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你了,住手吧!”
身後的陳副官看得心頭突突跳,惶恐上前想要阻止。
這娶進門的少校夫人怎麼不像外表那麼乖巧?
合著是朵熱辣野玫瑰啊!
什麼樣的女人可以毫無顧忌摸著男人大腿!
薑婧雪充耳不聞,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燭火消毒後手法果斷刺入男人大腿側。
刺骨的疼痛使得顧平威脖頸青筋暴怒,他拳頭緊握,惱怒地瞪著眼前的女人,薑婧雪非但不怕,依舊是我行我素。
趙恒站在一旁,望著她那狠辣的手法,震驚萬分。
“少校!”
陳宏剛想撲過來阻止,卻被趙恒拉住,“等等!薑小姐用的是失傳已久的玄妙針法!”
這針法他隻在鑽研建國前的老醫書上見過。
趙恒喃喃自語,閉上眼睛後震驚不已。
博物館才能記載的醫術,這女娃娃居然會?!
短短兩分鐘過去,顧平威眉眼皆是隱忍的劇痛,他用力握住拳頭,動作劇烈,頭上的紗布也隨之滲出鮮血。
隨著針法的深入,從喉間輕泄的低吼,渾身的肌肉緊繃。
顧平威雙眼緊閉:
“滾!”
門外的保安員聽見這情況,趕忙衝了進來將薑婧雪按住。
“夫人,請您不要再胡鬨了!”
陳宏望著顧平威滿臉痛苦的表情,身上抖得跟篩子般,心痛不已。
“我去請院長來!”
薑婧雪跟小雞似的被架住丟出醫院。
她被摔了個屁股蹲,咬牙切齒瞪著陳宏:
“放開我!”
陳宏氣得要命,本來多有恭敬,現在氣得眼眶通紅,把薑婧雪當鬼子看。
“誰準你對少校動手的?你不要命了?!”
要不是看她是顧平威新婚妻子,早掏出槍,一梭子就把薑婧雪處理了!
陳宏情緒激動,顧平威就是部隊的天。
薑婧雪無語拍著衣服上的灰塵:“既然一個二個這麼不識貨,就彆怪我無情!”
將銀針撿起,怒氣衝衝從醫院離開。
上一世就聽說顧少校藥石罔醫,可惜這麼一個天才軍官。
現在來看都在作的!一個男人那麼要強做什麼!
薑婧雪離去,陳宏這才又緊急火燎回到病房,這時顧平威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後背汗流不止,發紅的眸中迸發出詫異。
“少校,院長來了,您快讓院長看看!”
病房圍著一圈又一圈的士兵慌亂,顧平威深深皺眉:
“等等。”
他的腿,有知覺了?
顧平威慘白的臉已有了好轉,明顯感覺到施針之後,左腿甚至能抬起來,劇烈的疼痛卻讓他更加驚喜。
終於,顧平穩意識到,薑婧雪是真的有兩把刷子!
病房陷入詭異的沉默,顧平威咬牙切齒,十分難以承認開口:
“陳宏,你再去把夫人請回來。”
從醫院出來後,薑婧雪沿街走了很長一段時間。
八零年代的深市小漁村還沒有怎麼發展,一眼看過去街上人來人往,大家穿得還沒薑婧雪洋氣。
人來人往,偶有牛車經過,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點傷病。
路過的男男女女見到薑婧雪,皆是神色一變。
薑婧雪身上穿的是深藍色粗布,款式極其簡單。
她已經想好了在海島謀生的法子了,就見她從文具店花了五毛錢買了白布和筆墨,就著店鋪寫上了幾個大字。
【中醫聖手,不靈不要錢!】
她一坐下,周圍就圍滿了人。
當然不是來看病的。
村子裡有個嬸兒看不慣薑婧雪膚白貌美,像隻剛化成人形的狐狸精,高聲揚道,“喲,這賠錢貨還來給人看病?莫不是借著噱頭偷漢子吧!”
而坐在大樹底下的薑婧雪拿著草帽,不慌不忙給自己扇涼。
“嬸兒,看你皮膚粗糙蠟黃,你應該便秘吧?”
她嗓音嬌軟,毫不顧忌直戳這嬸兒痛處。
大娘就算再怎麼沒皮沒臉,被當眾說到這兒,臉色刹間就漲成豬肝色!
她指著薑婧雪眼神一凶,“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
薑婧雪手裡的草帽沒停下,悠悠道,“你肝火過旺,脾虛不健還是不要生氣的好。”
這嬸兒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潑辣,見她毫不客氣地回懟,氣地破口大罵。
村裡看熱鬨的人也紛紛激動起來。
更有好幾個二流子竟然還上趕著來湊熱鬨。
薑婧雪都不用診脈,簡單地看上兩眼,都能毒辣說出他們病痛。
被說中的人不願承認。
看熱鬨的人也不知道。
都隻當薑婧雪是個笑話。
擺了一個多小時,一分錢沒進賬。
薑婧雪也不著急,懶洋洋地靠在租賃的座椅上。
此時,一對夫妻從街頭走過,男人捂著肚子,臉色慘白。
見著她高高掛起的招牌,女人臉色一喜,“阿軍,你快看!”
他們二人剛從衛生院出來。
男人的肚子已經腫了一個多月,那庸醫竟然說他懷孕了!
氣得兩人怒氣衝衝從衛生院出來。
男人沒走兩步就開喘,本想過去探探真假,一看攤主竟是薑婧雪怎麼個年輕女娃。
女人臉都黑了。
“換一家,這女娃肯定看不好病!”
“彆說看了,怕是還要吸乾你的精氣!”
說著小夫妻要走,可就在這時,她男人捂著高腫的肚子哀痛不已。
“哎喲…救命啊!疼死我了!”
薑婧雪注意到兩人。
她從人群中站起,往兩人方向走去。
女人見著她來摸自家男人的手,一把將她拍開,臉色難看得緊,“滾開!彆想勾引我家男人!”
薑婧雪皮膚勝雪,被她蠻力拍開,手背瞬間紅了。
她皺著眉。
“你家男人肚子脹了多久了?”
女人一愣,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薑婧雪這才抬頭,冷聲道,“把他扶過去。”
“劉嬸你當真把你家男人給她治病啊!小心她這狐媚子把你家男人魂都勾了去!”
“再廢話我把你毒啞!”
薑婧雪轉過身嚴肅道。
眾人似乎被她的情緒感染,紛紛屏住呼吸。
薑婧雪詢問了基本症狀,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她拿出銀針,在他手臂處紮了劉針。
見她動針,這可是老中醫才會的東西。
這劉嬸當真是膽大,真的敢把命交給這個狐狸精!
三四分鐘後,男人就開始不停地打嗝。
那肚子肉眼可見的癟了一些!
這這這!
這是妖術吧!
薑婧雪拿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個方子,遞到女人手中,“每天三次,喝一個月,包你男人不再腹痛腹脹。”
劉嬸喜笑顏開,正要感恩活菩薩,可是薑婧雪伸手:“診斷費四塊。”
“多……多少?”
劉嬸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四塊錢!衛生院出診才兩三毛!開藥也至多不過一兩塊,怎麼到了她這裡就漲成這樣?
薑婧雪又回到方才的椅子上,“你先去把藥拿了給你家男人,半小時後就知道這四元值不值。”
就在村民都以為薑婧雪是騙子時,劉嬸急忙領著男人來道謝。
“神醫!仙女!你可是我家男人的救命恩人!這兒是您的診費,還有這些雞蛋都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劉嬸麵上儘是激動,四塊錢不算多,自家男人這段時間為了這病耗費了半個家底。
如今卻這麼輕鬆就治好了。
二十個圓滾滾的雞蛋塞在籃子裡。
薑婧雪笑眯眯接過,望著眾人,“還有誰不信的?”
接連兩天,薑婧雪的名聲徹底在島上傳開。
攤子前圍滿了人,甚至還有鄰村的人騎牛車過來。
薑婧雪看滿五個人,就要休息的規矩不變。
她剛站起身,就見到一旁躲閃的陳宏。
“陳副官,有事嗎?”女孩絕美的容顏耀在陳紅眼前。
陳副官支支吾吾,尷尬撓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身後的人拽住。
“你誰啊你,怎麼站在我的位置上!”
“排隊去,不知道薑神醫的規矩啊!”
陳副官望著周圍擠滿的人,想著顧平威的話,硬著頭皮去排隊。
等他排到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了。
剛輪到陳宏,薑婧雪就起身收攤,“不好意思,今天太晚了,明天再來吧。”
陳副官知道薑小姐是氣自己那天對她的所作所為。
可為了少校!
陳副官語氣低微,眼眶泛紅,“薑小姐,求求您救救軍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