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樓竟然是胖爹胖娘開的。
六六見薑寶珠如此驚訝,忍不住跟她科普:“小姐您以前太傻不知道家中的生意多紅火,您看見這條街爆滿的幾個鋪子了嗎?”
薑寶珠點了點頭。
“這些都是小姐家的,以後也都是小姐和少爺的。”
咕咚——
靠!
這真的有錢啊!
薑寶珠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不算這三年,薑寶珠已經快一年沒吃到過八珍糕了,每次吃八珍糕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起公主。
走的時候她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入股八珍樓,將八珍樓開到邏些去。
薑寶珠忍不住為自己擦了把汗。
薑寶珠一進去,就有掌櫃的親自迎接:“小東家,您來了,您要吃點什麼?我給您上?”
“每個點心都給我來一份吧。”薑寶珠這輩子還沒有把全部的八珍糕點嘗完。
以前八珍糕每個月都會推出新品,三年過去了,應該已經有了不少新式的糕點了吧?
“得嘞,那我一樣給小東家準備……”掌櫃的說完眼神一亮,看著薑寶珠豁了一聲:“小東家您恢複正常啦,哎呦喂,怪不得今天東家給我們發了賞錢呢。”
掌櫃的很高興,胖爹胖娘也就在原主身上計較了點,但待人寬厚,這也是生意如此紅火的原因之一。
掌櫃的很快把薑寶珠領到一張桌子前,沒一會兒就端了各式各樣的糕點過來,親切地說:“小東家,你要是吃不完了,到時候我在給您打包,帶回家慢慢吃。”
薑寶珠趕忙點了點頭,她發現臨走的時候掌櫃的還多看了她幾眼。
八珍糕的味道比京城的還要好吃,薑寶珠一下子吃了十來塊。
正吃著,眼前忽然一暗,一個長得胖乎乎肥頭大耳的年輕男子擋在了自己麵前。
薑寶珠眨巴眨巴眼睛。
咚!
肥頭大耳男雙手甩在桌子上,道:“薑寶珠,你竟然還敢出門,本少爺有沒有告訴過你傻子就不要出門了,我看你一次揍你一次。”
六六在一旁臉色蒼白,可看見男人虎視眈眈的模樣,還是下意識站在了薑寶珠的身邊。
“小姐你趕緊跑,我幫您擋著他。”
薑寶珠對這種霸淩已經司空見慣,以前她玩兒的還是更高端的打臉遊戲。
她旁若無人地與六六接頭交耳:“這人是誰?”
“這是縣令老爺的小舅子,陳衛民。”
薑寶珠鄙夷地看了一眼對方:“陳衛民?”
薑寶珠一說話,陳衛民愣了愣,他忽然覺得薑寶珠比以前的聲音好聽了一些。
陳衛民嗬嗬一笑:“沒想到今天你這個傻子還記得小爺的名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
“你乾脆改名交陳貪財算了,長得如此肥頭大耳,大腹便便,你看看你的鼻子這麼紅,上輩子一定是個小醜吧?”
陳衛民愣了愣,他有些驚訝於薑寶珠的思維竟然如此靈巧了,但很快他瞪大了雙眼:“薑寶珠,你不傻了!”
“何止是不傻。”薑寶珠眨了眨眼睛:“六六說你以前老是欺負我,陳貪財,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竟然欺負我一個傻子?”
“我……”
這時候,薑寶珠忽然大聲道:“大家快來看看啊,有人欺負傻子了!”
陳衛民懵了,周圍百姓全部看了過來,對著他指指點點。
薑寶珠繼續大聲大:“你們是不是不認識他?他啊,就是縣令大人的小舅子,陳衛民!但是他連我這個智商不到五歲的殘疾人都要欺負!”
“薑寶珠,你閉嘴!”
陳衛民說著就要開始動手。
薑寶珠嘿了一聲,用手指著陳衛民,目光警惕:“陳衛民,你要乾什麼,你是不是還要當著這麼多人麵打我這個傻子!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爹娘沒有教你關愛老幼弱嗎,我真為你們陳家趕到丟臉!”
一時間,百姓中發出一陣咂舌聲。
陳衛民臉色赤紅一片,忍不住說:“薑寶珠現在根本不傻了!”
“不傻了你就可以欺負了是吧!”薑寶珠再次起哄:“也就是陳公子承認了欺負我的事情了,今日這件事我還真不能這麼算了,我們就到縣令麵前說清楚,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
薑寶珠對著眾人道:“還要請大家夥為我做個見證,陳衛民今日親口說欺負過我,我腦袋上的傷疤你們看見了嗎,就是陳衛民和其他人拿石頭砸的,我在家昏迷了大半個月,我爹娘棺材都準備好了,我今日要是追究,陳衛民,按照大周律令,你可是要坐牢十年的!”
陳衛民被嚇得臉色一白,他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紙錢覺得薑寶珠傻傻的好欺負,現在薑寶珠忽然不傻了,自己卻被嚇傻了。
陳衛民哆哆嗦嗦地開口:“你……你說謊!”
“我薑寶珠從不說謊,你要是 不相信,我們現在就去找縣令。”
“我不去,你放開我。”
薑寶珠卻拉著陳衛民的衣袍往外拽:“去啊,怎麼幾不去呢,你不是覺得沒事嗎,隻是覺得好玩嗎,現在怎麼害怕起來了陳公子。”
陳衛民抱著桌角,哭著喊著救命。
薑寶珠頓時覺得沒什麼勁兒了,蹲下身,聲音卻比往常涼薄了不少:“陳衛民,以前是我傻不知道反抗,但我如今不傻了,你再敢動我試試,我一定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這樣紅!”
薑寶珠下意識把手放在腰間,沒有摸到熟悉的鞭子,薑寶珠有些遺憾。
“六六,把本小姐的糕點打包好,本小姐回家吃。”
六六本人比陳衛民還要懵,但還是點了點頭:“是……是小姐!”
薑寶珠一走,人群中瞬間爆發處激動的掌聲。
——
薑寶珠剛到家,就看見胖娘忽然跑了過來,仔細地瞧了瞧薑寶珠,見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後,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我聽人報信說你又遇到那個陳衛民了?寶珠,有沒有受欺負?”
薑寶珠任由胖娘檢查,搖頭解釋說:“我現在又不傻了,當然不會讓陳衛民欺負我,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我脾氣隻要強硬一點,他就害怕的不行。”
薑夫人鼓勵寶珠:“我閨女是最棒的,你弟弟如今是舉人,下個月招親結束後他就要背上進去進行會試,到時候考個會員回來,不僅能光耀門楣,以後我們寶珠在揚州城都能橫著走。”
薑寶珠哭笑不得。
在京城,路上隨便踩到個人可能都是京中大官,在多如牛毛的京城裡,實在是不值一提。
但在揚州,哪怕是一個舉人,一個鄉鎮都會跟著出名。
薑寶珠調侃道:“若是這樣,那我得提前學一學螃蟹是怎麼走路的啊。”
薑夫人不理解:“你學螃蟹走乾什麼?”
寶珠:“不是娘讓我在揚州橫著走嗎?”
薑夫人:“……”
話說之間,薑寶珠看見胖爹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薑寶珠問:“爹,您怎麼走的這麼著急?”
胖爹的腦門一股子虛汗,聽到寶珠問他,還是停下腳步,說:“出事了,商會說之前爹賣的貨出了問題,買貨的大老板好像找來了,爹得查查賬本,要是真有問題,爹得看看得賣哪個鋪子賠錢才好啊。”
薑寶珠:“……若是真有問題,何不先問問那位老板問題出在哪裡,能補救我們就儘量補救,不能補救的話我們再談賠償問題。”
胖爹恍然大悟,一拍腦袋:“瞧我,還是閨女想得周到,那爹今日就去酒樓遞請帖,讓大老板來家中商談,到時候寶珠也在旁邊提點爹幾句。”
說完,胖爹摸了摸寶珠的腦袋,說:“還是新腦袋好使啊。”
薑寶珠:“……”
薑寶珠不太懂薑家的聲音,但薑家是揚州的富商,雖不像連珠一樣厲害,但放在大周也算是鼎鼎有名的商人。
她陡然間想起來,之前涼州戰爭的時候,的確有一戶姓薑的商戶捐了不少銀子,還排在前麵幾個。
薑家雖是商賈,但卻很守誠信,貨物除了問題第一時間不是推卸,而是選擇賠錢解決。
因此,胖爹讓她也去的時候,薑寶珠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晚上,薑寶珠梳妝打扮。
六六不大會梳頭,因為以前薑寶珠癡傻總是會亂動,頭發每天都亂糟糟的,所以也沒有給六六練習的機會。
六六後麵給她簡單地抒發,薑寶珠從首飾盒中選了幾個金釵點綴。
彆說,鏡子裡的薑寶珠與自己起碼有八分相似,算算年紀,原主今年已經二十歲了,跟自己現代年紀正好對得上。
薑寶珠抿著嘴,薑口脂塗在了嘴上。
六六看呆了,下意識道:“小姐,您真好看。”
寶珠輕笑:“六六你也挺好看的。”
六六眼睛一亮,到底是個小孩兒,根本經不住誇。
薑寶珠站起身,往薑府的大廳走去。
胖爹胖娘已經在餐桌上了,二人本來就吃得多,這回大老板還沒來,二老隻能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流口水。
今日薑無恙在書院裡讀書,沒有回來,桌子上隻有三人。
“閨女,快坐下。”胖爹也不管客人來了沒有,先給閨女夾了一筷子肥肉,說:“閨女你先吃。”
寶珠嘴角一抽,坐在二人中間,說:“還是等客人來了再說吧。”
胖爹正想說管他乾嘛,但還沒開口,門口便出現了一道高大又熟悉的身影。
而原本還平靜的薑寶珠,再看到來人後,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