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你說她會同意截肢嗎?”
陳平安眼裡閃過一抹狡黠。
“你是說,她還會來找咱們的?這合作還能談?”
李振東眼前猛地一亮。
“當然……”
“滴滴……滴滴滴……”
沒等陳平安把話說完,李振東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李振東嘿嘿一笑,衝陳平安揚了揚手機。
正是何東升打過來的,不過,李振東並不著急接。
一直等到電話快要掛斷的時候,李振東這才故意黑著臉接了起來。
“喂,什麼事……”
“李振東,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
沒等李振東說完,電話那邊先跳著腳叫了起來。
“啪!”
有陳平安兜底,李振東根本不慣臭毛病,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崇洋媚外的玩意兒,真覺著外國的月亮圓,真覺得咱們國人好欺負是不是?數典忘祖的玩意兒!”
李振東罵罵咧咧,“老子要不是看在跟雄鷹國的合作上,真想大嘴巴抽他。”
“沒必要跟跳梁小醜一般見識。”
反倒陳平安看得比較淡,說到底,人都有顯擺的心理。
就好比何東升一樣,明明是貨真價實的夏國人,仗著在國外工作生活,跟洋人打工,便不把所有國人放在眼裡。
其實,不過是顯示內心變態的優越感而已。
這種人,壓根兒彆搭理,不搭理,他連顯擺的機會都沒有。
“是這個理……滴滴滴……”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不過一看來電顯示,這一次李振東臉上有了笑容,“是瑪麗打過來的。”
“接吧,把人晾太久也不好。”
陳平安示意李振東可以了,畢竟瑪麗並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萬一將來要合作呢?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把關係搞得太僵。
“喂,瑪麗小姐,有事嗎?”
李振東點點頭,接起了電話。
“啊,剛剛那位神醫?不是被你的助手給氣走了嗎?我剛送他離開呢,怎麼了,有事?”李振東衝陳平安豎起大拇指,順便給何東升上上眼藥。
“李總,請務必請那位神醫回來,隻要他能治好我的腿,花多大代價都行!”
電話那邊,瑪麗很客氣,聲音帶著幾分懇求。
是的,酒鬼醫生來了,可酒鬼醫生隻是一看病症,直接給出了唯一的治療方案——截肢。
因為蛇咬在女人屁股上,如果要截肢的話,可能是高位截肢,一輩子隻能躺在床上,形如廢人。
她怎麼甘心?
她可是瑪莉家族企業未來接班人,手裡攥著超過百億美刀的家產!
“可是,剛剛陳神醫很生氣,我都快給人跪下道歉了,人都不搭理我,你那位助手實在是太不會講話了,萬一一會兒又……”
李振東拿捏著腔調,故作為難道。
“李總,我會讓他跟那位神醫道歉的,如果不能讓你們滿意,我會開除他,給你們一個交代。”
瑪麗連忙道。
一名助手而已,隻要有錢,她可以隨時招來幾十個,有她的雙腿重要嗎?
“瑪麗小姐如此有誠意,那我再試試吧,我這就去求陳神醫,你稍等。”李振東咬著牙,故作姿態道。
“有勞李總了,他日必有重謝。”
還行,瑪麗居然還懂夏國的人情世故。
“好說好說。”
李振東臉上露出了老狐狸一樣的笑容,隨後便掛斷電話。
“咱不著急,把這娘們兒多晾一會兒,讓她以後不敢再嘚瑟了。”見陳平安一根煙抽完,李振東又摸出一根遞了過去。
陳平安無奈苦笑,倒也不在意。
隻是治療一點蛇毒而已,手拿把掐,跟吃飯喝水一樣輕鬆。
兩人在停車場墨跡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往病房趕去。
“怎麼還不來啊?”
何東升在醫院走廊急得直跺腳,不時看看手腕上的手表,額頭冒著冷汗。
酒鬼醫生他請來了,可惜沒什麼卵用,除了截肢外,再無任何辦法,一切都跟陳平安說的那樣發生了。
“酒鬼醫生,瑪麗小姐的腿真的不能保住嗎?”
一想到待會兒要跟陳平安、李振東道歉認錯,何東升感覺被人抽了一耳光,無比難受。
“可以,但命就沒有了。”
酒鬼醫生抹了一把大胡子,摸出酒壺來喝了一口,臉蛋紅撲撲的,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不過,這就是酒鬼醫生的作風,隻要不是做手術,他基本都這個狀態。但就這個醉醺醺的狀態,卻從未出過錯。
“……”
聞言,何東升的臉更白了幾分。
“一會兒必須給人道歉,要是耽誤了我的治療,我不會讓你好受的,我的腿要是沒了,我會想辦法先砍了你的腿!”
瑪麗自然知道何東升心裡在琢磨什麼,出聲警告道。
“是,瑪麗小姐。”
何東升連連點頭,貓著腰,姿態極其卑微。
“哼!”
然而,瑪麗似乎並不滿意,“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張,興許,他已經開始給我治療了。”
“……”
何東升閉著嘴,不敢反駁。
終於,陳平安與李振東去而複返了,李振東額頭還有“汗水”呢。
“瑪麗小姐,陳神醫我可是給你請回來了,我都差點給人跪下磕頭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李振東直接將難題拋給了瑪麗。
瑪麗也是明白人,衝陳平安笑了笑,“放心,我一定給陳神醫一個交代。”
“你還愣著做什麼?”
目光一轉,瑪麗要吃人的眼神死死盯著何東升。
“對,對不起,陳神醫。”
何東升衝陳平安尷尬賠笑。
“你不會彎腰嗎?”
李振東不樂意了,“瑪麗小姐,你覺得他的道歉有誠意嗎?他是心甘情願地道歉嗎?”
“何東升,你是不是不想回雄鷹國了?”
壓力,再一次給到何東升,一聽不讓回雄鷹國,何東升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的綠本兒馬上就要下來了啊。
“那個,那個,要不我跪下磕個頭就算了?”
何東升也顧不上什麼臉麵了,在雄鷹國呆了幾年,學會了直來直去,下跪磕頭不是最高禮儀麼?
“彆,你這麼高貴,給我下什麼跪啊,我不需要。”
陳平安搖搖頭,根本不多看何東升一眼,徑直走到床前,看著瑪麗的兩條腿,眉頭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