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星回想了一下:“農曆八月初八。”
因為每到生日就會有蛋糕吃,所以她把自己生日記得牢牢的。
陸長青聽完有些失望。
時間對不上。
他外甥女是九月份過世的。
小流星出生的時候,他外甥女還活著。
陸長青:“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流星笑嘻嘻道:“我叫小流星,我能幫你們實現願望哦。”
聽聞,陸長青愣了愣,擰著眉頭若有所思。
原來這小孩叫小流星,她不會以為自己叫流星,大家對著她許願,然後就能實現願望了吧?
賊夫妻見小流星越說越離譜,連忙跳出來打圓場。
“哎呀童言無忌,小孩子剛剛亂講的,但她真能跟小動物交流。”
夫妻倆賠著笑臉,表情有點僵硬。
陸長青掃了一眼賊夫妻,隻覺得很違和。
兩個長相猥瑣奸詐的人,居然能生出這麼玉雪可愛的女兒?
在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海川傳媒”的老板後,賊夫妻使出渾身解數吹捧陸長青。
陸長青十分反感彆人的吹捧,
於是,他看向小流星的眼神中,也連帶了一絲煩躁和冷意。
陸長青眯了眯眼,“小孩,你真能聽懂動物說話?”
小流星點了點頭。
她不僅能聽懂動物說話,還能聽到它們的心願呢。
隻可惜大家都不相信。
陸長青指了指身旁的大耳朵比格犬,戲謔地問道:
“那你問它,問問我家裡有幾口人?”
小流星點了點頭,用手摸了摸狗狗的腦袋。
看到小流星,比格犬渾黃的眼珠中迸發出光亮。
它沒有像往常那樣毫無生氣地趴在地上,反而搖著尾巴,蹭著小流星的手背。
“汪汪!”
小流星摸著比格犬的腦袋,奶聲奶氣道:“修勾乖,修勾乖乖。”
陸長青看著小流星,戲謔地彎了彎嘴角:“怎麼樣,它告訴你了嗎?”
小流星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
“叔叔,你的問題有點為難狗唉,狗狗又不識數”
陸長青:“”
狗狗可以注意到數量的變化,但卻很難理解數字的概念。
陸長青的刁鑽問題,不僅在為難小流星,還在為難狗。
“咳咳”
陸長青假意咳嗽了兩聲,試圖打破空氣中的尷尬。
小流星眨巴眨巴眼睛,奶聲奶氣道:
“但是叔叔,狗狗把它的心願告訴我了哦,你想知道嗎?”
大耳朵的心願?
聽到這話,陸長青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大耳朵已經陪伴了他十五年,陪著他從青少年走到了中年,他早就把大耳朵當成了家人。
所以,他很想知道狗狗臨終前還有什麼心願。
即使這小孩是在瞎扯,他也想聽一聽。
大耳朵搖著尾巴,異常興奮地在小流星身邊跳來跳去,時不時用毛茸茸的腦袋拱拱她。
小流星被狗狗逗得咯咯直笑。
大耳朵開心死了。
這麼多年,終於有一個人能真正懂它了。
陸長青看著小流星問道:“小孩,大耳朵的心願是什麼?”
小流星眼中流露出一抹期待,不答反問:“叔叔,你要幫它實現心願嗎?”
陸長青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當然。”
大耳朵是他的家人,不管花費什麼代價,他都要滿足大耳朵的心願。
小流星頓了頓,仰起小臉認真道:
“狗狗說,它還想跟你一起在藍房子的泥潭中打滾。”
陸長青萬年不變的冷酷撲克臉,終於出現了一抹鬆動。
他的心裡充滿了震驚。
他震驚於大耳朵的心願如此簡單。
但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心願,他竟然也沒有辦法做到。
哪個身價過億的總裁會跟狗在泥潭裡打滾?
而且,那幢藍房子早就已經被拆掉了。
他也不再是那個少年。
時光,一去不複返了。
忽然,陸長青的臉色變了,他猛地看向小流星。
不對,這小孩怎麼會知道藍房子?
陸家老宅的琉璃瓦在太陽的照耀下,會折射出蔚藍色的光。
所以老宅也被稱作“藍房子”。
而陸家老宅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拆掉了,這小孩怎麼會知道?
陸長青不可置信地看了小流星一眼,難道這孩子真能聽見大耳朵的心願?
大耳朵搖著尾巴,親昵地蹭了蹭陸長青的手背,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主人主人,我們像以前一樣,在藍房子的泥潭裡儘情打滾吧。
陸長青壓下心頭的震驚,不忍去看大耳朵的眼睛。
這件事,根本做不到啊
陸長青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小流星:“不行,這個心願我沒法幫它實現,你問問它還有沒有彆的心願。”
小流星嘟著嘴,不太能理解。
“一點都不好玩,大人還真是無趣。”
狗狗隻是想跟你在泥潭裡打滾而已呀。
這都不能滿足它嗎?
小流星隻好摸了摸大耳朵的腦袋,問它還有什麼其他的心願。
“汪汪汪!”
大耳朵熱情地回應了幾聲,然後興奮地在屋子裡上躥下跳。
陸長青攥緊了拳頭,這一次不管大耳朵提出什麼心願,他都會滿足。
陸長青一臉堅定地問道:“小孩,大耳朵還有什麼心願?我這次一定滿足它!”
小流星看了陸長青一眼,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皺著小眉頭道:
“叔叔,你確定嗎?”
陸長青斬釘截鐵道:“確定!”
小流星看著陸長青笑嘻嘻道:
“狗狗的第二個心願是,想跟你一起分享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陸長青皺了皺眉,“一起吃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小流星點點頭:“是的!”
陸長青:“它想吃什麼?”
小流星:“大耳朵想跟你分享它的粑粑。”
陸長青:“!!???”
陸長青滿臉驚愕,聲音有些發抖:“什麼?!”
小流星以為陸長青不知道什麼是粑粑,立馬補充了一句,“粑粑就是屎哦,它想跟你一起吃屎。”
小狗沒有什麼大願望,它的世界簡簡單單。
它滿腦子都是主人,最大的心願也不過是跟主人一起玩耍,一起吃東西。
小流星跟大耳朵一樣,都用期盼的目光看著陸長青,“叔叔,你要跟大耳朵一起吃粑粑嗎?”
陸長青心裡一陣抓狂。
不是,讓他跟狗狗一起吃屎?
這個願望他是真沒法滿足啊!
旁邊的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
一個個努力地壓著嘴角,忍得十分辛苦。
“不不行,我選擇滿足它上一個心願,不,不對,你問問它還有沒有彆的心願。”
陸長青是真的要抓狂了。
他居然被一個小孩和一條狗整到破防。
小流星翻了個白眼,奶聲奶氣道:“哼,窩就知道,出鵝反鵝的大人!窩鄙視你!”
“不是出鵝反鵝,是出爾反爾!”
陸長青被氣笑了,他伸手掐了掐流星的小肥臉。
小流星捂著被揪紅的小臉,不滿地反駁道:“這個成語,師傅教過窩,就是出鵝反鵝!”
“笨!你師傅那是有口音!”
陸長青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這小孩除了跟小時候的妹妹長得像以外,再也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了。
大耳朵聽到主人拒絕滿足自己的兩個心願後,頓時變得無精打采。
尾巴也不搖了,眼睛裡也沒有光了,死氣沉沉地趴在地上。
看到大耳朵眼中的失望,陸長青又有點不忍,腦海中一番天人交戰。
要不,還是選擇在泥潭裡打滾吧。
總比吃屎好接受一點。
就在這時,小流星突然說道:“對了,大耳朵還有一個願望。”
陸長青的眼中劃過一抹光亮,“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