其打傷,過失傷人被判五年。”“現在,你女兒跟當年調戲他的王八蛋攪合在一起,還要舉行天海市有史以來最盛大的婚禮,你女兒是受虐狂嗎?”“你!”陳薇聞言色變,但還不上嘴。“自稱懷孕,索要醫館,偏偏跟我連嘴都沒親過,你說,她三年前是懷了誰的野種?”陳平安卻並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目光一轉,盯著高陽道:“是你的吧?”“不,不,我……”高陽被陳平安一瞪,頓時慌了神,一張嘴又出錯。不是自己的,那豈不是等於劉丹給自己戴綠帽子了?承認的話,豈不是等同於自己也成了詐騙犯?又是一個死局!“夠了。”高占喜還算穩得住,也拎得清,三百萬都掏了,臉都丟儘了,還在乎這點兒?“三年房租多少,你說個數,另外我額外給你加一筆精神損失費。”高占喜直接衝陳平安道,掏出手機準備付款。“按照市場價吧,陳家醫館在老城區中心位置,一個月就算一千塊吧,三年三萬六。”陳平安倒是很佩服高占喜,思路清晰,遇事不慌,比劉丹父母好多了。“我陳平安出生寒微,但做人做事有底線,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乾不出來;但,該是我的,一分都不能少!”錢,他真不在乎多少。他要一個理!“精神損失費就算了,我不稀罕。”“……”高占喜深深看了陳平安一眼,沒吱聲,麻溜掃碼付款。“謝謝親家……”劉啟雄笑著道謝。“先彆謝了,也彆叫我親家,有些事情等我打探清楚以後再說吧。”高占喜一伸手,打斷劉啟雄。“王總管,若此事與犬子無關,我便將他帶走了。”“可以。”王佐點點頭,表示同意。“麻煩了,再見。”高占喜領著高陽、方子靜,黑著臉離開了。至於後麵跟著追的劉啟雄、陳薇兩口子,高占喜多一個字都不想說。兒媳婦兒?啊呸!養得什麼玩意兒!“爸……”“子靜,你怎麼看?”高占喜瞪了高陽一眼,出聲問道。方子靜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夾著煙,“高叔,這個陳平安不簡單呐,我懷疑這是他提前布置好的一個局,一個報複的局。”旁觀者清,方子靜看得清楚。因為陳平安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勞改犯,不像是一個窮逼,儘管他穿著普通,如民工一般寒酸。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透,至少,無論是之前張大偉諷刺,還是方才在六扇門裡,被劉啟雄吼,陳平安不慌不忙,有理有據。這樣的人,無疑很可怕。“對,肯定是陳平安算計我們,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高陽麵色大變。“什麼事?”高占喜忙問。“陳平安當初給何振國的妻子治過病,他們本就認識。”“你怎麼不早說?”高占喜一臉恨鐵不成鋼。“爸,我不知道陳平安會這麼狠啊……”“你三年前跟劉丹是不是商量好了,故意送他去坐牢的?”高占喜眼睛死死盯著高陽。三年前的事情他知道,一聽說自己兒子被人打了,還托人找了業界比較有名的律師,為的就是給對方一點顏色。“嗯。”高陽不敢撒謊,隻能點頭。“沒出息的東西,咱們家什麼條件,喜歡彆人女朋友,不敢大大方方去撬牆角嗎?”高占喜一聽更生氣了。三年前埋下的釘子,紮到自己腰子了吧。“是,是劉丹找不到什麼理由分手,所以我們就想了這麼一出。”高陽小聲嘟囔,“爸,我跟劉丹的婚禮怎麼辦?我們還……”“打住!”高占喜臉上怒意湧動,咬著後槽牙,“少跟我提那一家人,老子很不高興!”“……”高陽噤若寒蟬,不敢吱聲。“高陽,你也是的,打蛇不死後患無窮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這一次,你們都失算了啊。”方子靜嘴角微微上揚,對陳平安愈發有興趣了。當然,對蘇暮雪興趣更濃。隻是,此刻的蘇暮雪並不是很開心,因為她已經從陳平安口中得知事情全部經過。“平安,如果報不了仇,你難道要一輩子活在仇恨之中嗎?”蘇暮雪看著陳平安,神色複雜。她覺得男人忽然陌生了許多。“暮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可以受委屈,劉丹給我戴綠帽子也好,陷害我坐牢入獄都沒問題,可她不敢欺辱我的父母。”“正如你一樣,我說過,過去的同學同事,他們都可以瞧不起我,罵我,甚至打我兩下,可他們不能欺負你。”陳平安燃起一根煙,騰起的煙霧蓋住麵龐,卻擋不住漆黑眸子射出的一抹森冷。“我陳平安如果連自己父母,連自己女朋友都護不住,我還叫什麼男人?”“可我還是想勸你放下。”蘇暮雪好像理解男人的心情,同時也更心疼男人。女孩子可以嬌柔,可以哭泣,男人不行,隻要沒死,就必須撐起一片天來。“有跟他們計較的功夫,陪陪我,陪陪叔叔阿姨不好嗎?”“我隻是想陪你們更久而已,這並不衝突,畢竟心裡這根刺紮得時間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