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凱和父親霍明成也起身，祝賀秦笙和秦煥取得好成績。
秦遠鶴眼底神色不明，心事重重的。
霍老太太眯著眼，混濁的眼底閃過精光，“你們倆考這麼好，獎學金不少吧？”
秦笙輕扯了下嘴角，語氣漫不經心，“一人五萬。”
“這麼多？”霍老太太驚呼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太激動，語氣緩了緩，“你媽這些年照顧你們不容易，這獎學金應該交給她，就當是報答她的恩情。”
秦笙眉眼低低垂下，細長的睫毛下，漆黑的眸滿是嘲弄。
霍老太太知道錢到了她和秦煥手裡不好騙，就先忽悠他倆把錢交給霍彩雲。
隻是她這算盤要落空了。
霍彩雲雖然耳根子軟，經常被三言兩語哄得，借錢給霍家。
但她很有原則，不會拿秦煥的獎學金私用，哪怕這一次的獎學金足足有十萬。
霍彩雲沒想到母親會自作主張，幫她向兩個孩子要錢，尷尬得紅了臉。
“媽，獎學金是孩子們辛苦掙的，我會全部給他們打卡上，一分都不會拿。”
“不行！”
“胡鬨！”
王芬和霍老太太激動的喊出聲。
兩人對此事的反應太大，引起了霍彩雲的懷疑。
王芬對上她探究的眼神，咬了咬牙，低聲道：“彩雲，我有個不情之請。”
秦煥看了半晌熱鬨，也猜出霍家人此行的目的了，不客氣地哼了聲。
“既然是不情之請就彆說了，說出來就是道德綁架。”
“小煥，不能沒禮貌。”
霍彩雲警告了一聲，又看向王芬，一臉歉意的道：“嫂子，孩子不懂事，你說你的，彆在意他。”
王芬沒想到霍彩雲態度這麼好，怔了下，才擠出幾滴眼淚，痛哭流涕。
“妹子，求你借我點錢，讓我救救小凱吧。
“我知道我以前欠你的錢沒還，不該張這個口，但我也是沒辦法了，小凱他被人坑騙借了高利貸，那些人三天兩頭上門催債，我們都要被逼瘋了。”
霍彩雲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借高利貸？”
王芬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凱之前娶媳婦兒彩禮不夠，他朋友說有借錢的路子，小凱這孩子沒心眼，就跟著他朋友去了，誰知道那玩意利息那麼高。”
聞言，霍彩雲表情一怔，竟然是因為彩禮借的錢。
“行了，那麼大人了，哭什麼哭。”霍老太太冷著臉嗬斥了王芬一句。
王芬哭聲更大了，聲嘶力竭，“媽，再不給他們還錢，小凱會被打死的。”
霍老太太沒再說什麼，擰著眉，把目光移向霍彩雲，眸底閃過絲算計。
“聽到了？要是當時你幫小凱掏了彩禮錢，哪兒能扯出這麼多事兒。”
霍彩雲張了張口，低著頭：“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
霍老太太冷哼一聲，“你哥當年為了給你掙學費，早早就輟學出去打工，你現在日子過得好了，卻因為這麼點錢毀了小凱的人生，你說你對得起你哥嗎？”
霍彩雲歎了口氣，看向秦遠鶴，眼底透著無奈和悲涼。
她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隻供的起一個孩子上學。
霍老太太偏向的正在上高二的霍明成，讓剛上初中的霍彩雲輟學回家。
後來是霍明成主動放棄學業，勸母親讓霍彩雲繼續上學，她才能繼續學業。
霍明成是幫了她不假，但她工作後一直給家裡寄錢，這點結婚了也沒有改變，直到她那年生病，霍家人明明知道也不來看她，唯一一次過來還是要錢的。
但她現在的生活確實得益於有了個好學曆，這恩情她又不能視而不見。
“媽，你說差多少錢，我借。”霍彩雲嗓音沉沉的，語氣有氣無力。
霍老太太沒注意到，隻聽到她願意借錢，激動得咧著嘴笑起來。
“但是，我有條件，你答應了我才借。”
霍老太太隨口道：“你說。”
霍彩雲舒了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眼底的溫柔消散，語氣透著淩厲。
“這一次借完錢，我們兩家就斷了吧，以後不要再有來往了。
“二十幾年了，你和大哥供我上學的恩情我也該還清了，我不欠你們的了。”
這話一出，屋裡的人都像定在了原地似的，愣愣地望著霍彩雲。
秦笙眉眼輕輕一抬，麵上拂過一絲訝然。
她還以為以霍彩雲的性格，還會給霍家人幾次機會，沒想她終於清醒了。
秦笙往椅背上靠了靠，從兜裡拿出手機，手指敲擊屏幕，氣定神閒的發消息。
「時間到，收網吧。」
那邊秒讀，恭敬的：「秦小姐放心，我馬上到。」
霍老太太半天才緩過神來，一瞬不瞬盯著霍彩雲。
“你，你說什麼？”
霍彩雲語氣堅定：“我說我們兩家斷了吧，以後彆再往來了。”
王芬看見霍彩雲不像是在開玩笑，心底有點慌，“妹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
霍彩雲手指著大門，態度強硬，“答應我就給錢，不答應，你們現在就離開。”
“行！行！我剛才還擔心秦笙是個白眼狼，辜負你，原來你才是那個白眼狼。”
霍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聲音變得尖銳，攪得人耳膜生疼。
“你把小凱害成這樣，不是你斷絕關係就能抹平的。
“這樣，你給小凱賠五十萬，把秦笙賠給他當媳婦，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霍彩雲不可置信地盯著母親，胸膛劇烈起伏，氣得紅了眼眶。
“媽，你瘋了？秦笙她是個孩子，馬上要高考了，你怎麼敢的？”
霍老太太滿不在乎，“女孩早晚要嫁人的，嫁早嫁晚有什麼區彆？”
霍凱嘴角揚了揚，目光看向霍彩雲，裝模作樣的表起態來。
“小姑，我是真心喜歡小笙的，以後我會好好掙錢，讓她過上好日子。”
霍老太太看著霍凱，眼底滿是欣慰，“我家小凱這麼優秀，小凱願意娶她，她就偷著樂吧。”
“優秀你老祖！有這好事兒你怎麼不去呢？”
秦煥攥緊拳頭，目光沉沉的凝著霍凱，麵上浮出淩厲的戾氣。
“霍凱，你自己也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那熊樣，哪點配得上我姐？”
霍凱不屑地嗤了聲，語氣粗俗，“你姐年紀輕輕就跟彆的男人勾勾搭搭，估計早就被人玩兒過了，一個破鞋，我願意要她就不錯了，還裝起天仙了？”
“你找死！”
秦煥怒喝一聲，挽起衣袖要去教訓霍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