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周海毅和周圍鄰居的幫助下，許念把外婆安然下葬。
許念收拾好行李，輕裝去了考試基地。
周三，高校麵試正式開始。
學校禮堂擠滿了人。
副校長和一群老師在安排工作，周圍站著好多圍觀的學生。
參加麵試的學生，在禮堂的各個角落演練自我介紹，爭取給考官留下好印象。
秦笙坐在椅子上，耳朵裡帶著副耳機，在聽著音樂。
秦煥獨自蹲在牆角熟悉稿子。
“秦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秦煥聽見有人喊他，視線從稿子上移開，望向眼前的人，詫異道：“雲帆？”
廖雲帆笑了笑，“我也沒人搭伴，要一起嗎？”
“不用，我背熟了。”秦煥擺了擺手，好心問：“你要背嗎？我給你看著。”
“我也不用。”廖雲帆嘴角笑容一僵，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這次考的一般，進不了理想院校，也就來試試水，還是得繼續拚高考。”
“這樣啊。”
秦煥見廖雲帆情緒低迷，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慰道：“你成績向來穩定，一次小失誤不重要，好好加油，高考肯定能更好。”
成績穩定？
廖雲帆聞言，嘴角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臉色陰沉沉的，手掌緊緊攥在一起。
秦煥是真不知道他排名一直在降，還是在故意趁機嘲諷他？
秦煥以為廖雲帆還在為考差耿耿於懷，習慣性地伸出手臂，去搭他的肩膀。
誰料，廖雲帆直接躲開了。
秦煥搭了個空氣，手臂原地揮舞了幾下，緩解著尷尬情緒。
“誒呀，看把咱們校草愁的，多大點事兒啊？哥相信你下次肯定會逆襲！”
虛偽。
廖雲帆心底暗嗤一聲。
目光斜到秦笙那邊，見她戴著耳機，悠閒的聽音樂，心底再度不平衡起來。
“你姐不用熟悉稿子嗎？”
秦煥也看眼他姐，隨口說：“我姐記性好，站那兒哐哐說，不用背。”
記性好？
廖雲帆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她不慌，分明是走了後門，心裡篤定能被錄取。
“聽說你姐考的挺好的，準備報考什麼專業？”
這次麵試每個學校錄取的名額有限，所有人都是競爭對手，很忌諱打聽成績。
秦煥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審視地看了廖雲帆一眼，沒有說話。
廖雲帆注意到他眼裡的警惕，才意識到自己那句話的目的太過直白。
他尬笑著補充：“我名次低，當不了秦笙的競爭對手，就是單純好奇。”
秦煥對朋友不怎麼藏得住秘密，聞言也放下心來，壓低了聲音說：“我姐想學醫，華仁醫大的醫學專業這次有兩個名額，她準備去那個學校。”
一個把彆人腿打斷的人，想去學醫？
廖雲帆心底滿是不屑，她怕不是想救死扶傷，而是去學怎麼殺人的吧。
“有什麼……問題嗎？”
秦煥莫名感覺他情緒不對，一臉懷疑的問出聲。
廖雲帆掩掉眼底的不屑，臉上揚起笑，虛偽的恭維：“那挺好，出來就能當醫生。”
“那可不，我姐乾啥都厲害，妥妥的未來名醫。”
秦煥輕揚著下巴，語氣賊驕傲，完全把廖雲帆剛才的怪異反應拋之腦後。
“真是羨慕。”
廖雲帆沉沉的說著，手指掐著自己，控製著妒忌的情緒。
“聽說白清檸也盯著華仁醫大，你給你姐提個醒，讓她注意一下。”
秦煥眯了眯澄清的眼眸，隱約感覺這名字很熟悉。
“上次的聯考狀元？”
廖雲帆點頭，“白清檸也上了榮耀榜，曆史成績還好，你姐可能會吃虧。”
聞言，秦煥心底緊了緊。
他姐那常年倒數的曆史成績，在聯考狀元跟前確實不像話。
秦煥想了想，打算和秦笙說一聲，卻發現一群男生擠著往禮堂座位跟前走去。
目標很明確，是坐著的秦笙。
秦煥心底隱約升起不好的預感，和廖雲帆打了聲招呼，連忙過去找他姐。
廖雲帆看著他倉促的背影，嗤笑了一聲，按亮手機屏幕。
上邊是剛發送的消息。
「問到了，她和白清檸誌願一樣，目標是華仁醫大。」
消息接收人：梁川。
白清檸是隔壁市學校的校花，愛慕她的人很多，梁川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廖雲帆直接找的白清檸，表明自己能幫她打探秦笙的誌願。
可白清檸端著架子，性格高貴矜傲，對他愛搭不理的。
不過，梁川這個人性格暴躁，容易衝動行事，倒是更適合當出頭鳥。
……
那邊，梁川帶著幾個好兄弟，徑直走到秦笙麵前。
“喂。你是秦笙嗎？”
秦笙耳機裡放著輕音樂，正在看蕭沐白發的企劃案，很專注地思考著。
梁川見她不搭理自己，麵色一沉，對著旁邊的椅子狠狠踹了一腳。
“喂，你是不是叫秦笙？”
椅子的晃動打斷了秦笙的思緒。
秦笙按滅屏幕，摘下耳機，抬了抬漆黑的眼眸，望向梁川一行人。
淺淡的紅唇輕啟，語氣疏冷淡漠。
“有事？”
“你這什麼態度，這是我川哥，說話客氣點。”梁川的小弟凶巴巴警告。
聞言，秦笙側了側頭，往小弟那邊看過去，漂亮的眉眼微微眯起。
一句話沒說，眼底的冷意讓人心驚。
小弟莫名感覺呼吸一緊，下意識退了幾步，把腦袋躲到同伴身後。
梁川沒感覺到周圍氣壓越來越低，眉眼桀驁張揚，說話的態度很不客氣。
“誒。問你個事兒，你誌願選的那個學校？”
秦笙收回視線，望向梁川，一絲墨發從眉眼間滑過，漆黑的眼眸裡滿是冷意。
“我似乎沒有義務回答你。”
梁川冷嗤了一聲，“還藏著掖著呢？我可打聽到了，你選的是華仁醫大。”
秦笙眸光閃了閃，不動聲色地反問：“我是報的華仁醫大，有問題？”
梁川沒想到秦笙不願說，卻大大方方的承認，挑了挑眉，命令式的語氣說著。
“你換個學校，那學校有人選了，彆和她爭。”
“這樣啊。”
秦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聲音又輕又慢，攜著很強的低氣壓。
“所以，那個人是怕自己比不過我，才讓你來警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