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閣閣主剛走到柳供奉房間的門口,就聽到一聲驚懼的尖叫,從柳供奉房間內傳了出來:“不好了!柳供奉……死了!!!”門被一個侍從一把拉開,露出了滿是驚恐之色的臉。閣主麵色狂變,一把推開侍從,往房間中看去。就見柔軟的單人沙發上,現在正躺著一具焦屍。這屍體周身焦枯,仿佛被高溫熔爐灼烤了很長時間,已經徹底失去了一切水分和生機一樣。血肉完全焦化,和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幾乎完全呈現出骷髏的模樣來。已經辨認不出先前柳供奉的容貌和身形!唯有一雙眼睛之中,還有兩道明亮的金光隱隱透出,照亮了這房間的一角。而這兩道金光,也正隨著柳供奉身體中最後一絲生機的消散,而漸漸收斂。最終完全消失,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閣主渾身如墜冰窟,雙目失神,低聲呢喃道:“怎麼……怎麼可能?”“他是怎麼死的?”這種樣子,顯然不是正常死亡。明明是被人下了手段!但是……什麼人能在天殺閣總部中,對柳供奉這樣一個修為精深,境界高絕的強者,暗中下了如此恐怖而詭異的殺手?而且看房間中的痕跡,柳供奉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渾身血肉焦枯,死在了自己習慣坐的沙發上!要知道,天殺閣作為一個邪修組織,總部位置並不是絕對隱秘,但那些視邪修如仇的古武世家,卻不敢來冒犯。不是古武世家沒有嘗試過,而是嘗試了很多次,每一次都铩羽而歸,最終才學乖了!所以天殺閣閣主下意識覺得,自己天殺閣的總部,是世界上為數不多,最安全的地方!可,如果那人能悄然殺死柳供奉……那麼自己……肯定也能被同樣的手段殺死!那侍從驚魂未定,哭道:“我也不知道……”“剛剛進來給柳供奉添茶,剛進來,就看到柳供奉這樣子了……”“我……我進來的時候,他屍體上還有些血肉的……”“隻是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具焦枯的屍體……”“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是我做的……閣主,您要相信我啊!”天殺閣閣主蒼老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揮了揮手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和你沒關係,下去吧。”那侍從噤若寒蟬,快步逃走。很快,天殺閣內,所有高級供奉和護法,全部被閣主召集而來。能夠在天殺閣總部成為供奉和護法的,實力未必能全部超過金榜殺手,但是其忠心程度,卻是能讓天殺閣完全信任的。而且眼界和見識,也遠非尋常修士能夠媲美。在眾人的沉默觀察中,一點點得出了一些結論。“我們天殺閣的守護陣法,完全沒有任何觸動的痕跡。”“就連地下獻祭的神像,也沒有任何動靜。”“所以,基本不可能是有人進來,殺掉柳供奉的。”一個見多識廣,擅長醫術的老供奉,仔細檢查了柳供奉的屍體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看柳供奉的死法,也沒有外傷,不像是被人近距離殺死的……”“更像是……某種詛咒……”閣主聞言,頓時一愣,難以置信道:“詛咒?”“是什麼人下的詛咒?”老供奉沉吟道:“應該是柳供奉最近接觸過的人。”閣主麵色越發費解,低聲說道:“他最近幾天,都在總部之中,從未外出,接觸過的,隻有我,幾位供奉好友,和一些侍從。”老供奉又想了想,問道:“柳供奉擅長占卜推衍,最近有推衍過什麼人嗎?”天殺閣閣主頓時一愣:“有……一個叫雲楓的年輕人……”“但,柳供奉隻是推衍,從未和雲楓接觸過!”老供奉冷笑道:“老朽至少知道三種邪法,能夠遠距離咒死一個人。”“而柳供奉占卜推衍對方的舉動,也能夠成為詛咒的先決條件之一……”“按照現場留下的痕跡來推斷,這應該是最合理的原因了。”天殺閣閣主,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這個雲楓,剛剛連殺了三個銀榜殺手、三個金榜殺手,還將葉海晨這位神州王爺給殺掉了。雖然消息還未在神州內傳播,但可預見的是,定然會在神州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而雲楓連這個都不怕,可見有極強的實力作為依仗。“如此強人,搞不好,還真能做到這一點……”天殺閣閣主沉吟片刻,忽然抬頭,問道:“你剛剛說,邪法?”“有沒有可能,是古武世家的手筆?”那老供奉斷然搖頭道:“不可能。”“您也知道,古武世家雖然自詡正統,但我們邪修的很多詭譎手段,是古武世家所不具備的。”“這種遠程咒殺的能力,百分之百是邪修所為!”“古武世家如果能有這種能力,老朽將頭砍下來!”天殺閣閣主眼角抽了抽,一時間沉默不語。等到其他人全部散去之後,那老供奉才湊在天殺閣閣主身旁,低聲說道:“閣主大人……”“剛剛人多嘴雜,老朽不方便講……”“能有如此詭譎邪法在身上的,不可能是普通邪修。”“說不定……也是和‘那些存在’,有所牽連的。”說到“那些存在”的時候,老供奉伸出手指,往下指了指,諱莫如深。他繼續說道:“如果能夠將之招攬進入我們天殺閣,將有極大的好處。”“也許能得到,更多類似於巫毒娃娃的手段呢?”言儘於此,老供奉拱手告退,離開了柳供奉的房間。隻剩下了天殺閣閣主一個人,眼神明滅不定。是啊……這個雲楓,能對抗巫毒娃娃。如果他是古武者,就太恐怖了……但如果他和“那些存在”有所牽連,是個有傳承,有底蘊的邪修,就是另一碼事了。天殺閣閣主嘴角,漸漸浮起了一抹充滿期待的笑容。“如此說來,真的應該嘗試,去招攬一下這個雲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