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挑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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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其中也有薑映宴故意煽風點火的節奏。

百姓知道後無不驚訝,他們萬萬想不到,將來的君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得知太子被貶為庶人出京那一日,全城百姓站在朱雀大街兩旁,拿著爛菜葉子和石頭往囚車裡麵砸,砸的周青霽鮮血淋淋。

周青霽無動於衷,靜靜地坐在囚車裡,仿佛失去了生氣。

嚴夫人和許大人被淩遲處死,其九族也被挖了出來,五代以內的直係親屬被全部站頭,旁枝全部被流放,這輩子再也掀不起任何風浪。

至於楚家的案子,皇帝心裡窩了一肚子火,但第二天百官朝見,紛紛讓人還楚家一個公道。

皇帝被言官罵,史官在底下框框寫。

關鍵是嘉帝根本不敢還嘴,他當年草草定罪本就錯誤,他要是反駁生氣,言官比自己還要激動,脫下烏紗帽就要撞柱子。

不得已,嘉帝隻能憋屈地寫下罪己詔,將楚家流放的男丁全部接回來,女眷消掉奴籍外,還把太子貪汙葉家的百萬輛全部還給了葉蓁蓁。

蜀州官員重新洗牌,朝堂又是一陣動蕩,但這些都不關薑寶珠的事了。

天氣越來越熱,薑寶珠的房間裡已經有了不少冰塊兒驅溫。

隻是這幾日薑寶珠醒來後總是坐在椅子上發呆,連珠見狀擔心不已。

“王妃,可是有什麼煩心事?您是想王爺了還是想出去玩?”連珠想了想:“若是您想要出去玩耍,奴婢去驛站喚慕昭世子過來?”

薑寶珠眼皮輕輕顫抖,輕輕搖頭:“是有點煩心事。”

連珠:“王妃有什麼事也可以跟奴婢說。”

寶珠看了一眼連珠,認真說:“是關於你的。”

“我的?”楚連珠微微有些驚訝:“奴婢這些日子惹王妃不高興了嗎?”

寶珠搖頭:“你這麼好,從來沒有惹我生氣過,隻是我有些話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說。”

“王妃何出此言,你有話直說就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好一定認真改。”

寶珠無奈極了。

連珠真的很好,這半年來規規矩矩地照顧她的起居生活,一切料理地井井有條的。

“連珠,之前我跟你說的話你都還記得嗎?”

連珠迷茫了一下。

王妃跟她說過這麼多話,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王妃說的哪句。

“當年你為了救母親把自己賣給了我,我跟你說過,你要是想要文書隨時可以要回去,如今楚家恢複清白,陛下為你家中的兄長謀了官職,你也是個千金大小姐,難道你不想回去嗎?”

連珠總算是聽明白了,震驚道:“王妃,您是想趕奴婢走嗎?”

“我沒有想趕你走,但你不能困在我身邊,我知道你想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但連珠……”寶珠雙手握住連珠的手,黑眸中滿是認真的神色:“但你應該是天空中展翅飛翔的鷹隼,不應該困在我身邊,你有你最喜歡,也是最向往的事。”

連珠眼神更加迷茫了:“我……我喜歡什麼?”

薑寶珠提醒道:“你忘記了嗎,你刺繡這麼厲害,難道不想走出去闖一闖?待在我身邊一來不符合你如今的身份,二來回局限你自己,相比於你在我身邊,我更希望你能闖出一片天地。”

連珠的眸色閃了閃,她似乎聽出薑寶珠的意思了。

“王妃是想讓我做生意?”

薑寶珠點了點頭。

連珠心裡猛的一顫,她垂下自己的睫毛,此刻不知在想寫什麼。

寶珠拿出文書遞給連珠,說:“連珠,如果當時不是你的母親病重,你也會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如今你的身份待在我身邊會被人詬病,不如離開一段時間,再用另一種身份跟我在一起?”

寶珠說著,微微的笑了笑:“下一次用朋友的身份出現在我麵前,好嗎?”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連珠反應過來時已經淚流滿麵。

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認真的點頭:“王妃,您說什麼我都聽您的,您給我一年時間,一年後,我給您全天下數不儘的錢財!”

薑寶珠:“……我不是這個意思。”

連珠卻搖了搖頭:“但我想,您說的沒錯,如果當初沒有母親,我可能已經去江郡打拚,可母親是父親死後,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你救的不單單是我的母親,更是我,所以我楚連珠,將來不管是什麼身份,隻要王妃您還要我,楚連珠必定站在王妃身旁!”

她會把最好的東西捧著送到王妃麵前。

寶珠正欲解釋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原著裡連珠有自己的事業,功成名就,是受整個江郡都尊重的女子,所以連珠待在自己身邊,隻會被自己埋沒。

但她看著連珠堅定的眼神,隻能無奈的閉上嘴。

一晚上的時間,雙方都想通了,連珠第二日便回到了楚家,不日就南下江郡。

楚連珠一走,薑寶珠身邊沒了人,還怪冷清的,薑崇明知道楚家那丫頭走後,也沒說什麼,隻是安排了幾個忠心耿耿的丫鬟跟在寶珠身邊。

這幾個丫鬟從小就在侯府長大,照顧起人來不比楚連珠差,薑寶珠便把人留下了。

她在侯府待了幾天,順道去看了看二哥。

二哥的武舉在嘉帝壽宴過後,他這幾日都在每日每日的練。

薑允的天賦雖高,但到底前十幾年都沒有認真學過,所以要做的事情也很多,薑寶珠乾脆每日給二哥送飯送菜,薑允每次感動的一邊哭,一邊吃一邊還要跟同窗炫耀。

嘉帝壽宴臨近,大街兩旁都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

放在以往百姓自然會很高興,但這次卻不一樣。

太子剛剛被廢,嘉帝的六十大壽就要大張旗鼓的大辦,雖符合禮製,可百姓們會忍不住想這些錢是不是又是貪來的。

皇帝昏庸無道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因此大街上雖然喜慶洋洋,可百姓們卻心思各異。

這日,周見雪校考再次拿到第一名,她第一次向皇帝提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嘉帝對周見雪表麵喜歡,實際內心卻是可有可無,聽聞周見雪想出宮,不耐煩地答應了。

周見雪早已看清了嘉帝的真實麵貌,自然也不會因這種小事生氣。

等她拿到令牌後,她便帶著一眾侍衛跑出了皇宮,直奔忠信侯府。

周見雪過來的時候,薑寶珠才剛剛睡醒。

身邊的丫鬟進來通報時,薑寶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未反應過來,薑寶珠便看見周見雪一身紅衣快步走了進來,大門開著,周見雪敷衍的敲了敲門,嘴上道:“薑寶珠,你的生活過的還真是滋潤啊!太陽都快曬到全身了你才起來?”

薑寶珠穿上鞋子,身邊的丫鬟魚貫而入,給薑寶珠穿好衣服後出去,臨走前還給二人貼心地關上房門。

桌子上有一盤電心,是昨天沒吃完的,薑寶珠醒來肚子有些餓了,徑直拿起一塊糕點,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最近都不用去上書房,偷個懶睡個覺而已,這才是人類應該有的正常作息,而不是晚上十二點睡,四點不到就起床。”

周見雪聽到薑寶珠的話有些雲裡霧裡,但琢磨了一下也明白過來薑寶珠說的是睡覺和起床的時間。

周見雪也不客氣地拿起一塊糕點啃了下去。

“對了,公主,你今日怎麼出宮了?”

周見雪解釋道:“我求父皇給我令牌出來玩的,以前本公主總覺得作為公主應當一輩子在皇宮,出宮後等著建府,但你和母妃都說女子有無限可能,我應該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本公主現在就在爭取自己想要的。”

這是周見雪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出宮,哪怕到了時間就要回去,但周見雪心情非常好。

“在皇宮的時候你不是常說八珍樓的糕點好吃嗎,你帶本公主去嘗嘗吧。”

周見雪雖是命令的語氣,但麵上卻眼巴巴地看著寶珠。

寶珠自然願意答應:“我們把慕昭也叫上吧。”

周見雪認識慕昭,二人幼年便在一起玩,小時候她第一次見慕昭就被慕昭那隻眼睛嚇到,薑寶珠卻告訴她,慕昭是萬裡挑一的幸運兒,身體健康的情況下還能有這麼好看的眼睛。

漸漸的,周見雪對慕昭的眼睛也不害怕了。

如今快十年未見,周見雪也有些懷念兒時的玩伴:“叫上他吧,今日本公主請客!”

二人結伴前往驛站,一路上,薑寶珠發現人來人往中多了一些新麵孔,一個個高鼻梁鷹眼,身材魁梧健碩,在大街上橫行直撞。

見寶珠眼神奇怪,薑清音主動解釋道:“父皇壽宴在即,除了文武百官慶賀外,還有大大小小的邊關外族前來,這些人是外族人。”

果然,他們來到驛站時,便看見不少外族人進進出出。

一直以來,薑寶珠都覺得大周挺困難的,像是下一秒就會被滅國一樣,但看著這麼多使臣過來,薑寶珠還是很意外。

她悄聲跟周見雪說了自己的想法,結果被周見雪白了一眼:“也就你自己這麼覺得,朝中元老坐鎮內閣,白家,你大哥還有許多氏族子弟紛紛冒頭,更何況大周還有一位中流砥柱,他國想要造次,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實力。”

周見雪挪揄地看了薑寶珠一眼。

但薑寶珠根本看不懂周見雪表達的是什麼,忍不住問:“中流砥柱,誰啊?”

周見雪:“……裴渡,你夫君啊!薑寶珠,你腦子是怎麼長得,你怎麼連這些都不知道?”

“我給忘記了。”薑寶珠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感慨道:“王爺竟然這麼厲害,那他壓力太大了吧。”

“裴渡厲害唄,這兩年他回京倒是好些了,之前在邊關,誰都知道裴渡的威名,彆看我父皇是個皇帝,實際上父皇也怕裴渡,這麼多年了,父皇一直想收回裴渡手上的兵權,結果什麼都沒有收回來。”

周見雪壓低了聲音:“人人都說裴渡不像鎮北王,反倒更像是攝政王,朝堂還有我父皇都要聽他的。”

薑寶珠心頭一顫,她從不知道裴渡權利竟然已經到達了無法企及的高度。

那將來……

薑寶珠忽然想到男女主一輩子都不可能回京了,那豈不是將來裴渡就會一權獨大?

薑寶珠咳嗽兩聲,一本正經地誇讚道:“王爺殫精竭慮思民生,他如今的功勳都是用傷痕換來的,若是朝中也有能臣做到他這般,我薑寶珠也敬他!”

周見雪笑了,她越看薑寶珠就覺得她越可愛,沒忍住揉了揉薑寶珠的腦袋。

二人說笑之間,慕昭拿著一把搖扇,睜著那雙一黑一藍的眼睛跑出來。

看見寶珠後,忍不住張開雙臂,但想到薑寶珠的身份後,又停下腳步,無遺憾道:“還是小時候好啊。”

他比薑寶珠大一歲,寶珠小時候小小的一團,最喜歡騎在他身上讓他當狗。

現在不一樣了,男女有彆,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做出越矩的行為。

聽聞二人要去八珍樓,慕昭立馬附和道:“寶珠也給我推薦了,昨日我讓人排隊了三個時辰,結果剛到我就不售賣了,今天我們來這麼早,小爺不相信還能售罄!”

一炷香後,慕昭看著排如長龍的隊伍陷入了沉思。

他原本想親自買來給寶珠和周見雪,誰知這麼長的隊伍,想想就雙腳發酸,最後乾脆讓小廝去了。

薑寶珠帶二人來到對麵的酒樓先吃飯。

薑寶珠拿著菜單點了幾個招牌菜後就遞給了二人,慕昭一聽說周見雪請客,一點也不含糊地點了五六個菜。

等待上菜的間隙,薑寶珠發現四五個穿著外族服飾的男人也走進了這家店。

這些人手裡拿著短刀,凶神惡煞,看見有個空位後就坐了上去。

其中一個男人道:“來人,先上三斤牛羊肉兩斤黃酒!”

很快小二就上了。

誰知為首的男人大大咧咧吃了一筷子羊肉就呸了一聲,手上的筷子瞬間撲倒在桌麵上,大聲道:“這羊肉怎麼是臭的?你們店怎麼賣臭的羊肉給我們,是不是看我們是外族人好欺負!”

剛要走的小二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客官,不可能啊,羊肉都是每天新鮮現宰的,您若不信,小的帶您去後廚看看?”

小二知道這群人不好惹,乾脆服軟。

然而這群人軟硬不吃,直接揪著小二的領子,用不大標準的中原話開口:“我說是壞的便是壞的!”

小二頓時頭疼,這才道:“您要真這麼覺得,小的去後廚再給您換一盤如何?”

小二剛端起盤子,結果盤子被男人一手扇飛,羊肉和磁盤四處飛濺。

緊接著,蠻橫的外族人雙手將小二提起來,重重的摔到地上,毫不講理地開口:“換個屁,爺爺我今天要讓你們這種店倒閉!”

一時間,整個大堂的聲音頓時寂靜下來。

而這時,薑寶珠三人不約而同地拍桌子起身,走到了四個外族人的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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