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想不起來還有其他？”
芳若搖了搖頭。
薑明珠見狀失望：“行了，你下去吧，再仔細的想想，若是有遺漏的再告訴哀家。”
薑明珠態度冷淡，做不到像從前一般對芳若。
芳若看著自己主子如此，她寧願主子重重的處罰她，彆悶在心裡，這樣反而難受。
可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說什麼，主子這時候怕是聽不進去。
芳若自然知道主子對他們這些人的看重，說是當成半個親人也差不多了。
可他們為了當初的誓言和承諾，傷害了主子。
這幾日，慈寧宮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便是南宮擎都聽聞了這件事情。
“朕看母後這幾日似乎諸多煩憂，可查清了是怎麼回事？”
“這，奴才隻知道那日皇後去過不久，太後就宣了安平侯進宮。為的什麼奴才不知，但安平侯出宮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必然不是什麼好事。再有，那日芳若也被太後罰跪了。聽說這幾日，太後並未讓芳若近前侍候。”
南宮擎一聽，若是如此，事情就當真嚴重了。
太後對安平侯和芳若如何，南宮擎是知道的。
尤其芳若這麼多年跟在太後身邊，太後對芳若，並非隻是個奴婢，當成親人一樣的存在了，便是如此，太後讓芳若罰跪。
南宮擎眸子眯了眯，他越是知道太後對待芳若如何，若是芳若膽敢背叛太後，便是太後心軟，他也絕對不會輕饒了芳若。
這麼想著，南宮擎臉上閃過一抹戾氣。
“皇上？”
“去查，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太後如此生氣。朕不管任何事情任何理由，隻要知道太後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什麼？”
“這，皇上，當時太後和安平侯芳若說話都在內室，宮人們都退了出來，這怕是不好查。”
李德都愁死了，皇上現在待太後如親母一般，太後這般，不說受氣，最起碼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偏他還查不出來。
“去傳皇後過來。不是說皇後過去跟太後說了什麼，太後才宣了安平侯進宮，皇後想來是知道的。”
自打他和太後關係緩和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太後有如此心情不好的時候，視而不見是不可能的。
“是，奴才這就去請皇後娘娘過來。”
皇後聽得南宮擎傳她過去還有些意外，聽到李總管的提點。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皇後臉色白了白，但她不後悔，明明知道，卻藏在心裡不說出來，那她才真的要睡不著覺，憑太後對她之前的幫扶，她不能讓太後蒙在鼓裡，哪怕皇上要怪罪，她也會這麼做。
“臣妾參見皇上。”
“皇後，你知道朕傳你過來是為了什麼？”
南宮擎懶得來那套虛的，直接了當的就問了皇後，李德會透露給皇後，也是南宮擎的意思。
“皇上，臣妾當年不經意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本以為沒什麼，可沒想到現在發現可能會牽涉到一些事情。太後對臣妾恩同再造，臣妾既然知道，便不敢隱瞞。”
南宮擎大約聽明白了，皇後知道當年一些關於太後的事情，太後自己是不知道的，皇後的性子對太後是真的感激，既然知道了，必然是到太後麵前說了什麼。
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太後這幾天心情不好。
“所以，你到底跟太後說了些什麼？”
南宮擎眉頭緊皺，太後現在是真的看開了，尋常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
“太後當年失憶過。”
皇後此話一出，南宮擎也震驚了。
“你說什麼？”
“太後當年失憶過，臣妾當時還小，跟著生母到皇覺寺上香，回來的途中遇到大雨無法回城，借住在薑家的莊子上，正好遇見外出歸來的太後，太後狀況很不好，後來臣妾母親再次遇到太後，太後已經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
南宮擎聽得震驚不已，太後居然從前失憶過。
若是如此……
南宮擎想起之前秦國攝政王蕭翎去慈寧宮那一日，太後說的話。
皇後想來是那天察覺到了不對，這才將知道的告訴了太後。
這事兒太後不知道，不管是薑家人還是芳若，都是對太後隱瞞了的。
“皇後，你真是……”
南宮擎語氣有些無奈，皇後這麼做也是有些不管不顧，不過越是這樣，反而難得。
皇後考慮的隻是太後一個人的感受，除此之外，其他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皇上，您想要罵就罵吧，但臣妾不後悔，太後被蒙在鼓裡，臣妾實在看不過去。”
皇後的出生，有些東西便是注定的，享受了這份富貴，便要為家族犧牲許多東西，她認為太後的情況便是如此，薑家為了家族利益，而犧牲了太後的利益。
看著太後被這樣瞞著，皇後心裡是有氣憤的。
“既然你都已經做了，朕還能說你什麼。”
南宮擎這麼說完，見皇後惶恐的神色：“朕沒有怪你的意思，不過下次有這樣的事情，你當同朕商量一二，便是不商量，總該告知朕一聲，而不是等到朕把你叫來問。朕視太後如生母一般，太後這幾日如此煎熬，朕身為人子卻才知曉，皇後認為朕能好受了？”
“是，臣妾記住了！”
皇後並非沒有顧慮，怕南宮擎因為各種權衡，不讓她說出真相，這才決定越過南宮擎直接去了慈寧宮。
又細細的問了皇後具體的細節，南宮擎這才讓皇後回宮了。
“林顯，派人去查，藥王穀雖然是銷聲匿跡了，但當年藥王穀何其強盛，找到線索，順著蛛絲馬跡往下查，總能查，朕一定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雖然當年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連太後自己都不知道，但蕭翎能找過來，必然是和太後有過極深的淵源。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關注，太後自己都說了，蕭翎那雙眼睛讓她有很熟悉的關注。
“是，臣這就讓人去查，隻是太後若當真和秦國攝政王……”
林顯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南宮擎明白，他自然是不希望太後和蕭翎和之間有什麼瓜葛，但若是真的如此，他相信太後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看著林顯下去安排，南宮擎沉思許久，終究是去了一趟慈寧宮。
薑明珠聽聞南宮擎過來，收起了心思：“皇帝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