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雲楓神識遁出體外之後,點在嶽婉清眉間的手指,就放了下去。嶽婉清看著雲楓閉目神遊的模樣,月白的俏臉,一點點紅了起來。這幾日雲楓的諸般身影,在嶽婉清眼前接連閃過。他的強橫、霸道、殺伐果斷,和那淡漠的笑容,早已不知覺間深深刻在了嶽婉清的腦子裡。“這張臉……不是他的真容嗎?”嶽婉清看著雲楓那張易容成穆雨的麵容,不禁咬了咬紅唇,湊近雲楓,仔細端倪,想要看出這家夥到底是怎麼易容的。可看來看去,嶽婉清都沒發現諸如化妝、假皮之類的痕跡。這張臉,渾然天成,根本不像是假的!嶽婉清便越發湊近了些,鼻尖幾乎貼在了雲楓皮膚上!可她萬萬沒想到,雲楓竟然直接睜開了眼睛!一瞬間,四目相對。嶽婉清的俏臉,瞬間通紅!雲楓玩味一笑,問道:“你在看什麼?”嶽婉清連忙拉遠了一些距離,小聲道:“沒什麼……就是好奇……你本來長什麼樣子。”雲楓淡淡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臉。麵容瞬間變幻,成了雲楓的模樣。嶽婉清看到雲楓的真容,不禁呆滯。她萬萬沒想到,雲楓竟然會這麼帥!之前那張穆雨的臉,雖然也好看,卻比不上這個雲楓的萬一!雲楓看著嶽婉清那呆滯的目光,不由好笑,伸手捏了捏嶽婉清的臉蛋,笑問道:“怎麼?被我的盛世美顏驚呆了?”嶽婉清這下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雲楓的手,下意識鑽進了被窩裡,悶聲悶氣道:“流氓!彆對我動手動腳的!”“你也太自信了吧!”“也就隻是……一般帥罷了!”雲楓嗬嗬一笑,沒有糾纏這個問題,隻是一把將嶽婉清從被窩裡拖了出來。“啊!!!”嶽婉清連聲尖叫,不斷用粉嫩的小腳丫子踢踹雲楓的胸口,羞憤道:“你乾什麼?”“放開我!”“不要!”就仿佛雲楓馬上要對她做些禽獸之事。雲楓滿臉無奈之色,將嶽婉清丟到了一旁的地鋪裡,淡然道:“既然頭不疼了,就給我下去。”“彆忘了,這床現在是我的。”嶽婉清滿臉茫然之色,躺在地鋪裡發了好久的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霸道且小氣的男人?雲楓沒有理會嶽婉清滿是審視的目光,輕輕閉上了雙眼,掌心握著那枚玉葫蘆吊墜。玉質溫潤,有某種氣機漸漸和雲楓的氣血互相勾連,漸漸同頻。這一瞬間,雲楓仿佛又回到了幼年時候。母親溫暖的手,將自己拉著,在公園中漫步。他似乎又聞到了母親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乾爽的氣味,填充了雲楓整個童年。即便已經過去了七年,這種味道,依舊沒有半分淡忘。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濃烈了兩分。一滴眼淚,不受控製地從雲楓眼角流出,落在了枕巾上。嶽婉清愣了一下,難以置信暗道:“他……哭了?”“他竟然會哭?”“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狠辣人物,也有如此柔軟的一麵嗎?”看著玉葫蘆吊墜的紅繩落在雲楓掌沿之外,嶽婉清這才明白。他是想媽媽了?也隻是個……十八歲的大男孩罷了……平日裡那般冷峻的外表,又有多少是偽裝出來的保護色呢?嶽婉清卻是不知道,自己有些一廂情願。雲楓早已不需要什麼保護色了。他就是性子冷。嶽婉清咬了咬紅唇,靠坐在了雲楓旁邊的床頭,低聲道:“你可以和我說說你的父母。”“也許……我能替你分擔一些……”嶽婉清說著,輕輕握住了雲楓的手掌。雲楓睜眼,看了看嶽婉清。她眼中有一抹憐惜,雲楓很眼熟。九位師姐最開始看自己的時候,也都是這樣。女子大多都有些憐惜弱者的本能。雲楓十分熟練地鑽進了嶽婉清懷裡,一手輕輕環住了她的纖細腰肢——這就是雲楓常用來和師姐夜話的姿勢。嶽婉清卻是身子一僵,心跳立刻亂了!雲楓無聲一笑,悠悠講述起自己的過往。講到一半,他的聲音漸漸低落下去。嶽婉清等了片刻,不見有下文,低頭一看,卻發現雲楓竟然在自己懷中睡著了……神色恬淡,呼吸均勻,臉雖然埋在自己懷中,卻是無關風月。嶽婉清頓時有些茫然。她有心想要推開雲楓,卻怕就此吵醒了他。能從那般災厄的童年回憶中睡去,很難得吧?可被他就這樣抱著?也未免……太過難為情了!無限糾結中,嶽婉清的眼皮也越來越沉。有雲楓在身旁,她下意識感覺十分安心。漸漸也就摟著雲楓,在床上睡了過去。……扶桑,國主大殿中。三個人跌跌撞撞衝了進來。一個惱怒的聲音響起,質問道:“何事一定要朕這時候處理?”說話之人是個麵帶金色麵具的男人,身材矮小,屁股底下故意墊了個坐墊。一個人“撲通”跪在了殿中,哭道:“陛下!”“出大事了!”“我們的陰陽師培訓基地,前不久被一個神州的……東西!襲擊了!”“裡麵……全滅!”“一個活口都沒有!”“霧羽大師……同樣也死在了那裡!”扶桑國主頓時怒道:“什麼?”“霧羽大師何等修為,怎麼可能也被殺了?”“到底是何人所為?”那人顫顫巍巍將一段監控視頻放給了扶桑國主看!正是雲楓的神識虛影,在監控鏡頭下說的話!這個視頻放完,整個大殿之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豈有此理!!!”扶桑國主憤而拍桌,怒罵道:“此處是我扶桑國土!”“他一個神州人!在我扶桑大開殺戒,還反過來警告我扶桑好自為之?”“豈有此理!!!”“這是個什麼人物?給朕找出來!給朕殺了!”“否則,我大扶桑,顏麵何存?”下麵的人身子一顫,連忙道:“可是,陛下……”“沒有可是!”扶桑國主重重將茶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給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