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想著，竟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瞥見一抹黑影，薑明珠立刻坐起身來。
“有刺客。”
薑明珠話還沒喊出來，就被捂住了嘴。
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容，才停止掙紮，心裡的。
黑衣人這時候也放開了薑明珠，薑明珠魂都嚇沒了，狠狠地瞪了秦霄一眼。
她身邊有不少暗衛，還有易青守著，什麼樣的刺客能闖進她的秦宮，普天之下怕也隻有一人，秦霄。
秦霄武藝高強是肯定的，尤其是服用過丹藥之後，但最重要的，她身邊的人都認得秦霄，這才沒有大動乾戈，把秦霄給放進來了。
“秦霄，你是不是瘋了？！”
薑明珠怎麼也沒想到秦霄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深夜摸進慈寧宮，這也不是秦霄的行事風格。
“我是瘋了，為你發瘋了！”
秦霄今日是喝了酒，腦子一熱，想到白日的事情，便闖了慈寧宮。
秦霄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夢浪了，可闖都闖了也不後悔，看著薑明珠帶著怒意和驚嚇的眸子，心疼是有些心疼的，但也氣惱。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薑明珠聽得秦霄這話，罕見的沉默了，沒有反駁。
對秦霄，她是有愧疚的，她確實虧欠秦霄良多。
薑明珠這樣，秦霄反而難受，他不是這個意思。
“你從小那毛病就不能改一改，都是太後了，世麵見了這麼多，好看的男人還沒看夠？蕭翎那張臉是長得好看，可怎麼說少了些陽剛之氣，跟妖孽似的，一看就是心機深沉之輩，說不得心裡算計你什麼呢。”
薑明珠挑了挑眉：“嘖嘖，堂堂戰神秦王，我還從沒聽你這麼在背後說過人小話。”
秦霄有些不自在，若不是為了這沒良心的女人，怕她迷戀男色被坑了，他哪裡用得著在這兒枉做小人。
“薑明珠，你還有沒有良心了，我這是為了誰？”
“嘖，在你眼中，哀家就是那等色令智昏的人，但凡看見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就走不動道了？”
“那倒不完全是。”
秦霄有些心虛，承認自己就是吃醋了。
“這話說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嘖，秦霄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爽快些！”
秦霄那叫一個憋屈，明明有道理的是他，可對上薑明珠這女人，他永遠都是氣勢弱半分：“薑明珠，你自小是個什麼德行，你心裡沒點數？十二歲的時候，有一次元宵節去看花燈，你看到一個十分好看的男人，為了多看幾眼追上去，結果跑得太快，掉河裡了。”
“哪有這樣的事兒？”
薑明珠不承認，這麼丟臉的事情，怎麼還被秦霄知道了，明明那時候她戴了麵具，沒人知道她是誰，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秦霄冷哼一聲：“你以為帶上麵具，我就不認得你了，那時候你明明已經答應了和我訂婚，還追著彆的男人跑。更彆說現在，蕭翎那是長得跟妖孽似的，一般男人你有定力，那有妖孽一樣的，你確定？”
薑明珠嘴角抽搐：“小看人了不是？”
“嗬！”
秦霄這一聲笑的，那怪裡怪氣的味道，薑明珠也嗬了一聲。
“你果然還是小瞧了人，我如今可不是當年那個薑明珠了，你以為還是當初的見識，今日這般，是當真看著秦國這位攝政王眼熟。”
薑明珠說完，不等秦霄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又連忙接著道：“不是他那張臉，而是那雙眼眼睛，我覺得無比熟悉。你知道我的直覺很準的。何況，皇帝跟我說過，秦國攝政王蕭翎，就是彙泰銀號的東家。”
“彙泰銀號？”
秦霄若有所思，薑明珠對彙泰銀號格外的不同和在意，誠然，彙泰銀號不是一般的銀號，七國內唯一一家彙通天下的銀號，其影響力，非同一一般。
但再如何，也不至於讓薑明珠如此，必然有特彆的原因。
“你一直就在查這個彙泰銀號的東家，竟是秦國攝政王蕭翎？！”
“基本上能確定，蕭翎就是彙泰銀號的東家，皇帝在秦國的時候，蕭翎出手相助，他們才得以逃脫。當時彙泰銀號的總掌櫃說過一句話，他們東家是因著哀家的緣故，才出手相助。可這一回，你看蕭翎的反應。”
秦霄這時候倒也不再兒女情長，聽得薑明珠的話，陷入了沉思當中。
彙泰銀號的東家，不會因為無緣無故相助，若蕭翎當真是彙泰銀號的東家？
“想不明白吧？”
薑明珠看著秦霄沉思臉上帶著不解的模樣，嘴角勾了勾，眼中一絲笑意閃過，套路秦霄這種事情，當年她在行，現在也一樣。
何況她說的確實是事情，想探一探蕭翎的虛實，當然，欣賞美色也是真的。
兩不耽誤不是嗎。
秦霄聞言搖了搖頭，他確實想不明白。
“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可我當真不認得蕭翎，唯獨他那雙眼睛實在讓我有種熟悉感。我這一生你最清楚了，未曾踏足過秦國，又上哪裡去認得蕭翎，但蕭翎不可能無緣無故幫我。”
秦霄聞言，眼中卻閃過一絲什麼，若說可能，除非那一次。
不過當著薑明珠，秦霄沒有說出來，隻道：“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我會查明白的。蕭翎此人，心機深沉，且手段非凡，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和善簡單，你千萬彆私下跟他打交道。”
“可若是不查明白，我心裡始終有疑慮，尤其若他真是彙泰銀號東家，那邊對我有莫大的恩情，我這個人，素來不喜歡欠人恩情。”
看著薑明珠帶著迷茫和費解的神色，秦霄莫名的一陣心慌，這輩子他唯一不清楚薑明珠的，就隻有二十年多年前那一次。
那段時間的記憶沒有了是好事，那次之後，誰也不曾提起過，隻當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但現在……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呆子，你怎麼這個臉色？我不是都跟你解釋清楚了，你想想蕭翎那樣的人，我避之不及，怎麼可能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