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間氣氛正自僵硬之時。劉玄老爺子笑嗬嗬拱手道:“城主大人初至,是我海城之福,老朽劉家劉玄,特給城主大人奉上一份小禮,聊表心意。”劉玄說著,對身後劉景使了個眼色。劉景連忙將手中一個巨大的錦盒遞給了城主府老管家。老管家打開一看,笑道:“劉家家主劉玄,送城主深海夜明珠一對!”劉玄這禮物一送,話題直接從雲楓身上岔開。各大豪門對視一眼,也都不甘落後,開始爭相送禮。“王家少主王家駒,送城主千年雪蓮一株!”“歐陽家少主歐陽海金,送城主血菩提五枚!”“……”海城豪門送過一輪,很快輪到了海城新秀。周靈掏出一個小錦盒,遞給了老管家。老管家接過,打開一看,挑眉道:“天香集團董事長周靈,送城主一套線香。”這話從老管家口中一出,場間均是一靜!線香?人家城主就任,你就送一套香?真有你的啊!烈陽戰神很隱晦地向人群中遞了個顏色。那人早得了吩咐,會意冷笑道:“周董事長,你這是看不起城主大人?”“當眾打城主大人的臉嗎?”“不想送,你完全可以不送!”“又沒人逼你!”周靈並不慌亂,笑道:“城主大人彆誤會,這香並非普通香料,是我親手調的,用料很考究。”“修行時點燃,可靜心凝氣,推動氣血。”那人不依不饒道:“是嗎?我記得,你們天香集團,沒有這種產品吧?”還沒等周靈繼續解釋,烈陽戰神便輕輕擺手,溫和笑道:“周董事長有心了。”“此物若能輔助修行,在下還要厚顏問周董事長多討要一些。”烈陽戰神說著,從香筒中抽出一根深棕色的線香,放在鼻端輕輕聞嗅,而後滿麵沉醉之色,說道:“陳月木、明桂、藍雛菊……”“還有幾味香料,我聞不出來……”“合香的手法很高級,是市麵上從未有過的工藝……”眼見烈陽戰神這般模樣,眾人心中,齊齊一凜。這是城主唯一一個動容的禮物!眾人心中哀嚎:新任城主竟然喜歡香料……這也太刁鑽了吧!聽著烈陽戰神的話,周靈矜持笑道:“城主大人若是喜歡,我改日再遣人多送些來。”烈陽戰神微微頷首,隨手將這炷線香點燃,靜靜聞嗅。接下來送的禮物,這位城主充耳不聞,注意力全在香上,滿麵讚歎欣賞之色。禮物送完,晚宴才正式開始。烈陽戰神手持香檳,麵帶溫和笑容,走到周靈身旁,很優雅地與她碰杯:“周靈姑娘定是心思玲瓏之人,才能調出如此優雅的香。”“在下不才,對此道也略通一二。”“隻是比不上周靈姑娘的技巧精湛。”周靈略感意外:“我聽聞城主大人常年從軍,竟也研究香道?”烈陽戰神頷首道:“興趣使然。”“隻可惜,被戰陣之事耽擱,否則我現在的調香能力,未必在周靈姑娘之下。”劉老爺子劉玄,就和劉景站在不遠處,一直暗自關注周靈和烈陽戰神的動向。側耳聽到這陣交談,劉玄不禁微微皺眉。以他的閱曆,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烈陽戰神這是在勾搭周靈。他先從周靈的專長入手,展露對周靈和香道的興趣——誌同道合,這是一切關係的最好起點。而後誇讚周靈的手藝——不論是誰,被人誇讚自己的專長,都會很開心。再展示自身久經沙場的經曆,卻沒有半分誇耀,而是遺憾“戰陣之事耽擱。”——從軍天然就有極大的榮譽感和吸引力,好感度直接拉滿。進而又說“否則未必在周靈之下”——以此激發周靈的一分好勝心和好奇感。這一套操作,老辣而嫻熟,對女人心拿捏入微,不是久曆花叢之輩,根本施展不出!這一套操作打完,七八成的女人,都會直接淪陷。一些私生活不太注意的,今晚搞不好直接就被烈陽戰神拉上床去了!……雲楓從側門追出,就見一襲藍裙的寒月戰神蓮步輕移,轉身出了城主府大門。雲楓微微眯了眯眼睛,冷笑道:“還知道給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當墳墓。”“隻可惜了一副好容顏,非要給那勞什子王爺賣命。”寒月戰神轉出城主府大門,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身後。那個雲楓竟然敢追出來。果然有兩分膽色。不愧是敢於單槍匹馬掀翻上任海城城主的人物。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今日就是這雲楓的死期!寒月戰神對自己的戰力,有充足的自信心。可令寒月戰神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身後城主府大門一直毫無動靜,並沒有人從裡麵追出來。而自己麵前,卻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一個白布衣青年。青年俊朗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雙深潭般的眼瞳,靜靜凝望著自己。“!”寒月戰神悚然一驚。他什麼時候繞到我前麵來的?!局麵僵了一瞬間。下一刻,寒月戰神從腰間抽刀而出。一把冰藍色的月牙彎刀,在清冷月色中泛起一道匹練般的寒芒,直斬雲楓胸膛而去!這一刀,若是斬實,就是一塊鋼板,也要從中斬斷!雲楓麵色淡然,腳步微動,間不容發之際,側身一躲。冰藍刀光擦著他的殘影,斬在空處!寒月戰神清喝道:“竟然能跟上我的速度!”“果然是個洞明境!”雲楓嗬嗬笑了笑:“洞明境?”寒月戰神又是一刀,斜撩雲楓脖頸!這一刀,陰毒刁鑽,狠辣至極,乃是從戰場上千錘百煉出的必殺一刀!雲楓退了半步,再一次輕描淡寫地避開了這一刀。寒月戰神眯了眯眼睛:“你該不會連境界都分不清吧?”“就算是個野路子傳承修煉出的洞明境,也不該如此不堪!”話音未落,寒月戰神欺身而上,一刀捅向雲楓肚子!這一刀,毫無花哨,直來直去,以勢壓人,隱約封死了雲楓所有閃避的路徑!雲楓嗬嗬一笑,探手一把抓住了月牙彎刀。在寒月戰神難以置信的震驚目光中,雲楓聳了聳肩:“我的確不太清楚,你們是怎麼劃分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