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在國內發酵的一瞬間,高助理就打電話詢問厲朝淵需不需要將熱度壓下去。
厲朝淵沒有第一時間回複,反而是看向坐在沙灘椅上拿著平板上網的溫苒。
他可以看到,溫苒正在看的視頻就是他們在電影院被拍到的視頻。見厲朝淵看過來,溫苒還舉起平板, 眼睛笑成彎月,柔軟的聲音中夾雜著笑意:“他們都說是我天使,那麼你呢,在你眼裡我也是天使嗎?”
今天陽光明媚,海風徐徐吹過,兩人此時正在一座私人島嶼上。
碧海藍天作為背景,頭戴花環、穿著波西米亞風米色長裙的溫苒確實像希臘神話的天使。
“苒苒,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這個除了他們二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島嶼嗎?
厲朝淵沒告訴溫苒,這座島嶼他已經買下來了。他坐在溫苒身旁,內心一次又一次被壓下去的想法再次噴湧而出,眼底晦澀陰鷙。
“喜歡啊~”
放下平板,溫苒起身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感受這溫柔的海風吹在臉上、身上的觸感。
睜開眼,溫苒轉身坐在厲朝淵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頸,靠在他身上親昵地對他說:“這麼美的地方,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怕溫苒摔下去,厲朝淵第一時間扶住溫苒的腰。
聽到溫苒說喜歡,壓抑的想法再也控製不住,眼眸半闔,緊緊將溫苒擁入懷中。
“那我們一直在這裡好不好?”
“好啊。”
從這日起,溫苒再也沒見到除厲朝淵之外的第二個人,連平板手機等電子產品也沒辦法聯網。
厲朝淵沒解釋,溫苒也就沒問,兩人還像之前那般相處。
每天吃吃飯、散散步、看看電影像一對平凡的夫妻。
可溫苒能夠感覺到,厲朝淵幸福表麵下的心情愈發沉重緊繃,像一朵逐漸凋零枯萎的花,正在走向滅亡。
厲朝淵的病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比她想象中的嚴重了許多
是夜,等到厲朝淵睡著時,溫苒分出心神再次重溫這個世界原本的劇情。
【滂潑大雨中,穿著雨衣的女人興奮地與心愛之人相擁。不遠處,一輛黑色卡宴與黑夜融為一體。
駕駛位上的高特助從後視鏡看向總裁,等待對方的下一步指示。
即使前麵不到百米的距離,擁吻的兩人其中一位是總裁的夫人,高特助也麵不改色沒有露出絲毫異樣。
然而坐在車後麵的男人卻比他還冷靜,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龐看不出喜與怒,比夜色還黑的眼眸毫無波瀾地看著他法律上的妻子與彆人私奔。
半晌,等到雨幕中已經沒了那兩人的身影,男人的聲音才響起。
“去墓園。”
平靜的語氣,就好像離開的人不是他的妻子。】
這是夏心兒第一次逃離。
厲朝淵看著夏心兒離開,沒有阻止。在兩人離開後獨自去往埋葬父母的墓園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直接去公司。
劇情中沒寫厲朝淵那一晚上發生了什麼,又和已故的父母說了些什麼。
隻寫了第二天去到公司時厲朝淵胃病發作被送往醫院,剛好被去醫院準備向住院的母親告彆、和張文超私奔到國外的夏心兒撞見。被夏心兒誤以為厲朝淵在發現她不見了後,是來醫院找她媽媽麻煩的,氣勢洶洶的去質問厲朝淵。
發現自己誤會了厲朝淵,夏心兒非要留下來照顧對方。
“ ”
當然,劇情中不會那麼直白寫出來,而是委婉的表達夏心兒因為‘愧疚’,所以才‘不得已’留下來,
略過這段劇情,溫苒翻到提及過厲朝淵父母的地方。
【“瘋子!”
“你們全家人都是瘋子!”
又一次被抓住囚禁起來的夏心兒怒罵著男人,將房間內所有的東西砸的稀巴爛,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用最尖銳最刻薄最惡毒的語氣去咒罵讓她失去自由的男人。
“你這種瘋子就應該在剛出生的時候被掐死!你媽就不應該把你這個怪物生下來!你怎麼不去死!”
手中的精致茶杯被丟出去,剛好砸在男人的額頭上。
殷紅的血流下,夏心兒看到自己傷了男人,非但沒有停下怒罵的聲音,反而像找到發泄口一股腦的將東西全部砸向男人。
臉色蒼白的男人沒躲,放下手中的戒指告訴她要是再丟掉就停了她母親的醫藥費,隨後不等夏心兒回答就轉身離開。
“家主,需不需要”
門外,看到男人手上的管家連忙上前,卻被男人出聲製止。
“不用管她,她罵累了自然會停下來。”
目送男人離開的背影,管家心裡五味雜陳,卻也隻能讓傭人將準備好的東西送回原來的地方。
有時候,管家多麼希望家主能夠像前任家主一樣心狠,這樣,也不至於讓自己受傷。】
溫苒從頭到尾將往往一筆帶過提到的厲朝淵父母劇情都看了個遍,大致捋清了厲父厲母的恩怨。
厲奶奶是厲爺爺強行搶過來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所謂的恩愛,所以厲父也養成了看上什麼就搶過來的性格。在對厲母一見鐘情後,因為時代的特殊性,所以厲父雖然沒有像厲爺爺那樣直接搶人,但也沒好到哪裡去,而是花錢找混混來了一出英雄救美。
最初因為厲母對厲父有英雄濾鏡,所以對於厲父偶爾的占有欲輕拿輕放。嘗到兩情相悅的甜頭,厲父也有繼續裝模作樣下去的動力。
就這樣,厲父與厲母恩愛了許多年。
——直到厲朝淵八歲那年。
昨日才從同學聚會上回來的厲母聽到厲父打電話威脅那幫同學離她遠一些的話,以及當初她原本的未婚夫是他找人打斷腿的事情真相。
崩潰的厲母氣急上頭說了離婚,並要帶走厲朝淵的行為讓原本還想認錯裝下去的厲父不裝了。
囚禁、繩索等等比關犯人還要嚴格的規格,都沒讓厲母打消逃離的念頭。
於是為了讓厲母留下來,厲朝淵也被厲父當做籌碼。
厲母心軟了。
等待厲母的是二十四小時的監控,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無時無刻的監視,連與兒子厲朝淵見麵也有時間限製等等讓厲母逐漸崩潰,被確診精神病。
終於有一天,難得清醒過來的厲母趁著厲父不在準備帶著厲朝淵離開,卻在路上不幸車禍身亡。
導致車禍發生的主要原因。
是追上來的厲父開車直直撞向厲母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