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珠聲音雖小,但附近的群臣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人忍不住瞅了瞅嘴角,心想薑寶珠果然是個人才。
關鍵鎮北王聞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瀾,淡定的把麵前的雞湯給薑寶珠,旁人無人地說:“專心吃飯。”
然而薑寶珠捧著碗,哪裡還敢動彈。
她後悔剛才自己一心享受雞湯,壓根沒聽這些人到底說了什麼。
薑寶珠睜著黑色的大眼,眼珠子直轉。
這時,她聽到大殿上的烏日格清脆響亮的聲線響起:“陛下,我仰慕鎮北王已久,還請陛下成全。”
薑寶珠手一抖,湯不小心灑在了桌麵和手上。
裴渡皺了皺眉頭,拿出帕子給薑寶珠擦拭,恨鐵不成鋼的說:“怎麼臉碗都端不穩了?”
薑寶珠吞了吞口水。
“王爺,公主是什麼意思?她仰慕你就仰慕你唄,要讓陛下成全啥?”
裴渡看著薑寶珠驚慌的小眼神,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成全本王跟她的婚事。”
薑寶珠頓時瞪大了雙眼。
她看著烏日格,滿臉不可置信。
薑寶珠站起身,道:“不行!”
對此,在場的人都不意外,畢竟誰都知道薑寶珠愛裴渡愛的死去活來,大周雖然可以娶三妻四妾,但薑寶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與彆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果然,薑寶珠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烏日格。
烏日格溫柔道:“姐姐,我真心愛慕王爺,以後我會與姐姐好好伺候王爺的。”
天呐!
薑寶珠心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烏日格就已經開始和她姐妹相稱了。
薑寶珠一臉痛心疾首:“公主,你長得這麼漂亮,獨自美麗不好嗎?”
烏日格無奈的笑了笑:“可我聽聞鎮北王戰功赫赫,是大周最強的男人。”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事情你懂嗎,王爺厲害,但以後還有比王爺更厲害的人,更何況你隻是聽說,從未真正相處過,以後王爺要是對你不好呢?”
薑寶珠沒有注意到裴渡的臉色越來越黑,還在激情發言:“而且你堂堂一個公主,怎麼能做妾呢?”
裴渡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
烏日格的笑容僵硬住,低下頭,睫毛顫了顫,幾乎帶著哭聲道:“既然這樣,姐姐不能讓我做平妻嗎?”
薑寶珠:???
薑寶珠的腦子都快轉不動了。
她原本一心想讓烏日格好好抉擇,畢竟邏些距離京城這麼遠,放在現代坐飛機都要坐四個小時,烏日格以後受了欺負都不能回去。
而且她可是最了解裴渡的人,烏日格想要嫁過來,必定得不到幸福。
然而她好心這麼說,烏日格竟然還想跟自己平起平坐?
薑寶珠皺了皺眉頭,反問道:“憑什麼?”
烏日格依舊垂眸,說:“我畢竟是公主,姐姐都能當王妃,為何我不能?”
瞬間,薑寶珠對烏日格的好感度降為冰點。
她不明白怎麼能有人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薑寶珠冷著臉,看了裴渡一眼,讓她自己解決。
反正她現在名義上是裴渡的王妃,就算裴渡對自己沒有感情,但好歹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要是烏日格真的嫁過來,她肯定會鬨的天翻地覆。
薑寶珠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裡堵得慌。
薑寶珠的脾氣變化多端,裴渡氣笑了。
方才還在各種貶低他,如今倒是讓他解決問題了?
“陛下。”裴渡這時站起身,微微欠身:“臣家中已經有妻子了,您也看見了,寶珠善妒,若娶了烏日格,臣這輩子恐怕彆想安生了。”
薑寶珠聽這話瞬間炸毛:“誰善妒啊!”
裴渡低著頭不說話,任由薑寶珠一個人鬨騰。
要是其他人根本不敢這麼鬨,知道的是在皇宮大殿,陛下跟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菜市場,比誰的嗓子眼大。
嘉帝被接二連三的事情搞得心情異常煩躁。
但裴渡拒絕,他也不能說什麼。
正準備搪塞兩句,就聽烏日格激動道:“不能當王妃,就算是妾也行,烏日格原以為王爺做妾,不懂姐姐的位置,可好?”
烏日格的語氣裡帶著央求。
那雙柔弱的眸子浸著晶瑩的淚珠,讓人心聲軟意。
然而裴渡眼神忽然沉了下來。
烏日格的神態讓他莫名熟悉煩躁和惡心,並且他發現眼前這位邏些公主總是在刻意學薑寶珠說話,但如同邯鄲學步,永遠學不出薑寶珠那勁兒。
裴渡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淩厲地開口:“本王的話聽不懂嗎?”
烏日格眼神一變。
緊接著,烏日格便在大殿上啜泣起來。
赤木爾瞬間急了:“鎮北王,你欺人太甚!”
裴渡冷笑:“滾!”
嘉帝在台上就好像個傀儡,根本說不上話。
忽然,他一拍桌子,怒聲道:“夠了!”
除了裴渡外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道:“陛下息怒!”
嘉帝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裴渡。
邏些這些年總是試探邊疆,這些年兵馬越來越多,否則赤木爾這麼會有如今的勇氣。
大周國力不如以前,他照樣不能讓裴渡有不如意的地方。
嘉帝感覺自己這個皇帝當的極其窩囊,憤怒道:“吵吵鬨鬨成何體統,烏日格公主既然仰慕大周文化,那朕便允許你們兄妹在京城多待一段時日。”
說完嘉帝揚長而去,留下所有人麵麵相覷。
裴渡已經淡定自若,他拿出糕點擺在薑寶珠麵前,像是順毛一樣,說:“吃飽了嗎?”
薑寶珠哼了一聲,瞥了裴渡一眼,但還是把桌上的糕點全部吃完了。
接下來壽宴的氛圍變得無比怪異。
烏日格坐在桌上哭泣,像是被情郎拋棄的小娘子。
薑寶珠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她,給對方加上了“流茶”的標簽。
還以為是純潔美麗的小白花,誰知道是千年的綠茶精。
唯有裴渡心情似乎不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還不忘給薑寶珠添茶倒水,活生生把自己當成了薑寶珠的奴才。
而在眾人眼裡卻成了鎮北王去了一趟蜀州,也開始懼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