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錢慶生整個人就緊張得不行,路都不太會走了。
想到放學後,後桌同學刻意提醒自己,出門玩千萬注意身邊人的警告,錢慶生就十分感動。
同時也好奇什麼身邊人?
卓文新和周遨宇兩人也有點緊張。
“阿生,你們愣著做什麼。”
走在前麵的一名戴眼鏡的小個子少年回頭看到他們仨站在原地,忍不住催促了一聲。
“哦,噢噢噢,這就來,這就來。”
三人連忙答應著一同進入一間名叫飛揚青春的酒吧。
這時候酒吧裡人不多,都是些剛放學的年輕人。
身後還陸陸續續有人來。
大廳舞台上有人在唱歌跳舞,也有人在下麵瞎起哄。
“走,今晚我訂了最佳位置,帶兄弟們放開了玩。”
走在隊伍最前麵一位青春帥氣的少年牽著一位嬌小女生的手,率先往自己訂的卡座走去。
小女生嬌羞的低聲說了句什麼,帥氣少年用力揉揉她腦袋,故作老成的帥臉上多了幾分自得。
跟在身後的男生女生們起哄喊嬌小女生嫂子,鬨得那女生漲紅了臉,嗔怪的瞪身邊男生一眼。
這一眼惹來帥氣男生滿臉無辜,牽著她的手卻緊了幾分。
跟在身後的錢慶生三人相視一眼,啥也沒說,啥也沒做。
默默跟著大家,找了個角落坐下。
剛坐下不久,就見一位小正太朝三人走來,一屁股坐在錢慶生身邊:“阿生啊,咋坐得這麼靠邊?”
“去那邊唱歌啊,我記得你唱歌挺好聽。”
“嘿嘿,還是算了吧,今天是軒哥的主場,我不好搶風頭。”
錢慶生看著眼前這位清秀少年,總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可他也說不上來,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這有啥,軒哥都說了,讓大家隨便玩。”
清秀少年拉著錢慶生,硬是把三人拉到前麵,跟大家一起玩。
卓文新和周遨宇相視一眼,內心警惕度已拉滿。
他們今天可不是來玩的,是來拯救錢慶生同學的。
但他們終究是年輕人,在眾多同齡人的帶領下,三人很快便沉浸在玩耍中。
各種猜拳喝快樂水,或是搞心態動作。
總之,玩著玩著,就玩嗨了。
以至於班上同學發來的消息,三人都沒顧得上看。
直到……
“喲,這不是墨家那位私生子嘛。”
“排場夠大的呀。”
這時從外麵進來一群人,經過這個卡座,似是無意中發現墨軒似的,停下來上下打量著墨軒。
隨即便出聲奚落:“怎麼,你家大媽接納你這個私生子了?”
“姓梁的,你算什麼東西?”
原本還大爺般坐在c位的墨軒臉一黑,冷冷的盯著找茬的梁思願等人,“我墨家的事,用你管。”
“嘖,還墨家的事。”
梁思願嗤笑出聲,“什麼時候,你個私生子能代表墨家了?”
“你問過墨冠璽兄妹幾個了嗎?”
“混蛋。”
墨軒顯然被氣到了,站起身,“你又好到哪裡去?你在梁家又比我好多少?”
“你個後媽生的,比我身份又好到哪裡去?”
兩人越吵越激烈,越吵越大聲。
玩得正嗨的卓文新和周遨宇瞬間清醒,第一時間拉著錢慶生離開原地。
回頭就看到不知誰先動手,打了起來。
而原本跟在三人身邊的劉準拿起他們剛喝完的飲料瓶,順手磕在大理石桌上。
碎裂的瓶子用力朝錢慶生剛剛坐著的方向落下。
那動作,那力道,顯然不是隨意為之,而是有意的。
若剛剛三人沒離開現場,此刻錢慶生就會因劉準這個動作而重傷。
再因大家打起架來,哪還顧得上重傷的他。
估計是沒自己相像的手感,劉準愕然看了眼身邊。
就發現原計劃要找機會下手的目標不知何時,已消失了。
劉準清秀的臉上有幾分茫然,還有點不甘,視線在混亂的場內尋找目標。
周遨宇第一時間拉著同桌和班長避開對方視線。
三人在昏暗的光線下相視一眼,卓文新打個手勢,示意大家離開這裡再說。
於是三人很快走出飛揚青春。
卓文新第一時間打了報警電話:“對,就是學院路酒吧一條街的飛揚青春。”
“你們快點,我擔心打出事來。”
“好的好的,我們會在外麵等著你們出警。”
“班長?”
見卓文新收起手機,周遨宇詢問的喊了聲。
錢慶生也是心有餘悸,說話聲音都在發抖:“班長,我怎麼覺得……覺得劉準出手那一下,是故意做那個動作的。”
“嗯。”
卓文新眼睛微眯,認真看著錢慶生,“你仔細想想,那個人與你有什麼矛盾?他為什麼會對你下那麼重的手。”
“是啊慶生。”
周遨宇也接了話,“我看得出來,剛剛劉準那個動作,分明是知道你就坐那個位置,特意做出來的。”
少年雖經常參加國內外體育賽,經曆過不少大場麵。
但今天這個場麵還是讓他受驚不小。
尤其看到劉準出手時臉上的狠勁,就知道那少年並不像剛見時那般單純無害。
難怪,難怪在新同學的心聲裡,錢慶生會死在今天。
若不是早有防備,誰會想到,前一刻還對他們照顧有加,陽光親切的少年,下一刻就會對你下狠手?
“我……我不知道啊。”
錢慶生還很茫然和後怕,“我也就是跟著墨軒出來玩,見過兩次,也沒得罪他。”
“你也彆怕,等會警察叔叔來了,會做筆錄,我們如實說。”
卓文新安撫的拍拍兩位同學,內心還在打顫,但他卻努力穩住了自己。
沒讓兩位同學看出自己內心的緊張。
與此同時。
喬安然回了陌生的‘家’。
她人才剛進大廳,就見一個黑影朝自己麵門砸來,伴隨著的還有道尖利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啊。”
“你妹妹在學校照顧你,你為什麼要給她臉色看?”
“我們接你回來之前就和你說了,你雖是我們親生的,但星薇卻是我們親手養大的。”
“你要和她和平友好的相處,你是怎麼做的?”
“才剛到學校,就敢給星薇臉色看?你算個什麼東西?”
喬安然沒理會那道尖銳的聲音,腳下微錯,險之又險的避開砸向自己的東西。
隨之而來的是東西墜地碎裂的聲音,還有她的親生母親尖銳的聲音。
她木然回頭,看向身後那些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