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般的小事,是極大的過錯,隻要確實了,等著太後的便是滿朝文武的彈劾,哪怕這一次不能把太後拉下來,但也會成為太後一個汙點,太後更不能因此對她們如何。
“皇帝,你也是這麼想的?”
薑明珠明知道,還是問了南宮擎這麼一句
她非得南宮擎說出質疑的話
“母後,朕需要一個更有說服力的解釋。否則不隻是後宮妃嬪,便是滿朝文武怕也不會接受您這樣的解釋。”
子嗣傳承從來不是小事,何況是皇家,這是整個皇族的傳承
南宮擎語氣冰冷
薑明珠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皇後和貴妃對她還有猶疑,其他人似乎都是把她當成了仇人一般
隻不過是賢妃和麗嬪站出來針鋒相對,其他人敢怒不敢言罷了
薑明珠看著火候差不多:“她們有沒有中‘一點紅’,宮中的太醫或許診斷不出來,但有一個人肯定能夠診斷出來。”
“不若請神醫進宮,讓他替嬪妃們診脈,便知哀家話中的真假。”
南宮擎沒想到薑明珠會有這樣的提議
要是一般的事情,他不願意勞動薛紹,但今日這事兒,除了薛紹還真沒人有這樣的醫術
太醫中有知道‘一點紅’的,但也就是知道,並沒有太多的了解,更沒有把握能看出嬪妃們有沒有中“一點紅”的毒藥。
若是能把出脈來,便也不會到現在這事兒才爆出來
“既然太後有這樣的要求,那就請薛神醫進宮。”
南宮擎沒有猶豫,他之前很篤定太後做了這樣的事情,但現在太後的態度又讓他不確定了,索性薛紹最近都在京城,請他進宮一趟倒不是難事
“皇帝,有句話說在前頭,今日之事,哀家不願意平白被人誣陷,才請了薛神醫進宮,但賢妃和麗嬪膽敢以下犯上攀誣哀家,若神醫診脈這些妃嬪並沒有中一點紅,皇帝要怎麼說?”
薑明珠對自己的敵人從來不手軟,現如今因著她的緣故薑家勢大,但並不是沒有對家,賢妃和麗嬪所在的家族,勢力不如薑家,卻也牟足了勁想要把薑家拉下去,取而代之。
賢妃和麗嬪敢有這樣的膽子站出來,是以為拿到了確切的證據,以為能夠給她一個大的打擊
“若真是如此,攀誣當朝太後不是小罪,朕決不輕饒!”
薑明珠輕飄飄的掃了一眼賢妃和麗嬪,隻一眼,就讓賢妃和麗嬪遍體生寒
雖然她們篤定薑太後是做了這件事情,但為何太後態度卻這般淡定強硬
薛紹聽得傳話太監說了情況,他與南宮擎原本是摯友,後來南宮擎登基成了皇帝,但那份情誼卻沒有變。‘一點紅’是什麼樣的藥他最清楚,心裡擔心哪裡敢耽擱,立刻就進了宮。
“薛神醫,勞煩了!今日宣你進宮是為了什麼想,想來你已經知道了,哀家也不廢話,還請薛神醫立刻替這幾位妃嬪診脈,看看她們是不是中了‘一點紅’?”
“仲景,你可有把握?”
“皇上放心,臣對‘一點紅’頗為了解,若真是有娘娘中了‘一點紅’,臣定能診斷出來。”
事實上,這‘一點紅’正是薛紹某位離經叛道的師叔祖搗鼓出來的,又豈止是了解。
隻這到底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師門對此事不曾外傳。
聽得薛紹這麼說,南宮擎心底一鬆
作為摯友,他同樣很了解薛紹,若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那就請仲景為她們看看,她們是否中了‘一點紅’之毒。”
薛紹聽得南宮擎這麼說,也不含糊
從皇後貴妃,到下頭幾位妃嬪,薛紹都仔仔細細的替她們診了脈
此刻,整個慈寧宮中靜連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除了呼吸聲,再無其他
不管是後妃還是南宮擎,都等著薛紹診斷的結果
“神醫,怎麼樣?”
薛紹正在思索,聽得這話皺了皺眉頭
這樣的脈象
“賢妃住嘴。”
賢妃還要再問,被南宮擎冷厲的眼神嚇住
再次替後妃診脈,薛紹眉頭皺的更緊了,思忖了許久,薛紹才終於開口:“奇怪呀奇怪,為何是這樣的脈象?”
“薛神醫,她們可中了‘一點紅’之毒?”
薑明珠自打一開始就十分淡定,仿佛是真的沒有做過這件事情清者自清
南宮擎倒有些看不懂了,也等著薛紹的回答
這件事情就隻可能有兩個結果
“雖然臣有些弄不明白這脈象為何如此,但很確定娘娘們並沒有中‘一點紅’之毒。”
“這怎麼可能!”
賢妃聽得這個結果,當即就不淡定了,聲音帶著幾分尖銳
“神醫,是否弄錯了,如不是我們都中了‘一點紅’為何到現在皇上都隻有太子?何況太後手中確實有‘一點紅’。”麗嬪當然也不甘心是這個結果,若不是家族有確切的消息,她們怎敢攻訐太後。
“臣不敢妄言,若不是有十足的信心,不會下此定論。”
聽得薛紹此言,賢妃身子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攀誣太後是什麼罪名,明明已經有確實的證據,家中來信明確告訴了她,怎會是如此結果?”
麗嬪同樣是臉色蒼白,便是她不算太聰明,也明白接下來她會是什麼下場,太後是什麼樣的人,連皇上都如此忌憚,根本不用想太後會大發慈悲饒過她們。
“仲景,我看你剛剛似有猶疑,有什麼不妥之處?”
“並無不妥,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的脈象尤為健康,正是因為如此,皇上到現在隻有太子一個子嗣確實讓臣有些不解,這不應該呀。”
南宮擎聞言目光卻閃爍了幾下
“這是緣分未到,朕並不強求,隻要仲景確定,朕這幾位妃嬪並未中‘一點紅’。”
“皇上,實不相瞞,這‘一點紅’其實出自本門,後來被列為禁藥,實在是此藥藥效霸道,雖不致命,但服下此藥之人不可能再有子嗣,也沒有任何解藥,若是幾位娘娘當真服下了‘一點紅’,臣不至於診斷不出來。”