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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星砂烙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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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記憶消散的刹那,整個遺墟開始坍縮。那些刻著“悔“字的星砂突然活過來,如同嗜血蛆蟲般鑽入眾人傷口。柳如煙被星砂侵入的右翼瞬間石化,翎羽縫隙滲出青色血珠;蘇映雪眉心的戮神印瘋狂旋轉,竟在虛空中撕開九道血色裂隙。

“彆讓星砂接觸神魂!“葉塵揮劍斬斷纏繞蘇映雪的星砂鏈,卻發現承影劍的劍鋒正在溶解——這些星砂竟帶著吞噬神兵的特性。孩童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青銅棺槨碎片重新聚合成青帝蓑衣,每根蓑草都刺入虛空連接著不同時間線。

最恐怖的變化發生在海底。九鼎噴出的星砂血漿逆流成河,在海麵凝出巨大的胎動漩渦。每個浪峰都立著青帝的怨靈,他們手持量天尺丈量漩渦,尺身刻度竟是淩九霄在不同輪回的死亡次數。

“這是往生劫。“柳如煙突然吐出青鸞真血,在掌心畫出殘缺的涅槃陣,“蘇姐姐,借永凍之心一用!“她抓住蘇映雪的手按向陣眼,寒氣與鳳火交融的刹那,海底升起九根燃燒的冰柱。

孩童的身影在冰柱間閃爍:“姨娘們倒是默契,可惜“他打了個響指,冰柱突然爆裂,飛濺的碎片凝成十萬冰錐射向眾人。葉塵正要揮劍格擋,承影劍卻在他手中化作星砂流散——那些侵蝕劍身的星砂早在地下埋了暗手。

生死關頭,時淵的銅鏡殘片突然從葉塵懷中飛出。鏡麵映出青帝蓑衣的破綻,那些連接時間線的蓑草根部,竟纏繞著葉塵的臍帶幻影!

“斬斷它!“鏡中傳來時淵最後的呐喊。葉塵並指為劍,星火核心在指尖凝成三尺光刃。光刃觸及臍帶幻影的瞬間,萬千時間線同時傳來悲鳴——他看到自己在某個輪回裡剜出心臟喂養九鼎,在另一個時空將柳如煙推入歸墟

劇痛讓葉塵七竅流血,但光刃終究斬落。臍帶斷裂處噴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粘稠的星砂洪流。孩童突然捂住胸口,精致的小臉爬滿皺紋:“你竟敢斬斷父神的因果“

青帝遺墟徹底崩塌,眾人墜入沸騰的星砂海。葉塵在灼痛中看到海底鋪滿青銅算籌,每根算籌都刻著柳如煙與蘇映雪的名字。算籌突然立起組成卦陣,卦眼處浮現出冰封的青銅門,門上鎖鏈纏繞著三顆跳動的心臟。

“是我的心竅!“柳如煙嘔出帶翎羽的鮮血,“青帝當年取走的“

蘇映雪突然縱身躍入卦陣,永凍之心爆發的寒氣將沸騰星砂凝成冰川。她在冰麵上滑行,每步都綻放血色冰蓮:“葉塵,借星火一用!“當葉塵將光刃擲向她時,光刃竟與永凍之心融合,凝成刻滿星紋的冰弓。

弓弦拉滿的刹那,海底所有算籌騰空而起,在箭尖聚成螺旋風暴。箭矢離弦時,蘇映雪的左臂瞬間碳化:“這一箭叫破命!“

青銅門應聲炸裂,三顆心臟飛向各自的主人。葉塵接住心臟的瞬間,海床突然升起九座青銅碑——正是當初鎮壓淩九霄的碑文,但此刻碑麵刻滿青帝的懺悔錄。

孩童在碑林中癲狂大笑:“好個破命箭!可惜你們忘了“他撕開胸膛,露出體內跳動的青銅鼎器,“我即是九鼎,九鼎即是我!“

九道鼎紋從他皮膚浮現,每道紋路都對應一座蜂巢世界。葉塵剛接回的心臟突然停滯,碑文上的懺悔錄開始倒流文字,青帝的“悔“字星砂凝聚成鎖鏈纏住他的神魂。

最黑暗的時刻,柳如煙燃燒最後三根本命翎羽,在火中吟唱青鸞古謠。歌聲喚醒了深海的青銅算籌,它們重組為青帝當年使用的占星盤。星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葉塵眉心的月牙印記。

“原來缺的是這個“柳如煙將星盤按向自己天靈蓋。鳳火從七竅噴湧而出,在星盤表麵燒出月牙凹槽。當葉塵的印記嵌入凹槽時,九座青銅碑同時亮起,碑文懺悔錄化作流光湧入星盤。

星盤投影出震撼星圖:青帝將親子煉鼎那日,有粒星砂躲過了黑雪汙染。這粒星砂輾轉萬年,最終融入孕婦腹中——正是葉塵誕生的時刻!

“不可能“孩童的鼎紋開始崩解,“我才是青帝血脈的“

“你隻是惡念的具象。“葉塵握住複蘇的承影劍,劍身流淌著星盤投影的純淨星火,“真正的救贖,從這粒星砂開始。“

劍鋒刺入孩童胸膛時,沒有鮮血飛濺。青銅鼎器在星火中融化,凝成青帝當年使用的蓑針。海底突然升起蓑衣虛影,老者將蓑針插入自己眉心:“該結束了“

龐大到窒息的神識籠罩四海。葉塵看到青帝將畢生修為注入蓑針,那些“悔“字星砂從針孔溢出,化作淨化黑雪的甘霖。孩童的身軀在雨中消散,最後時刻的眼神竟與淩九霄重疊:“哥哥,下次輪回“

當最後一絲黑雪消融,海麵浮現出青銅鼎的殘骸。柳如煙癱倒在星砂凝結的冰蓋上,右翼完全石化;蘇映雪失去左臂的位置結滿冰晶,永凍之心暗淡如凡石。

葉塵握著尚有溫熱的蓑針,突然聽到虛空傳來的鼎鳴。九道微光從不同方向射來,在他掌心凝成寸許高的青銅小鼎。鼎身浮現出全新的卦象,每個卦象都是蜂巢世界的投影。

“這是“他觸摸鼎耳的瞬間,意識被拉入奇異空間。身著蓑衣的青帝正在垂釣星砂,魚簍裡裝滿跳動的光繭:“老夫等了九萬七千劫,終於等到持鼎人。“

“前輩為何選我?“

“不是選擇,是因果。“青帝的魚線突然繃緊,釣起葉塵出生時的星砂,“你看這粒星砂內部。“

在青帝指尖,星砂被無限放大。葉塵看到砂粒中心蜷縮著雙魂光繭——正是時淵消散前凝聚的那個!

“當年淵兒將最後兩縷殘魂封入星砂,此砂輾轉融入你的胎光魂。“青帝的蓑衣突然燃燒,“新鼎已成,該重煉九霄了“

意識回歸現實時,葉塵發現小鼎正在吸收海水。更準確地說,是在吞噬被汙染的世界線!柳如煙石化的羽翼逐漸恢複,蘇映雪的斷臂處生出冰骨,而海底的青銅碑文重組為通天塔基座。

突然,本該消散的孩童聲音從鼎內傳出:“父親可知,重煉九霄需要祭品?“鼎身浮現出血色陣圖,圖中鎖鏈纏住昏迷的蘇映雪,“比如至陰之體的永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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