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平安老弟,平安老弟,等等,留步啊。”
李振東領著兩口子追了上去,李振東比較胖,跑起來渾身的肉都跟著顫抖起來。
“陳先生。”
“陳神醫,留步。”
蒲國權也不再矜持,一路小跑,將陳平安從車上請了下來。
不過,陳平安卻是沒搭理蒲國權、燕姨兩口子,他是神醫,他得有自己的逼格,不是非要賣關子,隻是,醫不叩門,自己表現得越是主動,反而覺得自己是騙子。
試問,他可曾因為治病救人,拿過他人一毛錢?
他騙了誰了?
“李老哥,還有事嗎?”
陳平安將目光投向李振東,語氣平靜,眼神淡漠,雖然隻是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但陳平安個頭很高,負手而立,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平安老弟……”
李振東略微有些失神,有些緊張,他還是第一次見陳平安黑著臉的模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陳大哥。”
這時候,薑楠窈窕靚穎也靠了上來,女人嘛,天生性感,尤其當眼睛裡有淚光閃動的時候,最是讓人拒絕不了。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比如薑楠這樣的,顏值頂級,身材頂級,家世也是頂級。
這世上有很多漂亮女人,但不一定每一個漂亮的女人都如同薑楠這般端莊,知性。
“小新是我最好的朋友,方才燕姨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不過,我還是想厚著臉皮請你幫個忙。”
“這份情,我會記在心裡的……”
薑楠認真的看著陳平安。
“我給人治病,就是為了讓你欠下我一份人情?”
陳平安為不可聞的搖搖頭,“罷了,看在你跟李老哥的麵子上,這病人我治。”
“謝謝,謝謝陳神醫大人不記小人過……”
燕姨聞言鬆了一口氣,連連衝著陳平安鞠躬。
“你先彆謝我,我答應給你女兒治病,但你女兒不一定同意我給她治病,你明白嗎?”陳平安再次打斷燕姨。
“為什麼?”
燕姨一臉不解。
“你啊,不會動動腦子想問題嗎?”
蒲國權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眼裡閃過一抹嫌棄。
照顧孩子,是把自己腦子也照顧傻了麼?
“陳醫生,治與不治,暫且不談,方才我老婆對你有所怠慢,咱們進屋慢慢聊,到了飯點了,還請賞個臉。”
相反,蒲國權講話就有水平多了,讓人聽著很舒服。
“好,那就進屋再聊吧。”
下午六點半左右,天海很熱,一直站在車子旁邊杵著的確有些悶熱。
“請!”
一行人,再一次將陳平安請進彆墅,與幾分鐘之前不同,燕姨親自給眾人倒茶水。
“陳神醫,剛剛你說小新不讓你治,是什麼意思啊?”
燕姨還是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這一次,陳平安倒是沒端著架子,抿了一口茶後,“患者為女性,二十多歲的年紀,渾身上下超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重度燒傷,我若給她治病,不可避免的會有身體接觸,甚至,在查看傷情的時候,可能需要光著身子。”
“你能確保你女兒接受得了嗎?”
“啊,這……”
燕姨麵色大變,她還真沒有想到這一茬。
“所以,治療這一步尚早,當務之急,你們應該先征求自己女兒的意見,如果不接受治療,我們坐在這裡討論有何意義?”
見大家都聽進去了,陳平安便不再開口,將決定權交給蒲國權兩口子。
“小楠,要不,你跟你燕姨去跟小新聊聊?”
沉默半晌,蒲國權將目光投向薑楠,他做父親的,有些話跟女兒溝通的確不方便,需要避嫌。
“好,我會說服她的。”
薑楠重重點點頭,同陳平安眼神碰撞一下,隨後便同燕姨一起上樓了。
隻是,薑楠越是靠近那間房,心情就越緊張,當然,心也更疼。
“咚咚……咚咚咚……”
燕姨小心翼翼敲著房門,“小新啊,小楠過來看你了,你現在醒著嗎?我們方便進來嗎?”
燕姨很怕,女兒被燒傷足有兩年多時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七百多個日日夜夜,不能看手機,不能看電視,總之,一切反光的東西都不敢有。
女兒,每一天都活在煎熬與痛苦之中。
每每想到這兒,燕姨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
“小新,我可以進來嗎?我想跟你聊聊天啊。”這時候,薑楠也上前敲了敲門。
“門沒鎖,進來吧。”
裡麵傳出一道好聽的聲音,但聲音卻沒什麼感情。
“吱呀!”
薑楠輕輕推開門,屋內的氣息讓她很壓抑。
房間不大,是刻意造了一個小房間出來,屋內從天花板到地板,包括床單被罩,乃至於床,都是白色,白得紮眼。
房間裡所有有棱角的地方,全部用軟皮材質包裹起來,屋子裡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自殘自殺的工具。
床頭上,蒲小新斜靠著,身上穿著大一號的秋裝睡衣,將身上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臉和手始終是蓋不住的。
在看到薑楠走進來的時候,蒲小新突然道“薑楠,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嚇到你?”
說完,嘴角勾起一抹慘笑。
“不會,怎麼會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薑楠心中一疼,上前拉著蒲小新的手,眼淚還是沒忍住落了下來。
“小新,你相信我嗎?”
沉默片刻,薑楠直奔主題。
“信。”
蒲小新緩緩點頭,眼睛也濕潤了起來。
兩年前,她也是天之嬌女,是影視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是無數人的夢中情人,那時候,剛剛離開學校的蒲小新,多少同學校友,多少同事粉絲追求她。
可自從兩年前那場大火之後,除了薑楠,再無人來看過自己。
“我帶來了一位醫生,可他是男的,給你診斷過程中,可能,可能會看到你的身子,你能接受嗎?”
終於,薑楠咬咬牙說了出來,隨後眼睛一動不動的觀察著蒲小新的表情。
可她的臉,現在能有什麼表情?
“看我的身子?嗬嗬。”
蒲小新忽然笑了,“可以啊,不過,我脫了衣服他敢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