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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爺三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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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裹著馬蹄揚起的塵埃撲在窗欞上,喬伊伊的裙裾被風掀起又落下,腕間懸浮的碎玉突然發出風鈴般的脆響。

她望著染缸裡自己倒影中瘋狂生長的藤蔓長發,喉嚨發緊地後退半步,後腰抵住了晾曬繡線的檀木架。

"王侍衛!"李謀士掀開轎簾時,腰間銀魚袋撞得叮當亂響,"還不快把這個魅惑主上的妖婦——"

"李公慎言。"繆孤城反手將沾血的青金石劍穗塞進袖袋,起身時玄色蟒袍掃過青石板上未乾的夜露。

他背在身後的左手正悄悄掐著止血訣,掌紋裡還沾著拚玉鐲時割破的血漬,麵上卻笑得像在賞花宴,"諸位來得倒早,可是饞我府裡新釀的梅子酒?"

喬伊伊看著這個方才還跪在地上哼童謠的男人,此刻肩背繃得比王府門前的石獅子還直。

他靴跟碾碎的石榴籽滲出胭脂色的汁水,蜿蜒著爬過她赤足踩著的青磚縫,倒像是給誰畫了道潦草的符咒。

"王爺當真要為了個棄婦與禮法作對?"刑部張侍郎抖著三縷山羊須,袖中滑出卷明黃絹帛,"昨夜欽天監觀星,說東南有妖星犯紫微"

繡著銀兔的絲帕從繆孤城指間飄落,堪堪蓋住染缸裡詭異的倒影。

喬伊伊突然感覺腹中微暖,仿佛有誰往她子宮裡塞了顆將融的飴糖。

她攥住晾曬架的手指關節發白,架頂懸掛的十二色繡線突然無風自動,孔雀藍的絲縷悄悄纏上李謀士轎輦的雕花木輪。

"張大人這話有趣。"繆孤城抬腳將滾到腳邊的石榴花盆踢正,盆中泥土裡倏地鑽出幾根碧綠藤芽,"去年冬祭是誰抱著本王的腿哭求鎮壓雪災?那會倒不嫌本王身上煞氣重了?"

喬伊伊看著爬山虎正順著自己腳踝往上爬,驚覺染缸水麵開始泛起漣漪。

倒影中的藤蔓發絲已經纏住了虛影的脖頸,而現實中的李謀士突然捂著脖子咳嗽起來——他翡翠冠纓不知何時絞進了轎簾的金鉤。

"夠了!"喬伊伊突然揚聲,腕間碎玉應聲墜地。

她彎腰時散落的發絲垂在繆孤城蟒袍下擺,露出後頸處淡青的血管,"民女這就收拾繡坊搬去城郊,諸位大人不必"

"你當王府是客棧?"繆孤城突然抓住她撿玉鐲的手,掌心還帶著未愈傷口的血腥氣。

他指尖在喬伊伊腕間快速畫了個符,那幾根纏著李謀士的孔雀藍繡線頓時委頓在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話說得咬牙切齒,偏生尾音還沾著昨夜的童謠調子。

喬伊伊被他攥著的手腕發燙,恍惚想起去年七夕梅林裡,這人也用這般凶巴巴的語氣埋怨她亂丟香囊,轉身卻將那個繡歪嘴兔子的香囊係在了劍柄上。

"王爺三思!"李謀士終於扯斷冠纓,舉著裂開的翡翠步步緊逼,"您可知今晨禦史台收到多少彈劾?

這妖女腹中若真是"

"李延年!"繆孤城突然暴喝,腰間佩劍自動出鞘三寸。

染缸水麵"嘩啦"炸開朵水花,喬伊伊的藤蔓倒影瞬間消散,而院牆外的老槐樹突然抖落滿地青蟲。

正蹲在廊下煮安胎藥的翠兒突然掀了藥罐蓋。

沸騰的藥汁濺在青石板上,騰起的白霧裡隱約浮出個月牙形胎記——正是那日周繡女挽袖偷換繡線時,翠兒瞥見她腕間晃過的印記。

"姑娘!"翠兒顧不得燙紅的手指,拎著裙擺往西廂房跑。

她記得清楚,那疊記錄周繡女克扣繡娘工錢、往貢品裡摻劣等絲的賬本,正壓在喬伊伊妝匣最底層的夾層裡。

奔跑時懷中的藥包散落開來,當歸須子粘在窗欞新糊的桃花紙上,倒像是給誰做了標記。

此刻院中的對峙已到劍拔弩張處。

喬伊伊看著繆孤城頸側暴起的青筋,突然發現他藏在袖中的右手在發抖。

昨夜強行催動戰神之力的後遺症,怕是比那金龜子毒更早發作了。

"王爺臉色不太好呢。"張侍郎突然陰惻惻地笑,袖中滑出把鑲著孔雀石的匕首,"下官略通醫術,不如"

"咻"的一聲破空響,匕首被突然襲來的白玉蘭枝條打偏。

喬伊伊自己都怔住了,她分明看見東南角的染缸突然泛起藍光,那株今晨才敗了的玉蘭樹竟瞬間開滿新花。

繆孤城突然悶哼著單膝跪地,佩劍深深插入青石板。

他仰頭望著紛揚如雪的花瓣,喉結滾動著咽下血沫,說出來的話卻帶著笑:"伊伊你看,連玉蘭都嫌他們吵"

喬伊伊的眼淚終於砸在他手背上。

她發間不知何時纏了朵將開未開的玉蘭,而翠兒抱著妝匣衝出院門時,懷中的賬本頁腳正巧被風掀開,露出半枚鮮紅的指印。

翠兒抱著妝匣踉蹌著撲進人堆時,一片白玉蘭花瓣正巧落在張侍郎的山羊須上。

賬本散開的紙頁被風掀得嘩嘩作響,周繡女歪歪扭扭的簽名在日光下泛著鐵鏽色,像條被人踩爛的蜈蚣。

"諸位大人請看!"翠兒抖著手翻開夾頁,指縫裡還沾著當歸的藥渣,"上月貢給慈寧宮的百子千孫帳,這惡婦竟用黴變的蠶絲充數!"

李謀士翡翠冠纓上的裂痕突然蔓出細紋,他伸手要奪賬本,卻被繆孤城袖中飛出的青金石劍穗纏住手腕。

喬伊伊望著賬本裡夾著的半片染血指甲——那是三更天查賬時,周繡女的打手在她小臂留下的印記。

"竟有此事?"張侍郎的山羊須抖得更厲害了。

他袖中匕首不知何時移了位置,孔雀石鑲的柄首正對著李謀士後心,"李大人不是說此女品性純良?"

喬伊伊忽然感覺腹中暖意化作細流,纏在腳踝的爬山虎開出了米粒大的白花。

她看著繆孤城背在身後的左手還在滴血,那些血珠落地竟化作剔透的琥珀,裡頭封著昨夜戰神之力催生的冰淩花。

"王爺當心!"王侍衛的刀鞘突然橫在繆孤城頸側,擋住李謀士袖中射出的三枚銀針。

針尖在觸及琥珀血珠的刹那化作青煙,混著當歸藥香飄向東南角的染缸。

水麵忽然泛起漣漪,映出周繡女正往城西當鋪狂奔的倒影。

繆孤城順勢握住喬伊伊的手腕,掌心血漬在她蒼白的皮膚上畫出蜿蜒的符咒:"當年雪夜逐你出府,本王錯把魚目當珍珠。"他拇指輕輕摩挲她腕間碎玉,那些玉屑突然發出螢火蟲似的光,"如今便是拚了這戰神封號"

"王爺的劍穗鬆了。"喬伊伊突然打斷他,低頭咬斷自己一縷發絲。

青絲纏上劍穗的瞬間,繆孤城袖中快要熄滅的止血訣突然重燃,火苗裡躍動著去年七夕梅林的星光。

李謀士突然捂著心口後退,他翡翠冠纓"哢"地碎裂落地。

張侍郎見狀收起匕首,山羊須上沾的白玉蘭花瓣突然化作水珠:"若賬本屬實,倒要請周繡女當麵對質"

"何須對質!"尖利的嗓音刺破梅子酒香,周繡女提著朱紅裙擺跨過門檻,腕間金鐲撞得守門石獅都晃了三晃。

她身後八個粗使婆子抬著鎏金箱籠,開合間露出半幅百鳥朝鳳繡品,針腳竟與喬伊伊獨創的霧隱繡法一般無二。

喬伊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箱籠裡飄出的沉香味,分明是繆孤城去年生辰時她親手調的香。

如今混著周繡女衣襟上的廉價脂粉氣,熏得染缸裡的靛藍染料都泛了白沫。

"好妹妹怎的偷人還要偷花樣?"周繡女甩出卷泛黃的繡樣,鳳凰尾羽處赫然是喬伊伊幼時刻在妝匣底的月牙標記,"諸位大人評評理,這霧隱繡法可是我周家祖傳"

繆孤城突然輕笑出聲,震得劍穗上青絲纏成的結散開半寸。

他沾血的手指撫過喬伊伊後頸淡青血管,那裡漸漸浮現出冰淩花紋路:"周姑娘可知,霧隱繡需佐以天山雪水?"說著踢翻腳邊石榴花盆,濕潤的泥土裡突然鑽出幾株掛著冰碴的雪蓮。

抬箱籠的婆子們突然驚叫後退——那些鎏金箱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上白霜,周繡女手中的百鳥朝鳳圖開始褪色,鳳凰眼睛處的黑曜石竟化作汙水滴落。

"妖術!

這是妖術!"周繡女瘋狂抖動繡樣,發間金步搖勾破了桃花紙窗。

她沒注意到有根孔雀藍繡線正悄悄纏上箱籠鎖扣,更沒發現繆孤城背在身後的左手已蒼白如紙——王侍衛的刀柄正悄悄抵住他後腰輸送內力。

喬伊伊望著染缸中又開始扭曲的倒影,突然發現周繡女腕間晃過的月牙胎記。

那胎記邊緣染著朱砂色,與翠兒藥罐裡沸騰的當歸形成古怪的呼應。

腹中暖流突然變得滾燙,她不受控製地伸手抓向那幅褪色的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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