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第二天是周末,陳平安上午帶小鬆去了遊樂場,下午則去醫院看望蘇暮雪。
“方靜第三天出院了,她還特地送了我一套化妝品,我為什麼總覺得受之有愧?”
辦公室裡,下午蘇暮雪難得清閒,一般下午病人也不多。
“平安,要不咱把東西還回去吧。”
“為什麼要還回去?”
陳平安倒沒覺得什麼,他自己還收了何振國一套房呢,用何振國的話說,那是他家的特產,不值錢。
“我不是鼓勵你收取患者,患者家屬的錢財。”
陳平安解釋道“有些時候,患者送的不是錢,是安心。如果遇到家庭條件一般,或者家庭條件不好的患者,你可以先將禮物和錢收下,回頭治好病再還給他,或者充入住院賬戶之中,抵扣醫療費用即可。”
“如方靜、何振國這樣有權有勢的病人,病人家屬,他們送的也不是錢財,而是不想欠你的人情。”
“你不收下,她反而會認為你有所圖謀,有權有勢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彆人人情,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絕對不會動用人情。”
蘇暮雪用驚奇的目光看著陳平安,“你看得很透徹啊。”
“沒辦法,醫生,治的不僅僅是病,還有人性。”
蘇暮雪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滴滴……滴滴滴……”
就在這時候,陳平安電話響起,一看是大伯陳立文打過來的,趕緊接了起來。
“大伯……”
“平安,在哪兒呢?”
電話那邊傳來陳立文爽朗的聲音,雖然陳立文一直不看好馬洪澤,但考慮到女兒的年紀,以及多方麵的考量,也隻能點頭默許。
既然是訂婚宴,自然要樂嗬嗬的,總不能繃著臉吧。
“我在醫院陪女朋友呢,大伯,您有事兒嗎?”
陳平安問道。
“你小子行啊,這麼快就有女朋友了,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陳立文楞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倒也趕巧,今晚你姐訂婚宴,你也處對象了,正好把女朋友帶上,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熱鬨熱鬨。”
“對了,抓緊過來,我們在酒店等你們全家。”
“大伯,我……”
陳平安看向蘇暮雪,蘇暮雪紅著臉直擺手,可惜,電話已經掛斷了。
“一起去吧,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醜媳婦兒還要見公婆呢,何況你這麼漂亮。”
“我去不太好吧,你們是家宴。”
“你難道不是我的家人嗎?”
“……”
蘇暮雪心裡暖烘烘的,更找不到話來反駁。
“走,先回家接爸媽去。”
陳平安也想帶蘇暮雪早一點見家人,儘早將兩人的事情定下來,下一步就是去見蘇暮雪的家人了。
“那,好吧。”
蘇暮雪起身換衣服,跟同事打了招呼早一點下班後,便同陳平安一起離開醫院。
“平安,你車子靠邊,我去商場買點東西,你姐他們訂婚,我空著手去不太好。”看路邊有超市,蘇暮雪便下車買禮物。
陳平安也沒拒絕,見家人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手裡不拎點東西,確實不像話。
但陳平安真沒想到,自己也就找個停車位的功夫,蘇暮雪大包小包拎了出來,還給小鬆買了玩具。
“你買這麼多?”
“禮多人不怪,第一次見麵,不能失了禮數。”
蘇暮雪將禮物放進後備箱,這才上車。
陳平安看著蘇暮雪白淨的臉上,始終綻放著溫婉笑容,忽然想到了一句話——妻賢夫禍少。
多虧劉丹拋棄自己,不然自己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女朋友?
兩人先回天和苑,接上一家老小,這才驅車趕往流花酒店,今晚袁小曼與馬洪澤的訂婚宴就在流花酒店舉行。
一路上,小鬆二嬸二嬸叫個不停,把蘇暮雪弄得麵紅耳赤,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這就是認同感。
流花酒店內,馬洪澤提前定了一個大包間,足以容納二十多人用餐,旁邊還有休閒區,可以打麻將唱歌喝茶,無比愜意。
“這小子真是出息了啊。”
掛斷電話,陳立文滿是溝壑的臉上笑容更甚。
“爸,什麼事啊?瞧把你高興的。”
袁小曼生怕父親不同意他們倆的婚事,這段日子也不跟陳立文頂嘴,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更是百般討好。
“是啊,伯父,什麼好事啊,好久沒見您這麼開心過了。”
這時候,馬洪澤也湊了過來。
馬洪澤嘴乖,一直陪著未來丈母娘聊天呢。
“嗨,是平安。”
陳立文笑道“剛剛我打電話,這小子正在陪女朋友呢,我讓他帶過來,咱們一家人熱鬨熱鬨。”
“對了,紅豔,你趕緊多準備一個紅包,第一次見麵都要給紅包的,咱們老陳家不能丟了禮數。”
“女朋友?那個勞……陳平安有女朋友了?”
馬洪澤差點說出“勞改犯”三個字,心裡猛地一驚。
女朋友?
是那個開邁巴赫的女人?還是前兩天抽自己兩耳光的彪悍娘們兒?
馬洪澤與袁小曼對視一眼,兩人臉上的笑容幾乎同時消失了。
“包什麼紅包?有這個必要嗎?”
一旁濃妝豔抹,磕著瓜子兒的袁紅豔不樂意了,鼻孔冒出陣陣冷氣兒,滿臉嘲弄道“就他能談到什麼正經女朋友?要我說呀,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就是那種底子不乾淨的女人,正經女孩子,誰敢跟勞改犯談戀愛啊?”
“你少胡說八道!什麼勞改犯?”
陳立文一聽,頓時炸了毛。
“那天晚上平安已經說明了,三年前的確犯了一點事兒,但並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在外麵呆了幾年,並沒有坐牢!”
“都是一家人,什麼勞改犯不勞改犯的?他就算是殺人犯,那也是我陳立文的大侄子,他的女朋友,咱們老陳家必須重視!”
“你趕緊給我包紅包去,不能低於兩千,否則,下個月就彆惦記我的工資卡了。”
“我……”
袁紅豔也很生氣,卻被袁小曼攔了下來。
“媽,包就包唄,一個紅包而已,不礙事兒,我跟洪澤包就行,今天是我們倆的好日子,你們老兩口彆吵架啊。”
袁小曼衝馬洪澤打了個眼色,馬洪澤沒轍,隻能肉疼的包了一個紅包,卡著兩千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勞改犯還真能找到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