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時間是九點到十二點。
這套卷子是華清數學係的老教授出的，難度比以往的模擬考難度還大。
填空題不要求過程，秦笙答的很快。
大題都是都是按步驟給分的，秦笙速度慢了下來，花了四十多分鐘。
兩道附加題更麻煩，給分點太密集，不好隨便跳步驟。
秦笙抿了抿唇，耐著性子，畫輔助線，規規矩矩寫答案。
十點半，秦笙寫下最後一道附加題的‘解’字。
她抬眼一看鐘表，有點早，好像不能提前太久交卷子。
秦笙拿著空白一大半的演算紙，把填空題的步驟按順序補了上去。
十一點多，大部分考生才做到附加題，一看題目都忍不住爆粗口。
“操了，這和平時模擬考根本不是一個難度啊。”
“這題不是華清數學係論壇上的未解之謎嗎？把這當考題，瘋了吧！”
“他們明明可以不給我們附加分的，還給了我們兩道題……我真的哭死。”
……
“肅靜！”
監考老師往幾個吵鬨的學生看過去，冷著張臉，很嚴肅。
學生立馬噤了聲，埋頭研究題。
秦笙並未在意這場風波，把演算紙正反兩麵寫的滿滿當當，抬頭看了眼鐘表。
十一點半。
秦笙舒了口氣，舉手，聲音清冷好聽，“老師，我要交卷。”
監考老師麵上閃過絲驚訝，快步走過來。
“不檢查了？”
秦笙嗯了聲，淡淡道：“檢查好了。”
“行。”監考老師把秦笙的試卷收走，“你可以走了。”
秦笙頷首道了聲謝，收攏好桌上的文具，步伐散漫地出了考場。
另一邊，在樓下巡視的林羽接到江曜電話。
“江爺，這會兒還早，秦小姐還在考試。”
“行，那我現在過去。”
……
十二點考試才結束，江爺這也太心急了。
林羽正吐槽著，一抬眼，看見秦笙下了樓。
女孩單手插兜，步子邁得挺大，周身氣場強大。
林羽連忙上前，“秦小姐，您不是在考試嗎？”
“卷子寫完了。”秦笙說著話，腳步不停。
“江爺讓我來接您。”林羽說完，見秦笙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試探地問了聲：“您這是有什麼急事要處理嗎？”
秦笙眯了眯眸，眼底攜著幾分躁意，“大中午的，不讓人吃飯？”
話多，再磨嘰會食堂人該多了。
“不是不是。”林羽連忙搖頭，“江爺說他喝到一款新的奶茶，味道還可以，想請您過去嘗嘗，順便一起吃個午飯。”
秦笙腳步一頓，“走。”
林羽鬆了口氣，跟著秦笙離開。
樓上，廖雲帆剛交了卷子出考場，遠遠瞧見秦笙和林羽搭話的場麵。
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考個試也不安分，竟然勾搭上巡考了？
基地門口，秦笙鑽進車裡，給秦煥說了聲不一起吃飯了。
林羽把車子開進西郊彆墅。
秦笙狐疑地往裡邊瞧了眼，不是請她吃飯嗎，這地方能有餐館？
車子刹停在一個院落門口。
林羽解開安全帶，打開後排的車門。
“秦小姐，江爺在裡邊等你。”
秦笙藏下心底的疑惑，下了車，跟著林羽往裡邊走。
“江爺，秦小姐到了。”
進到一樓客廳，林羽恭敬地俯身，向背對著他們的男人稟報。
江曜低低嗯了聲，轉過身來，深邃的目光投向秦笙，眼底神色溫柔。
秦笙輕抬眼瞼，懶懶地看過去，愣住了。
哦莫，他怎麼還坐上輪椅了？
江曜薄唇輕啟，溫聲道：“秦笙……”
“你先彆說，讓我說。”
秦笙手指向下，指著他身下的輪椅，不可置信地問：“你腿瘸了？”
江曜：……
林羽瞪大了眼，默默給大佬豎起拇指。
秦笙單手插兜裡，走到江曜麵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的雙腿。
半晌，秦笙嘖了聲，嘲弄道：“不是傷的不重嗎，怎麼還坐上輪椅了？”
江曜臉上的笑容僵住，扶著輪椅的手用力到泛白，心裡鬱悶的緊。
江曜深深呼了口氣，從喉間擠出幾個字來。
“意外，昨晚沒注意崴了腳。”
“崴了腳啊？”秦笙挑了下眉，彎下身，目光赤裸地打量著江曜的傷口，片刻後抬起頭，很認真地看著他：“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這隻能是槍傷。”
江曜：……
秦笙又問：“所以你那天催我走，是害怕我發現你中了槍？覺得丟人？”
驀然被人戳破心思，江曜麵上閃過絲窘迫，還是嘴硬的否認了。
秦笙站起身來，一副看透一切，你不用再解釋的眼神看著他。
“其實你不用和我比較。
“咱倆不一樣，我的實戰經驗豐富，你生在和平國家，身手差一點不打緊。
“好心提醒你一句，既然武力值不行，下次就彆逞強了，我真不用你救。”
江曜：……
（更紮心了怎麼辦……）
林羽捂著眼睛，不敢看江曜的表情。
秦小姐這張嘴可真毒啊，字字誅心，江爺怕是要被氣死了吧。
江曜生怕秦笙再說出什麼話來氣死自己，默默地把話題轉移到彆處。
“餓了嗎？先去吃飯吧。”
秦笙左右環視了下，“不是說有新款奶茶，這荒郊野嶺的也沒奶茶店，你不能是騙我的吧？”
江曜無奈地笑笑，“在餐廳。”
秦笙噢了聲，目光掃過他的雙腿，好心問：“需要我推你嗎？”
江曜：……
“不用。”
秦笙倒是沒客氣，走到餐桌前坐下，先倒了杯水喝。
江曜驅動著輪椅過來。
雖然輪椅比椅子低，但江曜個子高，不會顯得突兀。
江曜側著頭，吩咐廚房送餐。
秦笙抬眸望過去。
男人眼眸低垂著，薄唇一張一合，麵色很認真。
他的穿著一如既往的講究，整個人端正得體，沒有因為居家而頹唐。
上身一件黑色定製襯衫，領口處有金線繡的花紋，低調又奢華。
領口處的扣子解開兩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整個人透著慵懶隨意。
秦笙眸子深了深。
江家的基因真強，這臉長得好看的過分，處處踩在她的審美上。
還有這性感至極的鎖骨，絕味鴨脖都找不到這麼絕的吧。
“嘗嘗喜歡嗎？”
“啊嘗什麼？”秦笙瞳孔一縮，驚得一激靈。
江曜黑眸輕輕眯起，疑惑道：“奶茶，還能嘗什麼？”
“沒，沒什麼。”
秦笙尷尬不失禮貌地笑笑，總不能說她盯著他看了會兒，突然想起了鴨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