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燕國派來的使臣是燕國皇後的人,但一同來的還有幾人,卻是燕國太子的人。燕國皇後和太子鬥的厲害,所以這件事情不是不能為,而是大有可為。”
兩方相爭,便有機可趁,若是太子能占據上風……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燕國皇後一直針對哀家,針對祁國,咱們可以和燕國太子合作,想來燕國太子也有此意,才會在燕國皇後安排的使臣隊伍中安插自己的人。”
“若是這般確實大有可為。”
南宮擎就知道來太後這兒,會有所啟發。
宴請燕國人,薑明珠雖然答應了參加,但對著燕國人的態度是拿著的,高高在上的坐在那兒,看著燕國使臣傲慢的進來,另外還有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應當就是燕國派來的所謂副使。
薑明珠看到這年輕男子,目光一緊,仔細看了幾眼,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這可真有意思。
原以為是燕國太子派人前來,卻沒想到居然是燕國太子親自來了祁國,不過為了掩人耳目用的旁人的身份。
“太後,我們燕國皇後讓臣替她向您問好,當年若不是拜您所賜,她也不會有今日的身份地位,一定會好好回報您的。”
“這話說的奇怪,哀家從不認得你們燕國皇後。”
薑明珠話這麼說,但心裡已經猜測,這必然又是和她那一段失去的記憶有關,她和燕國皇後怕是有不小的過節,不然燕國皇後也不至於這麼處心積慮,這麼多年前就開始布局陷害她。
“太後不記得不要緊,我們皇後說了,世上的因果報應不爽,總有一日會分明。”
“這也是哀家想說的,因果報應不爽,哀家是個記仇的人,誰膽敢設計哀家,哀家必然會百倍奉還,貴國皇後隻管等著看,哀家還有份大禮送給她!”
薑明珠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那話隻差沒明說,她會報複燕國皇後。
燕國使臣臉色不太好看:“太後,我們這次是抱著友好的態度來的,哪怕之前你們祁國對我們燕國的態度並不友好,但我們國君不和你們計較,仍舊願意和你們交好,但你們的態度,很讓本使君失望。”
“所以你想說的是,你們皇後就代表了你們國君的態度嗎?”
薑明珠這麼說著,瞥了一眼那個跟燕國使臣一起進來的年輕副使。
燕國使臣聽得這話,臉色變了變,哪怕他這會子在祁國,這依然是十分敏感的話題,雖然他確實是燕後的人,但這不能擺到明麵上來說。
何況太子還在一旁,他若是敢應下來這話,不說祁國太後必然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太子也不會放過這個攻訐皇後的機會。
“太後故意說這樣的話,是想挑撥什麼?”
“嗬,你們皇後分明就是這麼做的,還用哀家來挑撥?要是按現在這樣發展下去,你們燕國的天下,怕是你們皇後的了吧。不然何以使君一開口,傳達的不是你們國君的意思,而是你們皇後的話?”
燕國使臣的臉色越發難看,卻又不曉得如何辯駁,畢竟事實確實是這樣,隻是沒想到燕國太後會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把事情擺到明麵上。
“太後好伶俐的口齒!”
“哀家隻是把看到的說出來,使君倒是惱羞成怒了,哀家不問旁人,就問問你們這位副使,事實難道不是如此?”
大家聽得太後這般說,那位副使也是燕國人,必然會站到燕國使臣這邊,太後這話問錯了吧。
燕國副使從一開始就十分低調,雖然長得十分俊逸,但似乎是刻意降低了存在感,大家都沒怎麼注意到他,這時候薑明珠提起,大家才看向這位。
南宮擎眯了眯眼睛,打量著這位年輕副使,看起來除了長相出色一些,並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可太後會刻意這般把這位副使拎出來,燕國太子既然派了人來,想來是有能耐的。
燕夜北聽得薑明珠問話,大家目光看過來,嘴角微勾,輕笑了一聲:“太後說的有道理,梁大人,你要明白,你是皇上的朝臣,而不是皇後的走狗,一切應當以皇上的意思為先。”
燕夜北這話一出,立刻就炸了。
誰也沒想到這位燕國副使不但沒有站在燕國使臣這邊,還說出這樣勁爆的話,完全不顧及這是在祁國。
怎麼說他們都是燕國人,就算有矛盾也應該私底下解決,這是大家的共同的認知。
薑明珠嘴角勾了勾,這位燕國太子,確實是個有意思的人,能在燕後的重壓迫害之下,非但沒有被廢,反而越挫越勇,到現在,手中的權利和在燕國的影響力,幾乎和燕後不相上下,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
“使君,你們的副使也這樣說,這總不是哀家強迫的,所以哀家希望使君你端正態度,否則哀家隻好寫一封國書說明情況,讓你們國君另外派人來了。”
這一場宴請,顯然是祁國占據了上風,把燕國使臣壓了下去,燕國使臣黑著臉到出宮,也沒說出來祁國的目的。
他得回去好好想一想,要怎麼做才能達到目的,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顯然是不合適了。
燕國使臣出宮後,南宮擎親自送薑明珠回了慈寧宮。
“母後,這位副使的態度既然是燕國太子的人,這般態度也不算奇怪,隻是膽子大得很,居然公然說出這樣的話。”
薑明珠聽得南宮擎這拐著彎打聽的話,沒打算賣關子:“這不奇怪,若是一般的燕國臣子自然是不敢,但皇帝你要是知道這位年輕人的身份,就不會這麼說了。便是燕國皇後在這兒,這年輕人想來也是不懼的,更何況燕後的一條走狗。”
南宮擎就知道那年輕副使的身份不簡單,但太後這麼說,他覺得他還想岔了。
在燕國,能和燕後抗衡的,也就隻有燕國太子了。
南宮擎猛然一震,莫非……
“母後,那年輕副使難道是燕國太子?”
“還不笨嘛。那年輕副使正是燕國太子燕夜北,如假包換,哀家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