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京城機場,人頭攢動。
出口處的小廣場上,停放著三輛黑色紅旗車。
前後兩輛車都是l5車型,細節處都經過改裝,掛著京a的牌照。
中間那輛車是特殊定製的,市麵上沒見過,看起來比l5更高端。
車牌照是京a·g6006。
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站在車旁,一直望著出口的位置,在等人。
直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出現,他眼睛亮了下,快步迎上去。
“江爺。”
江曜微微頷首。
一旁的林羽,低聲喊:“哥。”
林越嗯了聲,引著兩人走到中間的車子,拉開後座的車門。
江曜停在車前,慢條斯理地脫掉風衣,遞到林越手上,彎腰坐到後座上。
林越和林羽一起坐到前邊。
林越恭敬的問:“江爺,是直接回老宅嗎?”
車裡關著窗,有點悶。
江曜往後靠了靠,抬手,解開襯衣的最上邊的一顆扣子,聲線低沉散漫。
“先去趟顧家。”
“是。”林越應了聲,發動車子。
三輛車駛出機場高速,越過郊區,進入城市中心。
顧家宅邸。
門衛發現突然到訪的車輛,剛想攔停詢問,卻意外看見中間車子的車牌號。
當下嚇得一身冷汗,立馬讓人放行。
車子刹停。
林越從駕駛位上下來,打開後座的門。
江曜表情疏冷淡漠,將襯衣最上邊的扣子扣好,長腿落地,優雅地下了車。
“林羽跟我進去,其他人留在外邊。”
“是。”黑製服下屬恭敬道。
剛進顧家大門,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迎上來。
“江爺,大小姐在客廳裡等您,我帶您過去。”
聞言,江曜腳步倏然一頓,麵上浮起冷意,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既然顧知語知道我的來意,那就讓她把人交出來,我在外邊等著。”
話落,江曜自顧自地抬腳,往院子裡休憩的地方走去。
管家沒想到江曜不按套路出牌,急忙跑到客廳找顧知語。
客廳裡,沙發上鋪著新換的靠墊,茶幾上擺放著水果和鮮花。
顯然,這是主人為待客,精心準備很久的。
顧知語穿著件淡粉色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肩上搭著一個白色小披風,一頭墨色長發用夾子公主頭,耳飾低調典雅,襯得整個人更加溫婉大方。
看到管家進來,她臉上揚起笑容,“是江爺到了吧?”
管家沒敢把江曜的話轉述給她,模棱兩可道:“江爺說他在外邊等您。”
聞言,顧知語秀眉擰起,遺憾地看了眼精心布置的桌子,小跑著往院子去。
庭院裡,身高腿長的男人背光站著,指尖夾著支煙,一抹猩紅明滅閃爍,清雋的臉上神色淡漠,襯衫紐扣扣到衣領最上邊,矜貴中隱隱透著股禁欲感。
“江爺。”顧知語欣喜的喊。
江曜掀開眼皮,深邃的眼眸看向顧知語,注意到她是一個人來時,眉頭輕蹙了下,聲音低沉寡冷,“我找的是杜元香,你跑來做什麼?”
聞言,顧知語麵色僵了一瞬,低聲吩咐保鏢去把杜元香帶來。
很快,保鏢帶著杜元香過來。
她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著。
手上的傷沒上藥,一天一夜過去,更加猙獰恐怖。
江曜眉心動了動,目光落在她的雙手上,嗓音帶著冷意,“手怎麼回事?”
“姑姑她拍到您的照片是無意之舉,更沒想到會被有心人利用。她自責自己沒管住手,給您惹來麻煩,傷了自己手贖罪,想求您原諒。”顧知語溫聲說。
江曜意味不明的問杜元香,沉聲詢問:“是這樣嗎?”
杜元香哪敢多說話,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
江曜冷笑了一聲,幽冷的目光掃過兩人,把兩人的小心思看透了似的。
“林羽,帶走。”
“江爺。”顧知語沒想到江曜這麼不給麵子,臉色煞白,低聲細語的說:“還請江爺看在我和顧家的麵子上,高抬貴手,放過姑姑這一次。”
江曜唇角勾起,笑容涼薄,反問道:“給你麵子,你的麵子值多少錢?”
顧知語麵上閃過一絲難堪,手掌緊緊攥在一起,繼續說:“江爺,您可以不在意我的麵子,但姑姑當年和小姨是朋友,看在小姨的麵子上,給她一次機會。”
江曜麵色冷了下來,掐滅指尖的煙,丟進垃圾桶裡。
“行。我給乾媽一個麵子。”
他的眼神掃過兩人,冷著聲警告:“我也提醒你一句,已經逝去的人保不了你第二次,以後手彆伸太長,更彆自作主張,懂嗎?”
顧知語心頭一驚,難道他發現杜元香的手是她燙的了?
這怎麼可能……
“三千萬補償金,打到這個賬戶上。”
江曜拿過紙筆,寫下一串數字,留在桌上,轉身和林羽一起離開。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顧知語狠狠鬆了口氣。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紙條,有幾分驚訝,要賠償金可不像這位爺的行事作風。
直到她親自去彙款,多問了一句收款人,才明悟。
持卡人是秦笙。
另一邊,林羽坐上副駕駛,扭過頭看向後座上看手機的男人。
“江爺,杜元香那個手看著不像是自己燙的,哪有人對自己那麼狠的。”
江曜翹著長腿,坐姿散漫不羈,修長的手指敲著屏幕打字,眼皮都沒抬一下。
“顧知語動的手。”
“顧家這母女兩個,怎麼一個比一個狠。”林羽小聲吐槽著,一臉的嫌棄。
“江爺,你說這顧老爺子是真出家了?也不管管家裡這事兒,顧家再讓這倆這麼瞎霍霍,以棠夫人攢的那點基業早晚被敗完。”
聽到顧以棠的名字,江曜眉心動了動,抬頭看向前邊的林越。
“林越,顧南笙那邊有新消息嗎?”
當年顧以棠去世,把大半的基業都留給了女兒顧南笙。
顧南笙是智商評測超高的天才,要不是因為失蹤,顧家掌權人是誰還不一定。
林越搖頭:“還沒有,南笙小姐走丟的時候太小,很難找到有效的線索。”
江曜眼眸深了深,淡淡道:“繼續找,乾媽的心血不能被那群人毀了。”
“是。”林越恭敬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