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一套。
對著小家夥,薑明珠尚且多些耐心,對著李貴妃這麼大個的,還撒嬌扮可憐。
問題,貴妃力氣再大一點,她的手都被搖斷了。
“貴妃,你這是要拆了哀家這把老骨頭呀。”
薑明珠這話一出,意識到自己力氣稍稍用大了那麼點的貴妃,尷尬的笑了笑。
“太後,臣妾不是故意的,太後您看著這般年輕漂亮,哪裡就老了,根本沾不上邊嘛,便是後宮的那些妃子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及不上您的風采。”
“嘖,今日倒是奇了,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跑到哀家的慈寧宮,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南宮熠看著李貴妃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討厭了,關鍵的時候來搗什麼亂!
“皇祖母,你彆理貴妃,她一天天的沒個正行,一點都不像個大人,哪裡能有什麼要緊事。”
小家夥語氣裡滿滿都是對李貴妃的嫌棄,薑明珠有些好笑。
這嫌棄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彆當她不知道,平日裡這兩個平日裡沒少交鋒,小家夥倒是占便宜的時候多,吃虧的時候少。
雖然這裡頭肯定有李貴妃相讓的成分在裡頭,但就李貴妃這脾氣,就算看在太子年紀小的份上,讓得也不會太多。
這姑娘勇啊,虎起來連皇帝都敢懟,心裡就沒個怕字,薑明珠也有些替李大將軍犯愁,這姑娘不知道咋養的。
不過現在投了她,好歹還是得護著她幾分。
“太子,你這就過分了,你一個小孩,什麼都不懂,才沒什麼正經事吧。”
李貴妃這麼說著看向薑明珠:“太後,臣妾今日來,真的是要緊事兒的。這事兒要是不辦妥了,臣妾父親大年三十裡也隻能睡書房了,臣妾母親是絕對不會心軟的,說不得還得拿大棒子捶他。”
聽得這話,薑明珠眉毛揚了揚,有些被愉悅到。
她倒是聽說了,李大將軍彆看五大三粗,平日裡在外頭威名赫赫,在家裡頭著實是個懼內的,三天兩頭被夫人給修理。
貴妃偶爾給皇帝來那麼幾句,完全是遺傳了李夫人的本色。
“這是怎麼個說法,你母親這般,總歸是要有緣由的?”
就連南宮熠,這時候也沒有急著插話了,顯然有那麼點想聽一聽李大將軍府的八卦,看似忽然不在意,兩隻小耳朵豎了起來。
“說起來,這都怪信陽侯夫人,買了一麵穿衣鏡,成日裡顯擺。臣妾母親和信仰侯夫人素來不對頭,被信仰侯夫人這麼一激,回去府裡頭,就嚷嚷著要買一塊穿衣鏡。”
“這一百金雖然貴了,但也不是買不起,臣妾父親哪裡敢耽擱,立刻就去拿了金子去買,誰知穿衣鏡全都賣完了。賣完了,那就訂吧,可哪知道排隊的人多著,根本訂不到。”
“臣妾母親是在信仰侯夫人麵前放了大話的,等到了正月初幾還約了宴會,到時候臣妾母親沒買到穿衣鏡,必然下不來台,那父親才是慘了。睡書房都是輕的,說不得連府門都進不去。臣妾父親沒了法子,隻能求到臣妾這兒,臣妾就來求太後您了。”
雖然那鋪子明麵上沒說是誰的,可腦子靈光一點,消息靈通一些的,誰不知道這是太後的產業。
所以哪怕鋪子再賺錢,也沒誰敢打主意。
“太後,您最好了,就給臣妾插個隊唄。”
李貴妃央求的看著薑明珠,一臉可憐的模樣:“臣妾父親那慫的,在臣妾母親那兒重話都不敢說一句,就曉得欺負臣妾這個女兒,這都年根兒下了,太後您就可憐可憐臣妾不容易,從小被父親欺淩,跟個受氣包一樣。”
“嘖,這小可憐的模樣,哀家要是不答應,這個年都要過不好了。”
“可不是,太後您就給臣妾插個隊唄。”
南宮熠聽到這兒,連忙湊過來:“皇祖母,孫兒也想給母後買麵穿衣鏡,連金子都湊齊了,皇祖母~~”
“就為這點子事情,你們這麼獻殷勤,嘖。”
聽得薑明珠這話,李貴妃和南宮熠的眼睛都亮了,一大一小兩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薑明珠
“看在平日裡你們伺候哀家還算殷勤的份上,哀家沒人送你們一麵,什麼金子不金子的,你們非要給,那哀家就收著好了。”
李貴妃和南宮熠還以為太後說金子就免了,額,所以該給的還是得給。
本來他們也打算給的。
“這樣吧,省得讓人說哀家不近人情,這麼愛財,哀家按成本價,給你們打個對折好了。”
“謝謝皇祖母。”
“多謝太後。”
芳若看著自己主子連太子和李貴妃的銀子都收,她可是知道製作一麵玻璃鏡的成本,彆說五十兩金子,連一兩金子都不要吧。
“行吧,你們都回去吧,稍後哀家就讓人把穿衣鏡給你們送過去。”
李貴妃和南宮熠興高采烈的離開,芳若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金子。
薑明珠哪裡看不懂芳若的意思:“往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哀家得精打細算,已經給他們便宜了這麼多,夠良心的了。”
芳若能說什麼,她難道還能反駁太後不成。
“這樣吧,每人給他們送過去一麵穿衣鏡之外,再給他們送新做出來的玻璃鏡梳妝台,還有其他的小鏡子之類的看看有什麼合適的,都給他們送一份過去。”
薑明珠到底還不是那麼黑心,金子收了,另外又順帶送了不少東西。
尤其是李貴妃母親那兒,有了這新出的,鋪子裡頭都還沒有的梳妝台,絕對夠在信陽侯夫人麵前好好的炫耀一番了。
貴婦人之間的攀比,跟後宮這爭鬥的激烈有的一比。
這該死的虛榮心呐,要有的,不然她這金子從哪裡賺。
這麼說著,薑明珠想到什麼:“也給皇帝那兒送去一份,還有薑家,也彆忘了。三位公主那兒,也給送一份,她們姑娘家家的愛打扮,有了鏡子肯定歡喜。”
三位公主可不是李貴妃這個臉皮厚的,哪怕喜歡也不會求到這兒來,但她薑明珠的閨女,哪怕是名義上的,也不能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