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爹爹上大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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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寶珠走出侯府時,身後的楚連珠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外走。

裴渡站在馬車旁,穿著玄色蟒紋袍,肩上披著黑色狐裘,眉眼如墨,站如青鬆。

薑寶珠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發現真是裴渡後,隻能邁著小碎步跑了過來,臉上裝作驚喜的模樣:“王爺怎是專程在等我嗎?”

“自然是為了等王妃。”裴渡斂下眸,那雙幽深狹長的鳳眸中染上一絲笑意。

薑寶珠臉上笑嗬嗬,心裡嗬嗬噠。

彆以為她不知道裴渡在這裡等她處於什麼目的,不就是來監督她有沒有求著她爹發軍餉嗎?

“王爺放心吧,我都跟我爹說了明日他上朝就向皇上請旨意,我答應王爺的事一定能做到。”

“本王自然是相信王妃的。”

裴渡低下頭,薑寶珠的眼尾泛著嫣紅,眼神嬌俏靈動,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縈繞在他的鼻尖,讓他今日在詔獄引來的頭痛緩和了幾分。

“王妃,回府吧。”裴渡說著,挽了挽袖,伸出一雙潔白如玉的手。

薑寶珠為了彰顯自己對裴渡情根深種,那雙眼睛壓根沒離開過裴渡的臉,聞言雙手提著裙擺,然後蹬蹬蹬地踩著木凳子上了馬車。

裴渡慢慢地縮回雙手:“……”

馬車暖意十足,薑寶珠和裴渡無話可說,她忍不住偏頭,打個哈欠,然後閉眼幾秒就睡死了過去。

裴渡雙手放在大腿上,身體隨著馬車的頻率微微搖晃,但那雙狹長波瀾不驚的幽深目光卻一直落到薑寶珠身上。

今日是薑寶珠運氣好,誤打誤撞救了侯府眾人,但往後若是還有壞心思,便沒有那麼簡單了。

馬車裡,裴渡微微扯了扯嘴角,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裴渡撩開簾布,一隻雪白的鴿子靈巧地飛了進來,他從腰腹的玉帶中拿出一卷小紙,放在白鴿腳上的金屬筒中。

“王妃,王府到了。”

外頭傳來楚連珠的聲音,外頭馬蹄聲漸停,薑寶珠模模糊糊地睜開眼,晃眼瞧見裴渡從窗外丟出去個什麼雪白的東西。

薑寶珠剛睡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忍不住教育道:“裴渡, 你也太沒有素質了!”

裴渡抬眸,那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做錯事還有理了?”薑寶珠生氣道。

現實裡她怕裴渡就算了,難不成夢裡麵也要當個慫蛋?

馬車空間開闊,薑寶珠蹭的一下從位置上站起,挑了挑眉眼,居高臨下地看著裴渡,心裡那顆慫膽在不斷膨脹。

她哼了一聲:“難道我說錯了,我剛才看見你往馬車外麵丟垃圾了!”

裴渡意識到薑寶珠這是還沒睡醒,不然哪有這樣的膽子跟自己說話。

於是他微微閉眼,懶得理睬她。

這時馬車的門簾被楚連珠拉開,鹽粒一般的雪花鑽進馬車,薑寶珠身子一顫,陡然間清醒過來。

“王妃?”連珠看了一眼裴渡,眸光暗了暗。

她雖沒聽清楚王妃說什麼,可王妃這麼生氣,王爺卻無動於衷,可見王妃並不得寵。

怪不得她跟在王妃身邊這麼久,王妃連貼身婢女都沒有。

連珠心裡默默記了裴渡一筆,低著頭說:“王妃,王府到了,現在可要下馬車?”

薑寶珠怯生生地點點頭,心裡猜測裴渡有沒有生氣。

好在係統半天沒有提醒,反派應該不至於為這麼小的事情扣她的好感值。

薑寶珠飛快跳下馬車,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後這才轉過頭說:“王爺,我先回去了,您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說完便從小碎步變成狂奔,好似身後有鬼在追。

裴渡幽幽地看著薑寶珠拔腿狂奔的背影,冷冷地笑出了聲。

這時候林越如鬼魅般出現在馬車胖,裴渡眼角的餘光瞥向他。

林越雙手抱拳,恭敬地低頭道:“王爺,忠信侯召集朝中戶部的大小官員,明日準備上朝請旨,但太子那邊好似聽到了風聲,王爺,咱們要不要……”

裴渡手負在身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忠信侯要真隻會讒言佞語,頂多成個皇帝身邊進讒言的寵臣,而不是手握大全的戶部尚書。

不過這次薑家所有人還真要好好感謝薑寶珠,若是沒有薑寶珠勸說,估計要不了多久侯府的那些資產就要充公送去涼州。

裴渡看著薑寶珠的背影,眼中閃過暗芒,這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周身氣場陰沉駭人。

“阿嚏!”

還沒跑回雪竹院的薑寶珠連打了三四個噴嚏,薑寶珠揉了揉冰冷通紅的鼻子,心裡知道裴渡肯定又在想怎麼收拾她!

洗漱過後,薑寶珠抱著厚厚的被子躺在奢華的雕花檀木大床上,盯著粉色的輕紗幔帳,眼皮子越來越緊,沒一會兒房間裡便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

連珠本來是打算將銅盆的水倒掉,見被窩隆起胖乎乎的小山,緩緩地走到烷桌邊將蠟燭輕輕吹滅。

房間瞬間暗了下來,似乎一切徹底歸於平靜。

第二日,風雪漸停,霞光萬丈,霧氣忽濃忽淡,長安大街上叫賣非凡,人影綽綽,氤氳朦朧。

薑寶珠感受到刺眼的陽光,乾脆拉起被子繼續蒙頭大睡。

與此同時,皇宮裡傳唱的太監一嗓子,百官緩緩進入寬闊奢華的景仁殿,一盞茶的功夫後,嘉帝從大殿側門而入。

嘉帝屁股剛挨著龍椅,薑父砰地一聲跪在地上:“陛下,臣有事要奏!”

嘉帝常年沉迷美色和神佛之說,兩鬢間有許多銀白發絲,蓄著粗短的胡須,滿臉疲憊,來時還需大太監的攙扶,顯得老態龍鐘。

他看見薑父的舉動沒有丁點意外,反而司空見慣一般,語氣縱容道:“愛卿今日又要彈劾朝中哪位大臣啊?”

薑父:“……”

都怪平日要彈劾的小人太多!

薑父跪在地上微微彎腰,“臣惶恐,臣今日是為邊關軍餉之事。”

嘉帝微斜的身體微微坐直,眯了眯眼:“忠信侯可知你在說什麼,如今國庫不足,哪來銀錢給邊關的將士?”

沒錢?

薑父隻想嗬嗬一聲。

嘉帝光是還在修建的寺廟就已經花了數百萬兩白銀,如今卻說國庫空虛沒銀子發軍餉?

昨日寶珠的話曆曆在目,到時候邊關出事,第一個宰的就是他!

薑父默默呸了一聲,心裡滿是鄙夷,臉上卻像是為皇帝著想一樣,說道:“陛下,臣為戶部尚書,自是知道陛下的難處,隻是邊關苦寒無比,若無軍餉,棉衣禦寒,涼州的將士們恐怕不好過啊!”

說完,人群中一位穿著緋紅玉帶的中年老者走出來,聲音緩慢開口:

“忠信侯所言差矣,陛下心中自然有將士,可陛下又不是有三頭六臂,如何能變著法兒拿出銀子?難道尚書大人想讓陛下開私庫不成?”

反對薑父的官員一一站了出來反駁。

果然,明堂之上的嘉帝麵露不悅之色。

薑父那記仇的小眼神卻瞥了一眼斜後方的那些官員。

呸!

給他等著,等以後彈劾死你們!

薑父抬起頭,跪在地上往前爬,眼神真摯:“微臣自然是知道陛下的難處,也知道國庫空虛,但——”

薑父停頓兩秒,回過頭看著身後的文武百官,最後落在事不關己的裴渡身上,語氣激動:“但微臣有個想法,既能解決國庫空虛,又能為朝廷,為陛下您博得一個好名聲!”

薑父高呼:“陛下,不如讓朝中大臣捐款湊足涼州軍餉!”

薑父誇張地拜服在光滑的白漢玉地上:“臣——願捐出八千兩白銀,為陛下分憂!”

裴渡這時終於站了出來,聲音清明冷冽:“臣也願為陛下分憂,捐出五千兩白銀。”

此話一出,剛才出來反駁的官員像是吃了屎一樣,臉色難看至極。

薑父心裡陰冷一笑。

小樣,看我不整死你們!

還不等其餘人反應,薑父轉過半個身子,目光幽幽:“徐國公,你可願為陛下分憂啊?”

“禦史大人,平日裡本侯見你願為皇上生,願為皇上死,想來小小捐款也難不倒咱們的禦史大吧?”

“許侍郎,聽聞你在揚州也是小有家產……”

薑父說的口乾舌燥,把剛才反駁的官員一一點了個遍。

被點名的官員臉色越來越爛,龍椅上的嘉帝眼神卻越來越亮:“忠信侯廉潔奉公都能捐八千兩銀子,想來眾位愛卿隻多不少。”

文武百官:……

忠信侯的臉上就差寫貪官兩個字了。

但嘉帝有自己的打算。

軍餉就這麼點錢,朝中這些關於官員說不定比他還富裕,捐點錢出來既能解決燃眉之急,多餘的錢還能進入自己的私庫。

嘉帝滿意地點點頭,目光恰好和薑父對上。

薑父朝他眨眨眼睛,嘉帝一愣,瞬間心領神會,給了薑父一個讚賞的眼神。

與此同時,還在沉睡的薑寶珠腦海中忽然出現係統的興奮的提示音:

“宿主,裴渡好感值上升5!!!”

薑寶珠刷的一下睜開眼睛,從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成功了,爹爹上大分!

——

s:

寶珠的諂媚勁兒跟爹爹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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